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聞淮就在我旁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我的同桌,隔著一條走廊的新時代意義上的同桌。
中午是不能回家午休的。我們那個地方都那樣,我從來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甚至學校從來也沒有解釋過為什么要這樣。
不過也是,關于學校的規(guī)章制度,向來也是沒有必要跟我們學生解釋的,比如為什么要早上7點就開始早讀,哪怕我早上的課都困得要死;為什么要晚上10點半才放學,哪怕我因為每天只睡不到8個小時。
民間比較正常的解釋是,節(jié)約時間。
行吧,節(jié)約時間。
不過我不接受!不過,我不接受又能有什么用。
于是,還是和四十多個同學一起在教室趴著午休,……流著哈喇子。
晚上沒有睡滿8個小時的我午休起床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醒來。睡麻了的手臂微微一動,我去。什么玩意?濕的,瞬間給我整的一個激靈,誒,醒了。
睜開有點腫的眼睛,動一動已經(jīng)麻了的手臂,仔細一看,好家伙,看不清。
畢竟有300多度的近視呢,畢竟午休的時候,教室的環(huán)境還是很舒適的。拉上窗簾,那感覺就來了?;璋档墓饩€下,在標準的據(jù)說還是申請了專利的書桌上,有一灘....
水。應該是口水了。
我有點尷尬且無語。
后來我還專門去知乎上找了一下資料,趴著午休,由于口腔被壓住了什么東西,反正跟唾液分泌和吞咽機制有關的,就唾液無法正常的流進嘴里。就……
就流出來了。
先擦擦自己嘴上的口水,再拿出紙來。一邊拿一邊瞄一瞄周圍的同學醒沒醒,活脫脫的做賊一般。
廢話,這么丟臉的場面,不得控控場啊!
幸好,沒有人醒,畢竟學校想用一道下課鈴聲就叫醒這些每天可能連7個小時都沒有睡夠的人,基本不太現(xiàn)實啊。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的轉過頭來,突然,左邊,隔了一條走廊的地方,有燈光。
我去,鬼片現(xiàn)場?。?p> 我收了收被嚇大了的瞳孔,定睛一看,
原來是手機啊....~
路聞淮正低頭看著手機微弱發(fā)光的屏幕,聚精會神。
這個界面,有點看不清。
但是,他那個姿勢卻是極有可能看到我流口水的睡姿!我心里一個警惕,皺皺眉,陷入了糾結。
去問問?
我又不是真的傻,問了不就啥都暴露了嗎?這現(xiàn)在也不熟,一開口連說點啥也不知道,還,還問這種問題。
我瘋了?顯然沒有。
只能寬慰自己,像這家伙一樣,午休都要玩玩手機的人,在玩手機的時候一般都是很專心的,打雷聽不見,別人說話也聽不見,站他跟前都聽不見的那種,應該不會注意到我這種連聲音都沒有的小動作。
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下午的課要開始了。
剛剛收回自己的眼神,路聞淮就看了過來。
好像也沒有那么專心啊!
