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舍利子
“你干什么?!”
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石堅,不由得暴怒!
許牧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轉(zhuǎn)過身,淡淡道:
“塵歸塵,土歸土!
大和尚生前命運多舛,死后幾百年后,仍不得安生!
何必至此!
不如,讓他皆歸于塵土!”
“你……!”
石堅神情不滿,手指狠點幾下,卻是也無話可說。
只不過,對許牧定然是沒有什么好臉色的!
九叔見此情況,連忙上前調(diào)解道:
“掌門師兄,這位是許牧,雖是木匠,但是精通魯班術(shù)法,算得上我們修道一門!”
“許牧,這位是我們茅山派的掌門,我大師兄!”
九叔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許牧拱拱手,“見過石真人!”
經(jīng)九叔這么打岔調(diào)和,石堅總算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的態(tài)度情緒實在是太過焦急,有些痕跡露于表面,便忙找補道:
“哈哈哈!
原來是魯祖門下英才!
適才因痛惜和尚被毀,言不擇語,可不要往心里去??!”
許牧眼神一挑,看了看石堅旁邊一臉不善望著自己的石少堅,再瞧瞧這位茅山派掌門一臉笑呵呵,毫無芥蒂的樣子,不由得暗嘆,姜還是老的辣!
石少堅還是經(jīng)歷太少,心思透過表情全寫在臉上,哪有石堅來的圓滑!
許牧敢保證,若不是,石堅此時緩和下了態(tài)度,恐怕率先跳出來跟他動手的人,必定是石少堅!
秋生、文才和任發(fā)少了挾持,此時也湊了上來。
在九叔的介紹下,一一跟石堅見禮。
任發(fā)屬于世俗之人,在石堅得知他為富豪之后,寒暄之間態(tài)度明顯要端正的多!
石堅老辣,知道時間之事,多數(shù)情況下只要是錢,都可以解決!
對有錢人,說不定什么時候,便可利用上!
這里的利用,是一個中性詞的態(tài)度,并沒有勾心斗角的貶義!
實在有條件下的你來我往的利益糾葛!
但是,對待秋生、文才的態(tài)度,那種師長的架勢,立馬就端了起來!
其實,人石堅作為茅山派的掌門人,對待師侄輩的人,這般做派也沒錯!
只是,秋生、文才,借助于九叔的光環(huán),從來身邊人都沒有如此的捧高踩低!
在他二人眼里,石堅在他們面前,擺師長倨傲的派頭,跟見人下菜碟,沒有什么兩樣!
因此,毫無城府的兩人,臉上立馬就露出了一臉的不高興!
這點,他二人,倒能夠與石少堅有得一拼!
石堅見狀,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
“師弟天賦在我茅山派之中,也是眾人皆知,修為不俗!
想必,二位師侄在師弟的教授下,實力定然不凡!”
秋生、文才聽到石堅這個茅山派掌門,也知道自己師父的能耐不俗,一個個與有榮焉的挺胸抬頭,得意的樣子,很是嘚瑟。
可待聽到下面石堅問題,他二人的實力之后,一個個又好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間就變得焉了吧唧的!
神情變得尷尬不已!
自己的徒弟什么樣,九叔自然心里有數(shù)!
實在是拿不出手,跟人亮出來擺擺!
看到九叔一臉難色,石堅故意莞起嘴角輕聲一笑,“這是我的徒弟少堅,來,拜見的你師叔,和兩位師弟!
順便,跟他們說說,你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
石少堅見眾人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微微昂首,傲然中帶著故作淡然的口氣道:
“師叔,師侄跟您當(dāng)年比起來,要差了一些!
如今,不過剛能做到夜游而已!”
“夜游?!”
秋生、文才相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睛里的驚訝。
說去來,這家伙已是踏入了陽神境界!
他們兩人跟人比起來,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還要多!
九叔笑容苦澀,不過想著這是大師兄的徒弟,作為師叔的不能這么小心眼,便贊賞道:
“少堅這么年輕,就已經(jīng)修煉到了這般境界,真是厲害!秋生和文才實在是差得遠(yuǎn)!
在授徒這方面,不得不承認(rèn),我遜色于掌門師兄!”
石堅見九叔在這一問題上低頭,不免大悅,能夠讓林鳳嬌這等身有傲氣之人,稍微低頭,實在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哈哈哈!”
一聲得意之后,石堅又道:
“林師弟,看來你當(dāng)年選擇任家鎮(zhèn)這處風(fēng)水寶地,也并未有達(dá)到讓你預(yù)期的效果!”
