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指婚內(nèi)幕
商家大小姐和蘇家二小姐在盛昌集市掐架的消息又在京城以及整個后宮掀起了軒然大波。
張貴妃最先得到的消息。
“你確定那蘇二小姐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商大小姐?”張貴妃難以置信,“三個人都打不過她一個?”
“是的,蘇家二小姐驕橫跋扈且自幼習(xí)武,平日里根本沒什么人趕惹她?!睆堎F妃的掌事宮女如蘭解釋了一遍。
“驕橫跋扈?”張貴妃面露不解,“那丫頭年初不是見過嗎,唯唯諾諾不像是咄咄逼人的樣子啊!”
“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開竅或者是醒智醒的晚一點吧?!比缣m說著說著,音調(diào)低了下去。她已經(jīng)意識到這樣說好像有些不妥,可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張貴妃抬眼白了她一眼,她忙小心翼翼低下了頭,不再多說。
商子云被蘇錦繡扇了一耳光在她看來這耳光似乎是扇在了自己臉上。
張貴妃和商家是表親,當(dāng)年如果自己沒有入宮,那嫁給商馳江的就不是如今的尚書夫人而是自己了。
這些年來她給皇室生了二子二女,如今的尊貴地位都是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經(jīng)歷了多說坎坷和驚心動魄只有自己知道。
如今自己念著年少時的情分,求著皇上將商氏長女賜婚給自己的兒子燕王,詔書下了才幾天,就被太子妃給打了,這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
太子的生母是如今皇后的妹妹,不過就是一個光鮮點的替代品而已。一個人可以笨一點,但萬不可無趣,不然再驚艷的容貌也拯救不了這悠長的時日。
張貴妃對自己很有信心,人走茶涼,管你之前有多滾燙,涼是遲早的事。
蘇家地位一直穩(wěn)如磐石,九門提督和三萬禁軍像是釘在了蘇家門楣上?;噬蠈μK家的忠心沒有絲毫質(zhì)疑,而她旁敲側(cè)擊幾次,終不敢撫逆鱗。
太子非蘇二小姐不娶,皇后腦子有坑,居然想著連商家也拉過來,左手和右手打架來制衡父子之間的勢力。
只要其中一方妥協(xié),太子便能順勢而上,皇上想睡個安心覺都難。
太子的這一步走到自己心坎上了,張貴妃樂了好幾天。
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商馳江趁機表露要將女兒送給太子,側(cè)妃也行。
這些年了,倆人依然是這么默契,人人都是自私鬼,燕王二字只輕輕飄到皇上耳中,事情就水到渠成。
他偏愛太子,他更愛自己。年齡大了,心也軟了,不受待見的兒子也有想起來的時候。
“去跟云福通報一下,最近天氣干燥,我燉了點銀耳雪梨給皇上嘗嘗。”張貴妃想了半天,還是覺得窩囊,坐臥不寧。
“皇上,最近天氣干燥的很,多喝點這些湯水潤潤?!睆堎F妃雙手奉上一只凈白瓷碗,“這燙臣妾起早熬到現(xiàn)在,稠的很,皇上來嘗嘗。”
皇上接過瓷碗,看了看張貴妃那雙滴溜直轉(zhuǎn)的眼睛,早已知道這人肯定是有事。
“說說,什么事?”皇上端著碗,舀了一勺湯送到口里抿了一下,點了點頭。
“哪有什么事,就是有點乏,覺也睡不安生,想來看看皇上。”張貴妃腰肢一扭,坐到皇上旁邊,一臉崇拜地看過來。
“回吧,我這里還有好些奏折要批,批完了就去長樂宮?!被噬蠈⑼敕乓贿?,也沒看她,就低頭拿了本奏折批閱起來。
張貴妃看了看皇上,知道他是不會再和自己多說一句話的,幽怨地深吸口氣,悻悻地出來養(yǎng)心殿。
“皇上,張貴妃走了?!痹聘Pχ叩交噬仙磉叺吐曊f道。