我有點慌,不行,心頭不虛就不虛,我裝作沒有看見他的目光一樣,從書桌里拿出我的物理書。
路聞淮看了我?guī)籽劬偷皖^清掃戰(zhàn)場去了,將手機關機,然后小心翼翼的裝進書包,搗鼓了兩下,應該是裝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吧。
我用余光默默的注意著他。
晚上,生活委員安排打掃公區(qū)的人,每一組一周,按照學號,我和路聞淮一組。
好巧。
我們是第一組,所以現(xiàn)在就要開始打掃衛(wèi)生。第一組里還有我的老同桌,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啊。其實就是一會會,只是和以前親近的人再一次參加一些比較親近的班級活動,還是分開以來的第一次。
第二天早上,我們一起拿著工具去公區(qū),一邊掃地一邊聊天。當然,主要是我和我的老同桌聊天,聊得
“哥,你的聲音是一直都這樣的嗎?”路聞淮突然發(fā)問。
“???”我先是被他的一聲“哥”給整懵了,然后反應過來,“不是,不過很小的時候就這樣了?!蔽叶Y貌而疏離的一笑。
路聞淮的話挺多的,我們一組7個人,我倆經(jīng)常也能掃到一塊去。
“我去把那兒掃了,你把那邊掃了吧”剛剛開始的一個衛(wèi)生小組,還不是很完善。有人在偷懶,只能由我這樣任勞任怨又勤奮的孩子來完成任務咯。
路聞淮離我最近,我看他也沒有偷懶的樣子,就隨手安排一下。
“好”路聞淮乖乖的走過去,最后我們一起把打掃工具一起拿回教室,踩著點進入教室。
拿著掃把跑步的感覺不太好,手和腳都要不協(xié)調了,掃把騰空只能拿起來,搞得我現(xiàn)在手臂都有點酸了。
微微喘著氣,我和路聞淮站在放工具和垃圾桶的陽臺上,我用余光微微地看了路聞淮一眼。
剛剛鈴聲響的時候,我跑在他后面,路聞淮他好像還等了一下我來著。
第二天中午,又是一灘水。
你妹,我暗罵一聲,更加尷尬的拿出紙巾。今天,玩手機的路聞淮在我一睜眼抬頭的時候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我迷迷糊糊,而且輕車熟路的拿出紙巾,突然,我注意力極其敏銳的轉頭。有人在看著我,我漿糊一般的腦袋里只有這一個想法——稱得上是極其敏銳的感覺了。
一秒鐘的轉頭之后,正對上路聞淮的目光。
尷尬,尷尬,尷尬....(一排烏鴉飛過)
他撓撓腦袋,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說“那個,你中午睡覺流口水啦?”疑問的語氣。
我去,疑問的語氣,你不都看見了嗎?!我有點尷尬的沒有說話。
然后這家伙就很沒有自覺地繼續(xù)說:“其實你中午睡覺的時候還打呼了”說完,繼續(xù)撓撓腦袋,有點憨憨的笑著。
憨憨?個鬼!果然是沒有最尷尬,只有更尷尬。
我只能尷尬的笑笑,“是嗎?”
這種情況真的是,既不能承認,又不能否定。
“嗯,”路聞淮憋著笑,“你還真的信了?”
我也繼續(xù)笑著,尬笑著,“嗯?”
你妹,難不成,這哥們,騙我的?!
徹底憋不住了,“騙你的,哈哈哈哈....”路聞淮哈哈地笑起來,聲音不大,但是,
笑容滿分。
是的,滿分。一個很開朗的開場。
總有些男生,用著高中生的身份,干著小學生的事。
有時候,故事的開場就像是老天爺隨手開的一個玩笑,在你什么也不知道的時候,它就叫了action。
路聞淮,簡直是對不起他這個名字,一整個,
大傻子。
主動搭話之后,路聞淮下課總是愛和我說說話,話不多,只是幾句打趣而已。卻占據(jù)了我下課閑聊總時長的一半時間。
畢竟我也不是總在閑聊。
理科班的內(nèi)容對于我一個擅長文科的人來說,有點難,有點難以適應高中老師的教學方式。無意間,我瞥見路聞淮上課睡覺,白白的側臉,腦袋卻是一點一點的,
有點可愛,有點像旺仔。
視線往下,他的書上卻全是筆記。
后來默默的打聽到,原來很多人在暑假的時候就補習過了。路聞淮直接用的就是他補習的時候用的書。
全是筆記,別人都已經(jīng)學到了高一下的內(nèi)容了。
我呢?我那三個月,用著中考失利的借口,開開心心的玩了三個月呢。越是考差,越是玩,我甚至熬了好幾個通宵,只是為了看小說。
現(xiàn)在卻是一本也想不起來名字。
一種慌張從內(nèi)心升起,怎么也壓制不住。
下課還是經(jīng)常和路聞淮閑聊,美其名曰,和優(yōu)秀的人學習。
墨斯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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