連軍隊都無法攻克的大樓,這兩個人竟然堂而皇之的走進來了?
這樣的疑問涌上眾人心頭,他們看向李弋二人的眼神中也漸漸掛上了懷疑的色彩。
“樓下都是尸體,我們進來之后連一只喪尸都沒看到,你們怎么沒跟著軍隊撤離?”李弋反問道。
雖然李弋知道,事情絕不像自己說的那樣簡單,但她必須反客為主。
一時間配藥室內(nèi)的眾人皆是沉默下來。
“不可能!”江喆率先打破了寧靜,“部隊在撤離的時候非常狼狽,怎么可能全殲喪尸?”
“對啊,他們死了好多人,匆匆忙忙就從這里撤走了!”小護士李蘭紅回憶起部隊撤離時的情形,聲音依舊顫抖。
聶詩文也開口道:“有個士兵想救被困在樓里的戰(zhàn)友,他身邊的士兵一起將他拉走了,他們說...說他是不是也想死在這兒!”
四樓的高度并不算高,樓下的喊聲能聽得很清楚。
“不走...就會死在這兒?”李弋沉吟。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肯定醫(yī)院的大樓里,一定有某種恐怖的東西存在,這東西讓手持火炮的軍隊損失慘重,甚至逼得他們不得不放棄戰(zhàn)友,狼狽逃離。
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鄧云龍卻是個直腸子,他有些急切的解釋道:“咱們就是從外面進來的!從一樓走到這兒連一只喪尸都沒看到,真的,沒騙你們!”
看著眾人質(zhì)疑的目光,鄧云龍不明白,自己說的明明是實話,為什么屋里的人不相信他。
“騙子才不會說自己騙人!說吧,為什么要害我們?”賴勝仿佛覺得他的話更被大家信任,繼續(xù)質(zhì)問道。
眼前的鄧云龍讓賴勝感到了危機,在深秋的寒冷夜晚,鄧云龍竟然只穿了一件短袖,胳膊上的肌肉看起來異常結實有力。
雖然賴勝和劉大旺是兩個人,劉大旺的塊頭比鄧云龍看起來還大上許多,可是論起體魄肌肉,劉大旺兩人卻遠遠比不上鄧云龍。
一旦讓鄧云龍加入他們的隊伍,那賴勝在這些人中的話語權將會降低一半,甚至更多。
因為除了劉大旺,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對他心存不滿。
如果讓鄧云龍得到了他們的信任,那賴勝能吆五喝六的日子也就混到頭了。
“害你們?”鄧云龍一愣,這話從何說起,他什么時候要害人了?
李弋卻笑了,她已經(jīng)明白了賴勝的意圖。
“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出去看看”,她說。
“我為什么要去?沒準你們想把我騙出去喂喪尸!”賴勝往后退了幾步,好像對李弋二人避之不及。
“果然腦子里有粑粑的人,以為別人和他一樣,腦子里也有粑粑”,李弋嗤笑了一聲。
聽完她的話,聶詩文恍然,她瞬間明白了李弋的意思,看著李弋清秀的長相,不自覺的想去信任她。
“妹子,這話啥意思?”鄧云龍憨憨的問道,他這直腦筋,完全理解不了李弋指桑罵槐的話語。
“意思就是...他壞,卻以為別人和他一樣壞!”
李弋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用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賴勝。
賴勝看清李弋手中的槍后,嚇得雙腿發(fā)軟,險些癱在地上。
“??!”護士李蘭紅更是驚叫一聲,那可是槍啊,對于普通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武器。
李弋拿槍出來,著實把一眾人嚇得不輕,就連傾向于相信她的聶詩文都嚇得不自覺后退了幾步。
那個瘦小的中年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就連他現(xiàn)在還躺在地上的老爹都沒敢去扶起來。
“姑...姑娘,有話好好說,我只是提出合理的懷疑,你...你不能...不能無緣無故的殺人...”
賴勝臉色巨變,他怎么也沒想到,面前的女人竟然會有槍!
他結結巴巴的說著,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將聲音提高了幾分:“對,你不能殺我,殺人是犯法的!”
似乎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底氣,他漸漸挺直了腰板,臉上帶著一副你殺了我、就是犯罪的表情。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賴勝的冷汗卻止不住的順著后背往下流。
病毒爆發(fā)僅僅三天時間,長期在法律約束下的人,一時很難摒棄規(guī)則。
面前的女人長相斯文,想來也不是和他一樣混跡江湖的人。
如他所料,李弋聳聳肩,便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槍。
不過,這可不是因為李弋害怕法律的制裁。
末世之中,哪有規(guī)則可言?更何況是對于她這個,在末世生存過四年的人來說呢!
“這是從樓下那些士兵的尸體上找來的槍,有槍在手,如果我要害大家,何必廢話?”
她說著,又將槍別回腰際,而槍的作用只是為了讓大家相信她所說的話。
“再說,殺了你們對我又有什么好處?”她無奈的撇撇嘴。
殺幾個人對她來說不算什么,可李弋只是想拿到藥庫的門禁卡,屬實沒啥必要去殺人,再說她也不是個會濫殺無辜的人。
“我相信你!”江喆忽然開口說道,李弋的舉動,打消了他所有的懷疑,于是率先表態(tài)。
“我...既然江醫(yī)生都信你們,那我也信!”小護士李蘭紅,看李弋收起了槍,還心有余悸,可還是緊跟著江喆說。
李蘭紅說完這話,看見江喆肯定的對她點點頭,好像在示意她的選擇是對的。
李蘭紅對上江喆的眼神,有些羞怯的低下頭。
李弋環(huán)視了一圈,賴勝迫于她手上那把槍的壓力,選擇了默不作聲,見老大都慫了,劉大旺也沒什么好說的。
一個長發(fā)女人蜷縮在墻角,自從李弋二人進門之后,她的姿勢也沒有變過,好像周圍發(fā)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頭發(fā)花白的老頭還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呻吟著,一旁的中年人這才小心翼翼的靠過去,試圖扶起自己的父親。
可是他的身材瘦小,和那老頭的體型相差無幾,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老頭拖到一張椅子上。
在李弋看向中年人的時候,他有些惶恐的朝著李弋咧咧嘴,盡力表現(xiàn)出友好的感覺。
至于聶詩文,她微微的朝李弋點頭。
李弋能看出來,在聶詩文相對柔和的眼神中,比其他人還多了一絲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