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正想辦法瞞著,想繼續(xù)撮合你們倆,昨天一天,錢家派人不知來過幾次驛館……”
“王爺!”秦?zé)o病高喊了一聲:“我覺著眼下查明天臺寺后山埋尸案是重中之重,隨后還要去金陵查河道銀子丟失案,這么多事,王爺是不是……不用總盯著錢家?”
“聽說你昨日頗有些收獲,待你穿戴好,便過來與我說一說?!毕逋鯛斦f完轉(zhuǎn)身便要走,秦?zé)o病忙說:“等我今日忙完吧,昨晚是有了大概,今日忙完應(yīng)該……”
襄王爺頭都沒回的出了房門。
老和尚嚴肅的說了句:“一會兒過來,咱們再商量如何稱呼?!币沧吡?。
秦?zé)o病指著門口問林淮:“這是什么意思?”
“你說呢?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王爺讓你干啥你就干啥,還等你忙完,你誰呀?”林淮沒有好氣兒的說:“如此看來,你確實適合娶大長公主,不然,不定哪天便丟了小命!”
……
秦?zé)o病覺得林淮批評的對!
怎能領(lǐng)導(dǎo)給點好臉,便忘了自己是誰了呢?
所以秦?zé)o病很快收拾妥當(dāng),恭恭敬敬的到了襄王爺?shù)姆块g,一五一十的將昨日的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還加上了自己的分析:
“梧州府尹是如何查案的我不知,之前謝大人派徐大人查案的時候,這位徐大人有個思路,兇犯將尸體想辦法埋到天臺寺的后山,就是為了利用后山無人能入,想永遠的埋藏這些人死亡的消息,那么只要找到在那段時間內(nèi)失蹤的或者是出行至今未歸的整戶人家便可,而這戶人家必定家喻戶曉或者身份高貴……”
“可你發(fā)現(xiàn),那些尸體全是男人,并非一家人!”襄王爺啜了口茶說。
秦?zé)o病看了眼身旁的林淮和郭義,知道這二人跟領(lǐng)導(dǎo)匯報了昨日的工作,便答道:
“目前查了六具尸體全是男人,雖未查完,但已能說明之前的推斷是錯誤的。陳推官說徐大人查案時沒有查驗尸體,覺得找出那戶人家便可破案,可沒有找到,這就有些說不通了,兇犯既然費勁的埋尸后山,總要有所圖吧?瘋魔了不成?而如果是一家人,最容易想到的理由便是這家人在梧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埋在別處一旦被發(fā)現(xiàn),兇犯無處可藏!”
“沒聽明白!”林淮大咧咧的嚷嚷道。
“就好比,京城那么多王孫貴族,有一家侯府的世子不見了,連同他身邊的世子妃姬妾孩子都不見了,因為是不見了,所以也只是找,可若是在某處發(fā)現(xiàn)了無人認領(lǐng)的尸體,人數(shù)還對的上,有女人孩子的,你說會如何?”
“自然仔細驗看是不是世子一家?!?p> “若是,兇犯最可能是何人?”
“自然是誰有機會做世子……為何要殺婦孺?我只會殺世子!”
“你還是上戰(zhàn)場殺敵吧!”秦?zé)o病瞪了一眼林淮,又看向襄王爺說:“可死者并非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是一家人,這個假設(shè)便不成立了,可兇犯為何要做這種誤導(dǎo)?既然已經(jīng)埋在無人可入的天臺寺后山,不是理應(yīng)踏實了嗎?”
“我就知道事有蹊蹺!侄女婿,你放手去查,七叔給你撐腰!我倒要看看誰這般大的能耐,敢在我的地盤作妖!”老和尚大手一揮,義憤填膺。
秦?zé)o病默數(shù)三下,這才又開口道:“想要做到這種誤導(dǎo),首先要滿足一個條件,那便是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尸身已經(jīng)開始大面積腐爛,辨不清面容,關(guān)鍵部位也無從分辨!”
“你的意思是,兇犯……無意隱瞞,他想要人發(fā)現(xiàn)尸體?”襄王爺向前探著身子問。
“不然何必喬裝埋于后山?肉爛了,身上衣衫質(zhì)地款式,頭發(fā)的發(fā)式頭飾可還在!實話實說,若是我最先看到尸體,我不會只按我看到的便定下死者男女老少,我想徐大人也不會,但是……梧州府尹倒是會!”
秦?zé)o病說完偷瞄了一眼襄王爺,襄王爺面色一沉,寒聲道:“你只管查明此案,其他事情無需多言!”
“是!”秦?zé)o病倒吸一口氣躬身答道:
“眼下都只是我初步的推斷,今日還要再去查明剩下的尸骨,到時或許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昨日與宋府尹說過要見見之前為天臺寺送各色物什的商鋪老板,結(jié)果沒見成,眼下這些商鋪老板要見,那個每年都給天臺寺送柴,去年年底卻沒有送夠的人,也要見!”
“哦?還有這么一個人?”襄王爺問完看向老和尚。
“你別看我,我向來不問寺中俗事。”
秦?zé)o病忙解釋道:
“正是因為那人沒有送夠柴火,寺中僧人才會去后山撿柴,進而發(fā)現(xiàn)了尸體!仔細想想有些太過巧合了,叫來問問便知真假!我先去善莊將剩余尸體查驗明白,回來再與這些活著的斗智斗勇!”
秦?zé)o病說完看向襄王爺,襄王爺揮了揮手說:“去吧!不要再被人抬回來就是了?!?p> 秦?zé)o病誒了一聲,轉(zhuǎn)身要走,忽又看向林淮和郭義。
林淮馬上道:“你快留他一條命吧!我倆去把你要見的人都找來,你自己忙乎那些白骨去吧!”
秦?zé)o病呵呵一笑,出了房門。
……
林淮和郭義沒跟著,福爾摩斯可都跟著了。
秦?zé)o病到了善莊,陳推官已經(jīng)在忙乎了,而且已經(jīng)忙乎的差不多了,秦?zé)o病穿戴整齊急忙走了過去,耳中卻聽到身后哇哇的嘔吐聲,秦?zé)o病搖了搖頭,他原本讓福爾摩斯等在善莊門口,可四人不干,與林淮一樣,他們也覺得自己什么沒見過?
還就是沒見過,更沒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