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親爹害子
趙書熹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周大文低下頭,死死的盯著地面,手握成拳頭不由自主的顫抖。
周老太狠狠的拍了他一把,對著村長和那些人開始哭訴,“這個毒婦的心多狠,我們小五才是多小的一個孩子喲,還躺在床上呢,這可讓我們怎么辦呢……”
雖然周老太平常在村子里不受人待見,可周小五出了這樣的事兒,大家心里都同情,幾個女人熱心的安慰。
趙書熹拿著一把樹枝出來時就看城里的人和周家人在一起義憤填膺,而他們家卻只有這一個破舊的房子和站在門口的凄涼的容燼。
“周大文,你還記得這是什么嗎?”
趙書熹舉起手里的那把枯樹樁,枯樹樁的底部還有血跡。
周老太戳了戳沒反應(yīng)的周大文,周大文抬起頭來,“記,記得,這是小五背上扎的樹枝。”
周老太“呸”一聲,向趙書熹吐了一口口水。
“大家可看到了,害我孫子的這個樹樁她都留著,她不是兇手還能是誰,今天你一定得給我們說法!賠錢!”
趙書熹及時的被容燼給拉開了,沒有被那口唾沫給噴到,可還是被周老太這胡攪蠻纏的樣子給氣到了。
嘲諷的說,“周老婆子你是想錢想瘋了吧?見到誰都想要錢,你不如去乞討,你們家周小五的背后的枯樹樁可是我給拔出來的!”
周老太太聽到趙書熹這樣的話又想要發(fā)瘋,容燼驀然一眼看了過去。
黑亮的瞳孔里全是漠然和無情。
周老太一下子被震懾住了,旁邊的村民們也都拉著她,她才沒有真的撲過來。
嘴巴里不干不凈的嘟囔了幾句。
“那又怎么樣?那也是你插進去的!你救小五是應(yīng)該的,你那是贖罪!”
對于周老太這種無理都要攪三分的人,趙書熹一向是不會計較的,通常都是找個日子把仇報了,可今天真正令趙書熹寒心的可不是周老太,而是周大文。
她覺得自己傻。
村長瞪了周老太一眼,周老太平常就是個胡攪蠻纏的人,平時嘴巴臭也就算了,今天村子里的人可是來解決周小五的事情的。
“行了,周老太,別再胡攪蠻纏了,今天大家都在這里,是要解決周小五的事情。張妮兒你說吧,你到底想說什么?”
村長沒好氣的讓人將周老太拉開。
趙書熹抓著這枯樹樁,指著人群后的周大文,石破天驚地說。
“我要說的是,真正的兇手是周大文!”
“什么?”
人群里頓時發(fā)出了紛紛的議論。
“我呸,我兒子怎么可能害我孫子!”
周大文震驚的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周老太戰(zhàn)斗力極強的掙脫了人群的束縛,指著趙書熹的面門說。
“大文,你快說話呀!”
周大文被震驚的一時之間沒有說出話來,殊不知他這樣的反應(yīng)在眾人眼中很有可能成為心虛。
周大文面色驚慌的擺手說,“不是我,我沒有,那是我兒子,我怎么可能害我的兒子呢?真的不是我!”
親爹害了親兒子這種事情,大家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個年代兒子都是很值錢的,要說親爹害的親女兒她們倒相信,可害親兒子這一條……
所有人的第一反應(yīng)都是不相信,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種越匪夷所思的事情越有可能發(fā)生。
周大文驚惶的動作更是讓人對這個說法產(chǎn)生了一些疑慮,如果不是他,他這么慌干什么?
村長皺著眉頭,本來以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現(xiàn)在都搞得復(fù)雜了,“趙妮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知道村長,您看這個枯樹樁上面的血跡就是周小五身上受傷的痕跡,村長,你再看看這里枝條上面很明顯有人為磨損的部分,上面還牽連了一些血跡,不過血跡并沒有那么多,只有一點點?!?p> 村長湊近看了,果然如同趙書熹說的那樣。
“如果真的像周大文所說,周小五是被我害了,那兇手手上總會留下一些搬動這些樹樁的痕跡吧?”
“嗯,確實是?!?p> 周圍的人也都湊上來看了,確實是像趙書熹說的那樣,人群后的周大文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周大文手上就有這樣的傷口,不信大家可以掰開他的右手看!”
周大文顯得更加驚慌了,甚至往后退了幾步。
周老太完全沒有看出兒子慌里慌張的模樣,推了周大文一把,讓他向前走了幾步,“人家都把屎盆子扣你頭上了,你還不知道說話呢,快去跟村長說!給他們看看,你怎么可能害親兒子呢?”
周老太這一聲不愧是豬隊友,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大文的手上,頓時也看到了周大文不同于以往的緊張,還有他緊緊握著拳頭的手。
事情發(fā)生到這里,大家對于周大文的懷疑越來越多,村長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疑慮。
“大文,你過來?!?p> 幾個人推著周大文上前。
枯樹樁磨損處與周大文的手嚴絲合縫,且周大文的手上還有沒有在意的樹枝毛刺。
頓時周圍的人看周大文的眼神都不對勁了,難道還真有親爹害親兒子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周大文慌亂的解釋著,“我手上這個是砍柴的時候被樹枝蹭到了的,我沒有害我兒子,真的不是我!”
“是嗎?”趙書熹輕巧的問了一句,“照理說拔出枯樹樁的人應(yīng)該用更大的力氣,可是我的手上為什么沒有呢?”
趙書熹伸出了她的手上面白白凈凈,什么也沒有。
“真的不是我,村長……”
周大文半輩子都是個老實人,面對這樣的情況什么辯解也說不出來。
“不是你那你剛剛慌什么?為什么不敢讓大家看你的手?”
趙書熹咄咄逼問。
到現(xiàn)在局勢已經(jīng)完全被反轉(zhuǎn)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容燼,冷峻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一個笑意。
他看得出來兇手并不是周大文,不過周大文大概也能夠理解被人誣陷的感覺了。
周大文仍舊在蒼白的辯解著,“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