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教師?暴君!
下午六點三十分,天邊夕陽已經(jīng)落得只剩下個尾巴了,余光漸漸消散。
病房中亮起了純白的燈光。
天花板上的燈光確實明亮,但是不知怎的,卻似乎總是散發(fā)出一股寒氣。
在洛川的要求下,春把剩下室內(nèi)的燈間隔著打開了一半,又打開了掛在墻上的小電視。
這樣,病房中便多了幾分人氣。
“咚,咚,咚?!?p> 走廊上傳來一股帶著節(jié)奏的腳步聲,很明顯可以分辨出是皮鞋走路的聲音。
但是醫(yī)院中,誰會穿著皮鞋呢?
中年女人,也就是杏的母親似乎有所預料,臉色漸漸變冷。
“咚咚咚?!?p> 敲門聲響起來,混雜在電視聲音中并不十分清楚,但已經(jīng)能夠喚起室內(nèi)人的注意。
洛川的神經(jīng)不自覺緊繃起來。
他的身體...在顫抖?
就好像遇到了什么天敵般,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如臨大敵。
門被推開,發(fā)出“吱呀”聲響。
而站在門前的,是一個身穿正裝的中年人。
好高——這是洛川的第一印象,足足有一米九多的身高,甚至只能讓他低頭才能走進病房門里。
而對這男人的第二印象,洛川本能地用“兇猛”二字形容。
他雖然穿著正裝,但是從走路,動作的幅度,似乎都能展示出他強健的體魄。
而更加惹人注目的,是他的相貌。
光頭,面無表情,只有耳朵旁有道若隱若現(xiàn)的疤痕。
“你好?!?p> “路老師,你怎么來了?”
那杏的母親似乎有些驚訝地站起身來,原本她以為來的是孩子的父親,但是沒想到卻是孩子的老師。
“我來看看,杏?!?p> 路德大步流星走到病床前,看著病床上被層層包裹的學生,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
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張銀行卡片,將其放在病床旁邊的柜子上。
他的動作很輕,但是依舊被杏母阻止了,“路德老師,您這是做什么?!”
她雖然想要伸手去攔,但是路德似乎先她一步,牢牢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我有..責任?!?p> 他這么說著,卻直視著杏母,依舊是那般不容拒絕的模樣。
一旁,洛川幾乎是本能地想要拉住春。
剛才那一抓,他整個人都來不及反應,那路德的動作像是閃電般迅速。
但是,從杏母的表現(xiàn)來看,她卻只是被禁錮住了,這其中,表現(xiàn)出了他對身體極強的掌控力。
此時,杏母有點呆滯。
本來她是想擋一下的,但是怎么自己就被這個男人抓住手腕了?
但是路德似乎沒有覺得什么不對勁,他緩緩伸手,將銀行卡繼續(xù)放下。
然后,他松開手,說了句“抱歉”,又轉(zhuǎn)過身,看向床上的杏。
不知怎的,杏卻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看見路德。
“好好休息,學校會保留你的學籍,等你回來?!?p> 他說完后,整理了一下領(lǐng)口,轉(zhuǎn)身離去。
杏母呆了一下,轉(zhuǎn)身便要拿起銀行卡,但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發(fā)現(xiàn)路德已經(jīng)大步流星走出了病房。
她愣了下,匆匆也追了出去。
正在她走出的一剎那,洛川敏銳地發(fā)現(xiàn),她的手腕處,有一道漸漸消去的漆黑印記。
黑色?
自然而然地,洛川想到了那道漆黑人影。
兩者之間....應該沒關(guān)系。
他笑了下,重新看向躺在床上,癱瘓著的杏。
但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杏正在呆呆地看著他。
怎么回事?
順著杏的視線,他有些莫名其妙地轉(zhuǎn)過頭。
只有春姐。
還有窗戶。
一條舌頭。
??!
只見一條鮮紅的舌頭,從上面垂了下來,似乎是要再次收緊勒入春的脖頸!
剎那間,洛川雙眼變化至火紅。
一般當我們說起來“火紅”時,其實指的時一種狀態(tài),換句話說,是比喻性質(zhì)的形容詞。
但現(xiàn)在....火紅,就是字面意義上的,火中帶紅。
只見兩簇淡紅烈焰從洛川雙眸中迸射而出,而與同時發(fā)生的,便是他右手手臂,燃起來一道熾紅火光!
“嘭!”
此時的洛川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兩腿彎曲蹬地,整個人像是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兩根熾紅藥劑的作用下,洛川整個人都像是脫胎換骨般,此時的速度,已經(jīng)和專業(yè)的運動員差不多了。
“嗚嗚!?”
天花板上,張大嘴巴的黑色人影似乎是發(fā)出了些許疑惑的叫聲。
但是,洛川兩手緊緊握住那根猩紅的舌頭,像是魯智深倒拔垂楊柳般,直接將其掄起而后砸下!
“噗嗤。”
想象中血肉與瓷磚碰撞的血腥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洛川只感覺眼前似乎是霎那間變黑了般。
地板上,墻壁上,天花板上,布滿了烏黑的痕跡。
而在一切中央,一個漆黑的團子被拽了下來,此時正在不斷收縮著舌頭,朝著洛川逼近。
“哈!”
提氣后掄起,此時的洛川像極了古時候斬妖除魔的天師,右手火光亮起如龍,雙眸熾紅一片。
“滋滋滋滋滋滋!”
火焰順著舌頭不斷燃燒了過去,一時間那道黑色人影痛地滿地打滾起來。
但是,洛川咬著牙,兩腳踩在地面上,兩手同時用力,像是拔河般一點點將它拽了過來。
“嗚嗚嗚嗚?。。?!”
刺耳的慘叫聲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為之側(cè)目。
此時的春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從洛川的動作她隱約猜到發(fā)生了什么,嚇得連連后退。
而在一旁的杏則像是看怪物般,呆呆地看著全身冒火的洛川。
她以為自己似乎是得了什么幻想類的精神疾病,眼淚又一次盈滿眼眶。
自己...這是跳樓跳傻了嗎?
但此時的洛川哪管這么多?
“一而再,再而三,真當我好欺負?!”
他怒喝一聲,雙手呼喝撐起,左腿后撤,前腿撐開,恰似一張滿月彎弓般,將那道漆黑人影徑直砸在了墻上。
“嘭!”“嘭!”“嘭!”
沉悶的響聲。
墻壁簌簌,白灰不斷。
這時候,只聽見走廊外響起了一連串宛若戰(zhàn)鼓般的沉悶奔跑聲。
“轟轟轟~~~”
“砰—當!”
門被直接踹開,甚至于上面的軸承都發(fā)出了一聲劇烈利響。
“吱呀~~~”
卻見一道渾身著漆黑甲胄的身影大步流星,直接走了進來!
甲胄黯淡殘破,但身后留著血紅披風,他戴著王冠,行走間發(fā)出無上威嚴。
正是去而復返的路德老師!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根本與“教師”二字搭不上邊了,現(xiàn)在的他,更像是一個國王!
“嗯?”
威脅將至,洛川猛然抬起頭,熾紅雙眸看向漆黑的路德。
先前路德不是沒有關(guān)注過洛川,但是他壓根就沒有發(fā)現(xiàn)洛川的異常。
而洛川,則是純粹因為路德的模樣大變而有些認不出來。
但是他手上動作不停,烈火依舊熾熱,空氣扭曲晃動,一時間病房內(nèi)只剩下那漆黑人影被灼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