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您這是做什么,這些可都是銀子,咱們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見李廣年突然變得如此激動,動手砸起了酒缸,李水金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但李廣年卻沒有理會他,而是身旁的酒缸推倒在地,不到片刻的功夫,就砸爛了三個酒缸。
看他動手時如此毫不猶豫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砸的全部都是假酒!
“秋女俠,您倒是幫個忙啊,要是再這么下去,這里的酒,非得被我家掌柜全給嚯嚯了!”
沒能攔住李廣年,李水金只能向秋葉落求助。
然而,秋葉落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收起了劍,雙手抱著肩膀,在一旁瞧起了熱鬧,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一個個都瘋了,真是造孽?。。。 ?p> 李水金沒有辦法,只能撲到地上去,用酒缸碎片去舀地上的酒來喝,以此挽回?fù)p失。
見他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計(jì)較著這點(diǎn)小小的得失,秋葉落不由面露鄙夷之色,冷笑著搖了搖頭。
而就在主仆二人,全都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那個小鬼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爹爹,您現(xiàn)在是在玩砸酒缸的游戲嗎?”
“阿寶也要玩,咱們來比一比,誰砸得更快好不好?”
小鬼話音剛剛落下,地窖里面,便響起一連串的脆響,酒缸成排碎裂,不過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碎掉了將近十分之一。
李廣年本來就在氣頭上,見這小鬼如此挑釁,索性不管不顧,道:
“好啊,我倒要看看,酒缸都砸沒了,你還如何藏身?”
說罷,他便加快速度,將身邊的酒缸,砸倒在地。
李水金見狀,不由感到無比絕望。
聽著那一聲聲酒缸碎裂的脆響,他的心也仿佛跟著一起四分五裂。
只有加快飲酒的速度,才能安撫他受傷的心靈。
而就在地窖里亂作一團(tuán)的時候,一個溫和卻又帶著幾分威嚴(yán)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了起來: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魑魅魍魎,速速現(xiàn)身?。?!”
隨著蘇長青話語落下,地窖里面,驟然閃過一道無比刺眼的青色亮光,并且以極快的速度,覆蓋了所有角落。
在這道青色亮光的照耀之下,其中一個酒缸表面,閃爍著一團(tuán)邪惡的黑色光芒。
一聲驚呼,緊隨其后從酒缸里面?zhèn)髁顺鰜恚?p> “不好,風(fēng)緊,扯呼?。。 ?p> 缸中小鬼驚慌失措地大聲尖叫著,隨后轉(zhuǎn)動酒缸,朝著地窖門口快速滾動而來,所過之處,酒缸被其盡數(shù)碾碎。
蘇長青見狀,連忙雙手結(jié)印,再次施展出封妖訣: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魑魅魍魎,速速避退?。?!”
咒語念完,在那滾動的酒缸面前,登時出現(xiàn)一道無形的結(jié)界,攔住了它的去路。
酒缸隨后“哐當(dāng)”一聲,重重撞在上面,被一股巨力,反彈回到地上,發(fā)出“哎喲”一聲慘叫!
“你這小鬼,這一回我看你往哪里躲!”
一聲冷喝,緊跟著從秋葉落口中傳出,話音剛落,她的身影便從原地驟然消失,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在酒缸面前。
“女俠饒命,俺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給俺一個重新作妖的機(jī)會!”
眼見秋葉落持劍斬來,酒桶精連忙變幻出四只火柴條一般的短腿短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向她開口求饒。
“我原以為是個小鬼,沒想到竟是酒桶成精,快給我如實(shí)招來,那孩子是不是你殺的,為何要假扮成他在這里裝神弄鬼?”
“哎呀,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啊,女俠!”
酒桶精聞言,臉色立時一變,連忙開口解釋道:
“阿寶不是俺殺的,是被他的無良老爹投入酒缸之中,活活淹死的!”
“常言道,好人不騙好人,這是俺親眼看到的,您一定要相信俺??!”
秋葉落一臉不相信,道:
“你又不是人,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而且虎毒尚且不食子,父子情深,李掌柜怎么殘害他的孩子?”
聽到秋葉落這么說,酒桶精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冷冷一笑,對她開口說道:
“女俠有所不知,阿寶那孩子,雖然管這姓李的叫爹,但他的親生父親,其實(shí)不是這姓李的,而是這姓李的他爹!”
“他們并非父子,而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秋葉落更加不相信,道:
“胡說八道,既是親兄弟,阿寶為何要管李掌柜叫爹,而且他們的年齡,差別如此之大,怎么可能會是兄弟?”
酒桶精輕聲嘆了口氣,道:
“這件事情,確實(shí)讓人難以相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人連牲畜都不如,做出公媳通奸的事情!”
“阿寶這孩子,真是命苦啊,攤上這樣一個糊涂爹和絕情的哥哥,死的時候,還天真地以為,這只是一個釀酒的游戲!”
“殊不知,這是一個永遠(yuǎn)也不會結(jié)束的死亡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