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的舉動,讓狗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柳君飛身而上,快步來到屋門前,果然,看到了最讓他失望的一幕。
他想過墨羽各種的反應,當然,這個反應他也是預料到了的,只是沒想到,這個慫蛋真的選擇了如此做。
墨羽盯著狗蛋身后的柳君,久久,“小師叔,你都變成鬼了!嗚嗚……”
柳君面色一黑,“墨羽,你睜開你的眼,好好看看,我是人是鬼!”
墨羽揉了揉眼睛,認真的觀察著柳君,隨即立馬躍起,一個箭步?jīng)_到柳君懷里,嚎啕大哭!
“小師叔,我以為你死了,你還活著,還活著!”
柳君聽著他傷心的哭聲,頓時有些無措,覺得自己做錯了。
伸手揉了揉墨羽的腦袋,柔聲道:“小羽,你要試著開始改變了,你的師父,還有師叔,不能夠一直待在你身旁的!”
墨羽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柳君,認真道:“為什么?”
柳君正色道:“沒有為什么,不管是我,還是你,都是要自己去面對這個妖物的,不會有人一直陪著的。”
“那你陪著我不就可以了嗎?”
柳君啞然,蹲下身子,揉著他圓乎乎的臉蛋,“你呀!”
墨羽拍開了他的手,“我說的不對嗎?”
柳君輕聲道:“對不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世上沒有確定的事情,所以,慢慢改變吧!”
墨羽低下頭,想了想,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是狗頭的狗蛋,“一點都不可怕!”
柳君看著故作鎮(zhèn)定的墨羽,忍住了笑意,他雖然一直與這個小師侄開玩笑,但在他的心中,還是將他當做一個晚輩,該交給他自己知道的,他是毫不吝嗇的。
伸手摸了摸墨羽的頭,“好了,回去休息吧,狗蛋,你一會給他送點吃的,明天我們一起趕路。”
狗蛋恢復人頭,輕輕點頭。
墨羽則白了柳君一眼,他應該猜到這是個騙局的,可還是被騙了!
輕哼一聲,和狗蛋,一前一后離開了房間。
柳君無奈一笑,待他們離開,閉上了房門,臉色有些凝重,剛剛逃走的那人,總歸不是個善茬,差一絲就結成金丹,和自己之前一樣,處于假單境界,關鍵此人是一個邪修,實力更恐怖,他在暗處,自己在明處,這是最頭疼的。
輕輕揉了揉額頭,這幾天還是盡快趕回滄山吧,畢竟身邊還有個墨羽,這小家伙若是出點事,不說大師兄,老家伙就能把他的皮給拔了。
想起墨羽的天賦,他這個劍道天才,都有些羨慕。
墨羽,得天獨厚,符道氣運,天下一石,他獨占九斗九,剩下的,天下人平分!
有人是老天爺賞飯吃,比如柳君,道法之中,他是攻伐之力最強的劍道!他對劍法劍道的悟性,少有人比及。
而墨羽,屬于老天爺追著喂飯,十二歲的年紀,已經(jīng)是符道大師,在第九降妖司之中,僅次于秦衍,只不過,這個小家伙,修為不足,能畫出來,但是用不了。
但千萬不要小看墨羽的修道天賦,他的天資,比起柳君還要強不少,這個小少年,背著第九降妖司的未來。
想到這里,柳君也有些對這個小少年感到一陣同情,之前確實有騙他,但是,這一年一過,墨羽幾乎就沒有像之前那般自由了。
思緒之間,柳君躺上床,逐漸沉沉睡去。
這一夜,他睡得很不踏實。
夢中,一個白發(fā)男子,站在他的面前,手臂已然不見,嘴含一物,看不真切,那人如磐石般站在他面前……
清晨時分,柳君驚醒,這個夢境,實在太過逼真,讓他心緒不寧!
他擦去額頭的汗水,這個莫名其妙的夢境,需要好好詢問一下老頭子了!
穿好衣服,走出房屋,“墨羽,起床了!”
一聲高呼,樓下的狗蛋抬起頭,面帶微笑道:“公子,醒了!”
柳君低頭看著狗蛋,笑道:“醒了,對了,我給你換一個名字吧,如何?”
狗蛋聽到,開心的點點頭,“謝謝公子!”
柳君擺擺手,“無妨,反正去了司中,你也是跟著我,狗蛋狗蛋叫著,太俗了?!?p> 說罷,摸著下巴,想了片刻,笑道:“露晞如何?”
“湛湛露斯,匪陽不晞。愿你日后陽光樂觀起來,也希望這一次,能夠給你帶來希望!”
狗蛋低下頭,反反復復念叨著這兩個字,隨后露出燦爛的笑容,“公子,我能跟著你姓嗎?”
柳君笑道:“自然可以,我姓柳,名君,日后,你便是柳露晞!”
柳露晞抬頭看著柳君,面容和眼神之中盡是感激。
此刻,墨羽也懶懶散散的從屋外走出,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
柳君輕聲道:“小羽,該上路了,我們把店里的糧食也要帶走,所以,接下來,老牛就不能馱著你了,知道嗎?”
“知道了!”
墨羽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看著他這副模樣,柳君也覺得,該好好管教這個小家伙一番了。
兩人一起走下樓,露晞已經(jīng)將一切準備好了,牛背上,放著一個麻袋,里面是路上的吃食。
柳君輕聲道:“這次,我們走近路,直接趕回滄山,你們兩個走不動了,跟我說一聲,這次,就在野外度日了!”
墨羽聽到,張大嘴巴,“小師叔,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還有三百里的距離,就算是抄近路,也有一百多里的距離。而且山路崎嶇,不好走的。”
柳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墨羽低下頭,嘟囔道:“知道了,抄近路!”
隨后柳君看向露晞,微笑道:“路上不用拘泥什么,你和墨羽一樣,把我當做師叔就好,以后,你也喚我?guī)熓寰涂?,不用公子公子的叫了,怪別扭的?!?p> 露晞受寵若驚,正要拒絕,柳君開口道:“不用拒絕?!?p> 露晞只好點點頭,“謝謝,師,叔。”
柳君微笑道:“不用拘謹什么,趕路吧!”
他在前,身后跟著兩個少年,一人牽著牛,一人在耳邊,說個不停,兩個少年,時而發(fā)出一陣笑聲。
少年就是少年,即使有一是妖,但他們相識相知的最快,沒有任何雜念。
柳君,也是如此。
他畢竟,剛剛才過十七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