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給他個難忘教訓(xùn)
剛出了義莊,秋生就輕手輕腳的跟了上來。
許牧看過去的時候,秋生含蓄地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
愣了一下的許牧一拍腦袋,恍然道:
“哎呦!瞧我這記性!”
說著伸手入懷中,裝模作樣摸索一下,摸出一枚大洋。拍在秋生的手里,“拿好!
下次有這樣的事,還是一塊大洋!”
秋生將大洋放在耳邊彈了一下,聽著銀元清音之聲,笑得很財迷!
拍著胸口保證道:
“放心吧,只要有買棺材的,都介紹到你那里去!”
文才則扒在門框上,眼巴巴地瞧著。
暗自懊悔自己當(dāng)時動作慢了半拍,被秋生搶先了半步,要不然這一塊大洋,定會落入自己口袋。
心里暗暗決心,下一次再有這種情況,一定要多長個心眼,不能再被秋生給搶了先。
秋生折回從文才身邊過的時候,故意將手里的大洋高高拋起,反射的銀光照在文才的眼睛里,閃的他心里直生嫉妒。
一臉苦大仇深的文才,張了張嘴還沒有說話,便聽到身后傳來九叔的聲音:
“秋生、文才,你倆過來!”
“師父!”X2。
“這次文才跟我出去,秋生你留下來看守義莊。
你姑媽那里這幾天先不用回去,我會親自給她打個招呼!”
“好哎!這次終于可以出去了!”
與文才雀躍不同的是一臉不爽的秋生,“師父,怎么留我守家?!”
九叔一挑眉,“你小子剛剛得了一塊大洋的好處,這次出門長見識的福利,當(dāng)然就要留給文才!
為師一向一碗水端平!
你這個做師兄的,怎么就不知道多想著自己師弟呢!”
一番話說得秋生眉眼都皺到了一起,跟戴了個痛苦面具似的。
“是,師父!”
九叔假裝沒看到秋生不情愿地點頭,“去吧,幫著文才收拾一下要帶的東西?!?p> ……
任家鎮(zhèn)除了中心街市,其下所轄有方圓二十里的范圍。
邱家莊在任家鎮(zhèn)西南十五里的位置。
太陽落山之后,許牧跟著九叔一行人才開始動身趕路。
八個人抬棺而行,一點也不輕松,只能走的不緊不慢!
直到晚上九點多,才趕到了邱家莊。
前頭有腳程快的人報了信,邱家里外燈火通明,圍著一幫子人,等著邱老爺?shù)倪z體歸來。
接到棺材,沾親帶故的哭嚎了一陣子,左鄰右舍幫著勸停。
等到一切收拾停當(dāng),已經(jīng)是大半夜的光景。
許牧跟九叔和文才,被安置住在邱家院子里的一間大房子里。
屋子里擺設(shè)不多,一張獨床,一條大通鋪。
看樣子,本就是給客人準(zhǔn)備的!
文才好久沒跟著出來跑趟,一路上盡是興奮,如今興奮過去,疲憊涌上。
進了屋子,將背著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撂,鞋子一挑,跟個死人一般,直挺挺地躺在通鋪上。
“我去!
文才,你那腳丫子腌了幾天?入味了都!”
許牧捂著鼻子,還覺得直竄眼睛!
一雙臭腳丫,搞得跟生化武器似的!
文才自己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手腕無力地擺了兩下,軟綿綿道:
“也就是兩天沒有泡腳,這味兒不算沖吧!”
“趕緊起來打水,好好泡泡你那腳丫子!太味兒了!”
許牧閃著風(fēng),受不了的走出去!
只等著屋子里的味兒散散再說!
外面等了一會兒,還未聽到屋子文才動靜,正打算再催,卻看到在后面跟邱掌柜商量事情的九叔,趕了回來!
于是,他很陰險地閉了嘴巴!
特么的,我說著你不聽,還是讓你師父親自收拾你!
就不信了,九叔能受得了他這臭腳丫味兒!
“許牧,怎么站外面不進去!
這么晚了,早點休息!”
許牧搖搖頭,沒有說話!
九叔雖然納悶,卻也沒當(dāng)一回事。可剛剛跨過門口,屋內(nèi)充盈那股子臭酸菜味,讓他的腹中一陣翻江倒海!
差點沒讓他吐出來!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終于知道了許牧為什么大半夜的待在外面不愿進來!
丟人!
許牧心里默默數(shù)著,一!二!三!
“啪!”
“噢~!”
隨著一聲抽打的脆響,一道凄厲的痛呼聲,從屋內(nèi)傳了出來!
“師父,你打我干嘛?!”
困睡過去的文才,被疼痛撅醒,一臉委屈地看著九叔。
“打你干嘛!
你是聞不到自己腳丫子那臭酸菜味兒嘛?!
是不是不打算讓我和許牧睡覺了!
看看,許牧都被你熏得在外面不進來!
嘔~!”
為了教訓(xùn)文才,九叔一下子吸了好幾口臭酸菜腳丫子味,實在是忍不住干嘔了一下!