許牧神情一動,聽這話的意思,他已經(jīng)確定了,九叔之所以下山之后,選擇了在任家鎮(zhèn)落腳,是有一定原因的!
其中,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任家鎮(zhèn)在這個時代的風(fēng)水中,最適合修煉!
想想也是,雖然任家鎮(zhèn),沒有隔三差五的這么頻繁,可過一段時間,總會發(fā)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風(fēng)水不錯,生態(tài)圈沒有遭到破壞。
甭管是人,還是其他靈性之物,都要比別的地方顯得欣欣向榮,更有生命活力!
想到這里,許牧突然間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情。
看著火焰中一副坐化姿態(tài)的和尚,神情安詳?shù)脑馐苤谆鸱贌?p> 不由得生出了這樣的念頭,若不是當(dāng)年白蓮教的人知道了任家鎮(zhèn)風(fēng)水不俗,也不會選擇將這和尚搶過來,祭練之后,放在這里十?dāng)?shù)年來進(jìn)行蘊養(yǎng)!
按照許牧的理解,既然石堅這等人,都說任家鎮(zhèn)風(fēng)水好!
那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地方還有所謂的靈氣縹緲!
要不然,也不會吸引得各路人馬,皆把主意明里暗里都打到了這里!
九叔雖被石堅嘲諷,可也并不氣惱,畢竟是自己大師兄的,還是現(xiàn)今門派的掌門,說上幾句不中聽的話,總不能讓他撕破臉皮的懟上去吧!
這要是傳出去,說不得要被扣上一個不敬掌門的帽子!
那他這名聲,可就在圈子里臭了大街了!
若是有許多圈內(nèi)人在場的話,九叔說不得循著有理地方,也要辯上幾句!
可沒有個第三方見證,甭管傳出去的是黑是白,都是有嘴說不清的事!
如此,九叔只是簡單的笑了笑,“談不上什么效果不效果的,也就是略有收獲!
只是在授徒能力方面,讓掌門師兄見笑了!”
石堅心中一動,笑問道:
“哦?!
不知道林師弟,都有哪些收獲?!”
九叔一愣,心里暗罵自己嘴快不經(jīng)腦,忙哈哈著遮掩過去,擺手道:
“實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石堅對他這樣敷衍的回答十分不滿意,便想喝問回去,哪知九叔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掌門大師兄,不遠(yuǎn)千里趕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怪九叔這么問,畢竟像九叔、石堅他們這般年紀(jì),早就已經(jīng)過了下山游歷天下,刷經(jīng)驗長見識的時候。
更多是的待著自己的地方,或是悟道,或是修煉。
很少會有遠(yuǎn)行他處!
只要出遠(yuǎn)門,那肯定是有不得不動身的緣由!
更如石堅這般,作為茅山派的掌門人,一般的俗事,很難會讓他生出下山遠(yuǎn)行的決心。
九叔這么問,立時讓石堅感到有些作難,不知該如何回答!
總不能是說為了來此查看,他們石姓老祖突然間覆滅的緣由!
到目前為止,石堅與石少堅還不知道,一手覆滅石青松的人,便是許牧!
更不知道,當(dāng)時還有九叔也在場看著!
石青松所做之事,在他們石家是最高機(jī)密!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有石青松的存在!
而石堅也是在做了石家的當(dāng)家人之后,才知道有這么一位老祖的存在。
更是接手了一項任務(wù),隔一段時間,就得為石青松送上祭品,以綿延其壽命!
要不然,石青松,青松道人,怎么可能有機(jī)會禍禍了那么多的人!
要知道,每一次所謂藏寶圖的出現(xiàn),少不了石家人天衣無縫的安排!
當(dāng)然了,這么多年以來,石家的各個當(dāng)家人,也從石青松那里得到了無數(shù)的好處!
可以想象,一個百年之久的老怪物,其自身便是一個經(jīng)驗寶庫!
石少堅之所以能夠在這樣年輕的時候,可以進(jìn)行夜游,邁步陽神。除了石堅在掌握茅山派之后,可以動用權(quán)限,使用茅山密藏的寶物之外!
最重要的,當(dāng)屬從石青松那里得到的所謂速成之法!
石青松向來不走尋常路,所謂速成之法,當(dāng)然有利有弊!
不過,在急功近利者的眼中,只要有利就可以,至于弊端,可以無視!
