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繹,出生于果敢自治區(qū)老街市普通的工薪家庭,果敢族人,十一歲覺醒,能力為‘抑制’,可以抑制無序的擴散。從小生活在中文環(huán)境里,因此只會中文。父母雙亡,有妹有房,早在小學一年級時,就已立志為果敢之崛起而讀書……”
內比都某出租屋內,駱耀華一本正經地念著他賦予兒子的全新人設。
三人一狗于昨夜越過滇緬邊境,連夜趕至內比都,憑借老爸言出法隨的能力,搖身一變成了當地人。小九則暫藏于蒼鈴之中,回收局在全球通緝鹵蛋三人組和奇異門,這時候還是躲起來避避風頭比較好。
“和顏,從現在起,你就叫駱顏了,是駱繹的妹妹,九歲覺醒,能力為‘敵意感知’。和哥哥一樣,你也只會中文。十四歲那年,家中突發(fā)火災,你被燒成二級傷殘,身上留有多處疤痕,因此你常年穿著長裙,以免露出傷疤——怎么了?”
駱耀華示意舉起手的兒子提問。
駱繹指出盲點:“你把和顏安排成我妹妹,萬一驗個血,不就暴露了嗎?”
“唔……這倒也是。”
“換個沒有血緣的身份吧?!?p> 比如情侶什么的。
駱繹心里這么想,便給老爸使了個眼色。
駱耀華心領神會,立即說:“這樣吧,你還叫和顏,你是駱繹異父異母的妹妹,這樣就沒有血緣關系了?!?p> 他說著,沖兒子得意一笑。
駱繹咬牙切齒地回一個白眼。
果然不是親生的!
和顏沒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點頭同意。
“狗哥,呃,關于你的名字,你有什么想法嗎?”
駱耀華轉而問哈士奇。
哈士奇遲疑片刻,說:“就叫哈哈吧?!?p> “行,那從現在起,你就是哈哈了。你是駱繹的死黨,從小在貧民窟長大,父母去世后便四處流浪,一個月前才抵達內比都,在駱繹家里借宿?!?p> “明白。”
駱耀華閉上眼。
和顏感知到一股輕微的能量波動,像漣漪一樣,以駱耀華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這股能量侵入她的腦海,她全程監(jiān)視,確保對方沒有擅動手腳。
良久,駱耀華才睜開眼,正色道:“我已經為你們建立起新的身份,新的人際關系也已添加在你們的記憶里,明天出門,不要忘了跟鄰居打招呼?!?p> 駱繹翻看記憶,果然多了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比如隔壁大嬸,樓下大叔,超市里的收銀員小妹等等。
“我只能幫你們到這里,剩下的,就要看你們自己的能耐了?!?p> 駱耀華沒有多待,這倒有點出乎駱繹的意料,他本以為老爸會陪他們至少到第二階段的考核結束,沒想到第二天就動身返回。
“我離開安城有段時日了,再不回去,一會兒老婆跟人跑了?!?p> 臨別之際,老爸這樣說道。
駱繹知道老爸只是開玩笑,他著急回去,多半還有別的原因。
老爸不說,他就不問。這是父子倆多年來的默契。
比起這個,駱繹更關心另一件事:“爸,那個墨鈴——”
駱耀華知道兒子想說什么,打斷道:“給你你也用不了,反而增加風險,萬一被人發(fā)現,只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行了,別送了,快回去吧,抓緊時間練練,比什么都強?!?p> ……
“啪!”
再一次,和顏抽中駱繹的手腕,打掉他手中的樹枝。
“再來!”
駱繹撿起樹枝,挺身而上,和顏輕巧擋下,順勢反擊。
兩人以樹枝作劍,互相攻防。
“刷刷刷刷刷!”
樹枝掃過,破空聲綿密不絕。
單論出劍速度,和顏比小九要稍稍遜色一些,駱繹的意識倒是能跟上,就是身體反應不太過來,出手總是慢一拍,錯失了許多反擊的時機,只能被動挨打。
練習反應能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挨揍,被揍得越狠,肌肉的記憶就越深刻。
同一招劍法,第一次或許接不住,但到第十次、第一百次,就可以不假思索,只要對方一抬手,身體就會本能地做出反應,也就形成了所謂的條件反射。
當然,前提是受訓者要有這樣的潛力,普通人的體質,天花板極低,就算訓練一萬遍,也不可能達到駱繹此時的水準。
“刷刷刷刷刷!”
駱繹越打越順,動作也越來越流暢,從最初的疲于防守,漸漸變得游刃有余,意識與身體也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合二為一。
他瞅準時機,一記快而狠的上挑,正中和顏的手背。
“啪!”
這一聲清脆響亮,聽著就覺得疼。
“沒事吧?”
駱繹立刻收手,湊上去關切,就見她白凈的手背被抽出一條血紅的印跡,既覺得心疼又歉疚不已。
他有點嗨過頭了,完全沒注意輕重。
“沒事。”
和顏將手藏進袖子里,不以為意地笑笑。
她原以為起碼需要兩天時間,他才能徹底掌握,沒想到只用了半天不到。
小師弟的悟性果然很高呢。
她雖然表現得很淡定,心里卻莫名的雀躍,相比之下,這點小傷根本不值一提。
“你出師了,以后就該你給我當陪練了。”
駱繹不假思索道:“樂意至極。你先休息一下,我陪狗哥練練?!?p> 他轉過頭喊哈哈:“狗哥,來挨揍了!”
哈士奇哭喪著臉,拎著樹枝不情不愿走過來,屋頂上很快飄蕩起哭爹喊娘般的哀嚎。
脫胎自犬科的超凡生命,有種族天賦打底,狗哥的體質和反應速度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唯一差的是戰(zhàn)斗意識和技巧,尤其在變成人形之后,沒了爪子和利齒,很不適應。
兵器再靈活,終究只是四肢的延伸,遠沒有四肢用起來得心應手。
駱繹毫不留情,也沒必要留情,超凡生命的恢復能力遠超常人,哪怕皮開肉綻,只要不傷及筋骨,睡一覺起來連疤都不會留。
“胡扯!這不留疤了嗎?!”
哈士奇一覺起來,發(fā)現全身上下結了幾十處觸目驚心的痂,頓時暴跳如雷。
駱繹拍拍它的肩頭,寬慰道:“多大點事,傷疤是男人的勛章,你應該以此為榮?!?p> “那我也給你整幾個?!?p> 狗哥刷一下抽出樹枝。
一分鐘后。
“駱繹,你混蛋!”狗哥捂著胸前新增的勛章,哇哇大叫,“你還我冰肌玉膚!”
“走啦!”
駱繹摸摸它的狗頭,笑呵呵道:“報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