“哎!真是麻煩!”皇上邊說邊扔掉手中的奏折,負手走到養(yǎng)心殿外面。
養(yǎng)心殿回廊右側(cè)養(yǎng)了兩只色彩艷麗的鸚鵡,這是皇上唯一解悶的小寵物。
“那蘇家丫頭真有這么厲害?”皇上逗著鸚鵡似不經(jīng)意問道。
“那三個人怎么可能任由蘇家小丫頭欺負了去?!痹聘Pχf道。
“你喜歡那蘇家丫頭一些是不是?”皇上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云福又拿小樹枝在籠里在鸚鵡面前的小碗里攪了攪它們的吃食。
“哈哈哈哈,沒有啦?!痹聘2蛔匀坏匦α诵?,“商家大小姐自然是看不起咱家的。”
“那太子和燕王呢?”皇上仍是專心逗著鸚鵡,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起。
云福如一匹受驚的小獸,愣了一下猛然跪在地上,伏首說道:“皇上,奴才不敢妄言?!?p> “哎,哎,快起來?!被噬限D(zhuǎn)頭不耐煩地斥責(zé),“實話實說就可以了,這會又沒有外人?!?p> 云福又站起身來,小心翼翼低著頭。
“如今朕已經(jīng)到了連個說話的人了嗎?”皇上用小木枝輕輕戳著鸚鵡淡黃色的嘴尖。
“燕王殿下前日進宮,老臣差點沒認出來。性子便得沉穩(wěn)內(nèi)斂了許多?!痹聘E哪X中搜尋合適的詞語,邊想邊說。
“那太子呢?”
“太子殿下這些年老奴見的時候多,英俊瀟灑,亦有當(dāng)年陛下您的風(fēng)采。”云福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來一眼皇上,又趕緊收回目光。
“他有我的風(fēng)采?是謹(jǐn)小慎微不聞?wù)逻€是沉默寡言,懶惰成性?”
皇上用力將手中的樹枝折斷后摔在地上又踏了一腳才算解氣。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痹聘;艁y地安慰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只有英俊瀟灑可比的上陛下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
云福帶著哭腔又彎膝要下跪。
“別跪了,赦你無罪?!被噬咸譄o奈制止。
“他也就一張皮能示人了?!被噬蠚夂艉舻赝鲁鲞@口氣,抬腳又走進養(yǎng)心殿。
云福瞥見皇上臉上的一抹喜色,偷偷勾起唇角整了整衣裳,筆直地站在門側(cè)。
“皇上,太子殿下正往這邊來了?!痹聘M低低锩媲啤?p> “這個月是第幾次過來了?”皇上懶洋洋地問道。
“陛下,是第八次了?!痹聘⑹种械姆鲏m換到左手邊,掐指算到。
“這個月比他往年一整年跑的趟數(shù)都要多。”
“那老奴等下回了他去?就說您這會子忙?”云福咧著嘴偷樂。
“我什么時候忙來的?胡說!”皇上從桌邊站了起來,將手中的一面銅鏡塞入桌中的抽屜里,“朕剛好有話問他?!?p> “是?!痹聘Q垡娞右炎叩降钋半A梯處,便斂了斂神色,一臉嚴(yán)肅地站好。
“云福公公,幫忙通報一下,我有事需要面圣?!?p> 太子勾了勾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兩秒之后笑容消失。
云福早已見怪不怪,這太子似乎不知道怎么笑似的。能對他扯扯嘴角都是好的,他對宮里其他人連嘴角都懶得扯。
云福點點頭,回了他個燦爛的笑臉。不慌不忙地定了兩秒。
“進來!”養(yǎng)心殿的聲音準(zhǔn)時響起。
太子又對他微微點頭,抬腳入內(nèi)。
云福看著太子的背影,不禁感慨,說上幾句好聽的話有那么難嗎?這倆人腦子都有?。?
舊夢洶涌
每個冬天的終點都是春暖花開。最近好冷!尤其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