好在,石少堅修行突破時間尚短,加上有石堅這個茅山派掌門托底,一時半會兒,弊端還算不上什么棘手大事!
但是,石青松的秘密命牌碎裂,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不論是石堅還是石少堅,都要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其中這些關(guān)節(jié),不可能告訴九叔!
石堅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此次,我也是偶然得到了消息,聽聞白蓮教的余孽,準(zhǔn)備找林師弟的麻煩!
加上少堅到了下山增長見識的年紀(jì),我?guī)熗蕉吮愦掖亿s來!
如今,林師弟沒事,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
許牧、九叔,包括秋生、文才,聽石堅這前半段話,便知道這家伙是在滿嘴跑火車呢!
什么偶然得知白蓮教余孽的消息!
圣子那貨說的很清楚,人家之所以找九叔的麻煩,不過是想要要回金木雙棺之內(nèi)的傀儡和尚!
畢竟祭練蘊養(yǎng)了這么久的一個人魔,除了雷火至陽可以克制之外,再無其他缺點!
這樣一個戰(zhàn)略武器,甭管是白蓮教也好,又或者是凈土寺也罷,肯定不會放棄!
算算這棺木出土的時間,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茅山派掌門石堅,又如何能夠偶然得到人家的消息!
許牧瞇了瞇眼睛,人們總是喜歡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來遮掩自己的謊言!
他立時便堅信,石堅這次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到任家鎮(zhèn),但絕對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這個理由!
九叔跟他的兩個徒弟則以為,石堅不過是帶著自己的徒弟,下山專門來此炫耀的!
什么增長見識!
他們師徒三人解讀出來了另外的意思!
九叔老江湖了,能夠做好表情管理,但是秋生、文才可就嫩多了,什么想法,全都寫在了臉上,明顯不信。
石少堅看到秋生、文才的表情,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有點心虛的眼睛四處亂飄。
他這么眼神一亂飄,更讓人確信,石堅他二人來此的目的!
石堅看到石少堅的反應(yīng),一點都沒有慌亂,或者替他遮掩的意思。
畢竟,年輕人嘛,就是容易出錯的年紀(jì)!
慢慢調(diào)教就是,現(xiàn)在埋怨也是無異之事。
石堅這等面厚之人,若是需要的時候,唾面自干也不是不能忍受。
更別說,眼下也只是被人看穿罷了!
只要九叔沒有立即拆穿,便表明兩人之不言默契!
這種不揭穿的潛規(guī)則,對誰都有余地。
九叔笑道:
“掌門師兄,千里遠(yuǎn)來,不如暫在我這義莊休息上幾日!
慰勞一下飽嘗奔波的身體!”
石堅沒有拒絕的理由,九叔的提議正中下懷,故作矜持道:
“如此,便打擾林師弟了!”
圣子逃走之后的那一群人,石堅想了想,警告了他們一番,還是將他們放了!
畢竟,圣子已經(jīng)逃走。
便是把這么多的人全部弄死,該傳的消息也已經(jīng)傳出去了,與事無益!
倒不如放了這些人,便是放回了一群恐懼的源頭。
這些人回去之后,為了擇去自己的罪責(zé),定然會把石堅的能力大夸大!
營造出一個‘不是我們不盡力,實是對手太強大’的理由!
石堅和九叔都是經(jīng)驗豐富之人,想到了一塊兒!
倒是秋生、文才和石堅,有點想不通,在放這些人走的時候,各自拳頭招呼泄憤,以表達(dá)不滿情緒。
九叔和石堅知道他們心里想什么,不過沒有人解釋給他們聽,自然也不會阻止。
等那些人帶著鼻青臉腫,各自攙扶走后,和尚的身體才在雷火中燃燼,只剩一堆黑灰!
說來奇怪,和尚以坐化之姿燃燼之時,并沒有像是火化之時,冒出巨大的滾滾濃煙出來。
反而清清灑灑,給人盡是清凈的感覺。
九叔正跟石堅,他們師兄弟兩個寒暄回憶過往。而秋生、文才則是跟石少堅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的樣子。
都沒有功夫注意這邊,許牧細(xì)看那堆骨灰時候,突然好像看到了其中有晶瑩之物。
心中一動,“莫非是舍利子?!”
借著蹲下來的身形,將這一堆灰燼遮住,用小拇指輕輕一挑!
呵!
一枚五彩繽紛,十分漂亮,琉璃狀的珠子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
指頭一勾,便將其攝入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