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弋上一世在左向陽所在的軍隊,被他們保護過一段時間。
雖然這一世不再需要他們的保護,但李弋還是想還了一段情,他和中北軍之間的情誼就算兩清了。
此后,無論再發(fā)生什么,她都不會再有心理負擔。
“站??!”
最后的裝甲車上,走出一位年長的男性軍官,大約40多歲的樣子,從他肩膀上的上校軍銜可以看出,他應該就是這隊士兵的指揮者。
李弋自然認識他,秦大琛,就任中北軍第三軍團裝甲一師三營的營長。
剛剛左向陽就是想讓那名已死的士兵,去向他去請示。
變異花貓出現(xiàn)的這段時間,這位秦大琛營長,連個面都沒露,現(xiàn)在麻煩解決了,他倒出來耀武揚威。
“有事?”
李弋挑眉,她停下腳步望向秦大琛。
“你不該解釋一下,剛剛所用的奇怪手段嗎?”秦大琛的一張國字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
所謂奇怪的手段,就是李弋在救下左向陽時,因為距離太遠,所以使用了空間置換的能力,將她自己快速傳遞到了左向陽面前。
在他人看來,絕對是非常怪異的手段!
畢竟一個大活人忽然從一處消失,下一刻卻出現(xiàn)在了其他地方,這樣的情形,幾乎到了聳人聽聞的程度。
“不用謝我!”
李弋根本沒想解釋,她只是笑著擺擺手,義正言辭的說道。
是啊,她可是救下了三營的副營長!
現(xiàn)在的世界,到處都是變異喪尸、變異動物,難道變異的人很難想象嗎?
李弋的能力確實匪夷所思,但秦大琛營長在她殺死花貓之后,非但沒有感謝她,竟在質問她是用什么手段救下左向陽的。
難道左向陽的性命,還不足以抵消一切的顧慮嗎?
如果秦大琛要繼續(xù)追究下去,不免寒了左向陽的心,也寒了他手下所有軍士的心!
“營長!如果沒有她,我可能就沒命了,咱們的兵不知道還要犧牲多少!”
左向陽說道。
沒有上車的三連全體士兵,頓時向李弋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他們紛紛立正朝李弋行著軍禮。
那只花貓?zhí)植懒耍瑤追昼姷臅r間就奪走了十幾條鮮活的生命。
軍人也是人,哪怕他們錚錚鐵骨,不曾退縮過,但...他們也怕死!
所以殺死花貓的李弋,相當于間接的救了所有人,因為沒人知道花貓殺戮的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自己!
秦大琛看到這情形,心知無法再追究下去。
憤懣的冷哼一聲,再次轉身走回車里。
“咱們基地再見了”,看著李弋一行人上車離去,左向陽低喃。
他似乎已經(jīng)在憧憬著,他與李弋在基地中相見的情景了。
士兵們訓練有素的處理著尸體,放火焚燒。
一些士兵的眼中還含著淚水,被花貓殺死的人中,超過一半是他們的戰(zhàn)友。
從駐扎地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如今卻成了一捧飛灰。
“我不想干了,要不是他們吵著不走,老四也不會死!”一名士兵抹著眼淚憤憤的說。
“噓,別亂講啊,要是被長官聽到,把你槍斃了都有可能!”年長的老兵立即堵住他的嘴。
“為什么不能說,為了救他們,我們死了多少戰(zhàn)友?軍人的命就不值錢嗎?那些人...他們本來可以不死的!”
年輕的士兵越發(fā)憤怒起來。
“你這小子,胡說什么?!敝車氖勘牭郊娂妱裎?。
路過他們身邊的左向陽,聽到士兵的抱怨聲,身體一僵。
“保護人民是軍人的天職!”
他嚴肅莊嚴的說著,告誡那些士兵,也告誡他自己。
“你們是我的兵!我的兵死了,我比誰都難過,可你們要記?。何覀兪擒娙?!”
左向陽的眼睛發(fā)酸,那些死去的士兵,他都記得名字,和他們談過心,聊過天兒。
他的難過又該向誰去訴說呢?
所以他不怪士兵的抱怨,但他們是軍人,就要明白自己的職責。
“副營長...”那些士兵看著左向陽裹著紗布的耳朵,萬般的委屈都咽回了肚子里。
“我們明白了!”
他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是保護人民!
“報告!”一名士兵匆匆趕來。
“講!”左向陽回神。
“那些人...還是不愿意進市區(qū)!”士兵報告著情況。
第二輛運輸車上,之前那幾個鬧得最歡的人,依舊趁著士兵清理尸體的間隙,從車上爬了出來。
他們抓著車幫,不愿意上車,也不愿意放車離開。
“鎮(zhèn)上都出了這么恐怖的貓,那市里的人那么多,咱們?nèi)チ诉€出得來嗎?”
“是呀,咱們不能進市區(qū)!”
“不能去,絕對不能去!”
他們一邊說著,一遍頻頻高呼“不去!”
忽然一柄槍頂住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腦門,就屬他鬧的最厲害。
看見朝向自己的槍口,男人頓時噤若寒蟬。
他身邊的人,也都紛紛閉嘴,生怕下一秒那槍就會頂在自己身上。
“我告訴你,不要挑戰(zhàn)我的極限!”
左向陽咬牙說道。
“看到那些尸體了嗎?不想陪葬就給我乖乖上車!”
他的耐心已經(jīng)被耗光了,他是軍人,可不代表他脾氣好到任由這些人胡鬧。
非常之時用非常之法!
這是他在實戰(zhàn)中學到的。
左向陽是真正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人的人,從來不像看上去那樣和善。
戰(zhàn)友的死亡,已經(jīng)觸碰到了他的底線,如果這些人再不聽話,他不介意當一回劊子手!
試問當下的境遇,就算他殺了幾個平民,又有誰會去追究呢?
“三秒鐘,要么上車!要么離開!要么...死!”
“1...2...”
左向陽的話音未落,之前吵鬧的平民,紛紛爭先上車,生怕子彈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此時的左向陽,在他們眼中甚至比剛剛的花貓還要可怕。
裝甲車隊,浩浩蕩蕩的朝著市區(qū)的方向駛去。
鹿鳴鎮(zhèn)中,一叢火焰還在徐徐燃燒著,尸體煉化的味道充斥著整個街區(qū)。
小鎮(zhèn)的一角,李弋幾人已經(jīng)找到了加油的地方。
這是一處稍大的院落,院落的墻角,并排放著三個小型油罐。
一個油罐的容積是3噸,其中兩個油罐滿油,第三個油罐只剩下小半箱,至少也有1噸。
直接將兩個油罐刻上印記,收進空間。
另外四人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巨大的油罐消失在他們面前,都非常詫異。
“你做了什么?”司晨看著李弋,兩個油罐只有李弋接觸過,她篤定油罐消失和李弋脫不了干系。
李弋笑笑,“今后再想加油,我再給大家把油罐變出來。”
在場的四個人,都是李弋信任的同伴,所以她覺得沒有什么好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