九叔是什么人,茅山道士出身!
陰尸邪祟,見得不少!
各種怪味道不是沒聞過,可也忍受不了文才的腳丫子味!
由此可見,其殺傷力之強悍!
“唰!”
“還愣著干嘛,出去!把你那臭腳丫味清洗干凈!
要不然,就別進這屋!”
身上的疼痛讓文才一個激靈,連忙跳下來,撿起鞋子飛身而出!
到了外面,這才止住腳步,將鞋子套上。
“文才,行??!我說著不聽,非得讓九叔抽你一下,才知道疼是吧?!”
許牧一臉不善地看著他!
文才手上的動作一僵,而后裝作自然的扭看許牧。
臉上掛不住的尷尬,笑道:
“牧哥,實在不好意思,太困了,剛剛沒忍住給睡著了!”
我特么!
許牧很生氣,雖然知道文才腦瓜子向來不靈光,可這事明顯跟腦子不靈光沒任何關(guān)系,純粹是沒有把自己的話當(dāng)回事!
“真是夠可以的!”
看許牧咬牙切齒跟要吃了自己似的,連忙拿過廊下的木盆,尬笑道:
“牧哥,別生氣,我去打水去!”
一溜煙跑掉了。
許牧冷哼了一聲,想要進屋,九叔卻從里面出來,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連連擺手道:
“別進去,味大,沖!”
看著九叔的慘樣,許牧心里頓時好受了一些!
人就是這樣,看到別人比自己更加不好受,自己心里就會相應(yīng)好受一些!
“九叔,文才這雙臭腳真是夠可以的!
平時,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九叔卡著脖子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喘息道:
“秋生跟文才睡在偏房,我平時偶爾過去一兩次,也沒見這么埋汰!
最近秋生晚上去他姑媽家住,文才少了督促,個人衛(wèi)生估計隨意了些!”
許牧無語挑眉,九叔這人待人接物都不錯,對自己徒弟也沒得說。
只是,實在不是個當(dāng)好師父的材料。
秋生和文才,在后面跟茅山大師兄石堅的兒子石少堅比起來,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九叔教育他兩個,想起來的時候,嚴厲一陣子,過了嚴教這段時間,便又回到了往常放養(yǎng)狀態(tài)!
想想秋生跟文才,給他找了多少不必要的麻煩!
能惹出諸多麻煩,充分說明秋生、文才這兩個徒弟,根本沒有對九叔有實質(zhì)性的敬畏之心!
甭管惹出多大的麻煩,在九叔那里,不過一頓打罵,加一次體罰!
過后什么事都沒有!
如此,何來敬畏之心!
后面能夠闖出諸多禍?zhǔn)拢c九叔這個師父的教育不到位,有很大的關(guān)系。
屋內(nèi)門窗大開,清風(fēng)徐來,那股子酸臭味緩緩消散。
一時半會兒還是進不去人。
兩人只好就著院中一石條坐下,閉目養(yǎng)神。
文才打了熱水過來,看到兩人就著石條一人一頭,想都沒想,便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
剛把腳從鞋子里面抽出來,便見師父跟許牧兩人,從石條上瞬間彈起,離得老遠。
文才一愣,滿臉尷尬。
嘟囔道:
“真有那么味兒?!我覺得還好!”
說著,搬起自己的腳丫子,往鼻子面前湊!
許牧看得那叫一個惡心!
文才抽動鼻子聞了一下,終于感受到了那股子別樣的沖勁,由鼻腔頂入大腦中。
異樣的感覺,反饋到胃部,產(chǎn)生強烈的嘔吐感!
許牧眼疾手快,手訣法咒疾出,以定身法口叱:“定!”
一下子把文才定在當(dāng)場!
身形雖定,嘴巴一點都不耽擱。
在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動彈之后,便驚慌大叫:
“師父不好了,我怎么不能動了!”
許牧離他三米遠,手扇空氣,沒好氣道:
“我給你下的法咒,叫九叔沒用!”
“牧哥!你干嘛用法咒定我!快解開,熏死我了!
嘔~!”
“解開?!你可想得美!
我叫你放毒,今天就讓你好好感受一下自己造的孽!”
九叔捂著鼻子,湊到許牧旁邊,看著文才的模樣,淡淡問道:
“你的定身法咒,會不會有什么對身體造成傷害的后遺癥?”
“沒有!安全的很!”
許牧搖頭。
“那這個效果得有多久?!”
“這個嘛,不好說!”許牧看了看抬腳湊鼻的文才,“定身法咒的效果,跟施法者的修為和被施法者的修為,都有關(guān)系!”
看九叔皺了皺眉頭,許牧知道他是在擔(dān)心文才。
眼睛一轉(zhuǎn),便肯定道:
“文才不是一般人,跟九叔您學(xué)道術(shù)好些年!
以我如今能力,約莫將他定住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時辰!”
九叔一聽,表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那就好,不用管他!就當(dāng)給他個教訓(xùn)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