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擂臺,謝長淵看了一下天時,盤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直接去到裁縫鋪。
裁縫店不大,是由掌柜與其夫人二人所經(jīng)營,近來生意不佳,一天下來也就接了兩三單生意。
也是因為空閑,謝長淵訂購的兩件勁裝一下午就做成了。
謝長淵在店內(nèi)換上了一身衣裳,勁裝是習(xí)武之人最常見的衣著,特點就是衣袖簡潔,袖口緊繃,行動起來干凈利落。
謝長淵訂購的兩套都是黑色勁裝,不過說來奇怪,在外衣和肩頭部位居然還勾了一條金色的邊線,這固然不是黃金線,只是一條金黃色的布條點綴,能夠起到裝飾作用。
只不過,在北境以外的南國,金黃色和明黃色都是皇家專用的顏色,怎么一個尋常的裁縫店會如此大膽,做出來的衣服還有金色勾邊?
謝長淵表達了他的疑問。
對此,掌柜卻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皇帝陛下都十年不理朝政了,現(xiàn)如今帶金色衣裳在大街上不算稀罕,你這勁裝通體漆黑,搭配金邊才最好看?!?p> 顯然,如今在大宋王朝,普通人對于王權(quán)的敬畏已經(jīng)下降到了谷底。
尤其是在徽帝趙朔頒布牛肉政策等一系列荒唐圣旨之后,百姓對他的不滿達到了頂點。
一個無人敬畏的皇帝。
謝長淵咧嘴冷笑。
他收起了衣裳就要離開,臨走之前掌柜又送了他一對皮質(zhì)護臂,看款式和顏色搭配,顯然和黑金勁裝是一套的。
掌柜說道“今日沒什么生意,想到壯士是一名武人就給你多做了一對護臂?!?p> 望著自己空蕩蕩的左邊袖管,謝長淵搖頭失笑,但他還是接過來一對護臂。
他明白掌柜的意思,自己只有一只手,可多留一個當備用也好,用壞了還能換。
雖然這對鋼筋鐵骨的謝長淵來說沒什么用,但是對方如此好意,謝長淵也樂于接受。
進城時,謝長淵衣衫襤褸,好似一名乞丐。
出城時,他換上一身合身的黑色金邊勁裝。
正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換上得體的衣裳,謝長淵高大的身軀被襯托的淋漓盡致,衣裳之下,健壯的肌肉線條尤為明顯,再加上他大刀闊斧的行路姿勢,真好似一名天神下凡,威風凜凜!
一路上,許多人對他頻頻側(cè)目,亦有挽手行街的閨中小娘對他投以好奇目光。
小聲交談之后,小娘子們嬌笑連連,可同時也有人在遺憾,為何如此英俊孔武的男子卻身患殘疾,只有獨眼獨臂。
一路無話,謝長淵便回到了小破廟,從架子上剁下一大塊熏肉烤熟,草草的吃過晚飯后,便在門板上盤腿坐下,默默運轉(zhuǎn)禪宗小成呼吸法,搬運氣血充盈自身。
他不修真氣也不練罡氣,既不修仙也不煉體,在這個世界當屬于最奇怪的武人,如今打坐練功,一來是發(fā)掘感悟自己的身體狀況,進一步完善白玉教給他的血管一說。
而另一方面,也是禪宗不壞金身的緣故,他以金鐵煉體,自身便如同一個熔爐,如果爐火熄滅了,謝長淵也就會化作一尊鐵像。
隨著奇妙韻律的呼吸節(jié)奏,自身氣血在可控的情況下游走于周身血管,謝長淵沉浸其中,慢慢的,他感受著體內(nèi)密密麻麻的細微通道,它們遍布全身,同樣起到搬運能量的作用,可卻不是經(jīng)脈。
這個東西便是血管,以謝長淵如今的能力,已經(jīng)在體內(nèi)發(fā)掘出了上千條,一一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假以時日,謝長淵有自信必定能夠以血管代替經(jīng)脈,屆時,他便具備了實現(xiàn)各種神通的條件,對未來而言絕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謝長淵也想變強,如果自身實力不夠,如何去和十二神宮叫板呢?
他靜下心來細細感悟,不知不過一夜過去,次日天光大亮,謝長淵睜開眼睛,目光深處似乎有紅光一閃,旋即內(nèi)斂。
他仿佛察覺到了什么,旋即起身走出小破廟。
門外熙熙攘攘,原本空曠荒涼的一片空地此時居然站滿了人。
這群人可謂匯聚三教九流,高矮胖瘦男女老少皆有,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來自一個地方。
江湖!
是的,在場幾百人都是江湖中人,他們昨天在西城親眼見證了謝長淵大敗徐安,為他們創(chuàng)造了西城擂臺的第一場勝利。
由此,證明了十二神宮并非無敵!
他們今日早早前來,一個個手里都拎著酒肉,而也是今天,那些游走在汴梁城內(nèi)的走鬼小販們都大賺了一筆。
武夫素來豪爽不羈,沒有什么客套話,一見謝長淵現(xiàn)身他們便哈哈大笑,對他投以最誠懇的敬重,以及開懷!
謝長淵會意,轉(zhuǎn)身進破廟里面拿出了一個崩了一角的陶碗,里面裝著一碗清水。
謝長淵笑道“謝某人從不飲酒,但今日有肉來多少謝某人吃多少!”
“好!”
數(shù)百人高聲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