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周水生夫妻上門
大青山腳下
顧時年打橫抱著蘇卿墨沖進了顧秦氏的屋里。
顧秦氏在屋里做圍脖,蘇卿墨脖子上的痕跡太過觸目驚心,顧時年每次宰完兔子,兔毛都留了下來。
處理后,顧秦氏想著大冬天的就給蘇卿墨做幾個圍脖她戴著。
看著急匆匆進屋的顧時年,顧秦氏大驚。
“年兒,墨兒怎么啦?”
顧秦氏焦急的低吼,扔下手里未做完的圍脖沖到床邊。
“娘,你照顧她,我去找大夫?!鳖檿r年被狂化的蘇卿墨嚇到了,來不及和他娘解釋,話落幾個縱躍消失在屋外。
蘇卿墨靜靜的躺在床上,嘴角是尚未干涸的血漬。
顧時年打來水,細(xì)心的為她擦拭著,眼里的淚珠不要錢的往下落。
“墨兒……”顧秦氏哭著喚道。
“出門還好好的,回來怎么就變這樣了?”
顧秦氏哭的梨花帶雨,滿眼的心疼。
青山村,地大,村里有個赤腳大夫,顧時年拎著他進屋,年過半百的人,差點斷了氣。
“大夫,快來看看我家墨兒……”顧秦氏見到大夫,如見到救命稻草,顧不上男女有別,撲上去拉大夫。
差點去了半條命的大夫,人還沒站穩(wěn),又被顧秦氏一撲,差點坐到地上。
幸好顧時年在一旁拎著他,丟到了床邊。
“把脈?!鳖檿r年冷聲的吩咐。
見識過顧時年腳下生風(fēng)的絕技,大夫害怕的顫顫巍巍的給蘇卿墨把脈。
半響后……
“大夫怎么樣?我家墨兒這是咋啦?怎么就昏過去了?”顧秦氏心急如焚,在大夫手離開蘇卿墨手腕的一瞬間,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問道。
“說話?!币姶蠓虿婚_口,顧時年冷冽的聲音響起。
“她是怎么回事?”
看著躺在床上的蘇卿墨,顧時年心痛如刀絞,好看的眼眸中釋放著意味不明的冷光。
“蘇……”大夫剛要說“傻子”二字,看到顧時年冰冷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沒多大的事,開幾副安胎藥就好了?!?p> 大夫態(tài)度很敷衍,說著打開藥箱開了個藥方。
大夫不是土生土長的青山村人,是近幾年才來的,和陳家關(guān)系很好,幾乎可以說是他們家的專用大夫,若不是顧時年威脅,他是不愿意來瞧病的。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顧時年送上診金,顧秦氏感激的送大夫出門。
回到屋,顧時年站在床邊,看著蘇卿墨發(fā)呆。
“年兒,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你和墨兒一起出門,她怎么昏迷不醒的回來?。
顧時年靜默著沒做聲。思緒飄到很遠(yuǎn)……
“你說話??!變啞巴了嗎?”顧秦氏錘打著顧時年,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墨兒要有個三長兩短,娘也不活了?!鳖櫱厥峡拊V著。
說話間,床上的蘇卿墨緩緩的睜開眼睛。
“呲……”一睜眼,后頸子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躺在床上?
與顧時年四目相對,蘇卿墨露出疑惑的神色。
“墨兒……你醒了!舅母苦命的孩子?!?p> 見到蘇卿墨醒來,顧秦氏激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蘇卿墨不解的看向顧秦氏,心里問道,“舅母怎么又哭了?”
“表姐,你在家嗎?”門外是周胡氏的聲音。
落淚的顧秦氏一愣,喊她“表姐”的只有一人,會是她嗎?
顧秦氏擦了擦眼淚,顫抖的打開房門。
黑暗中,外面站著兩個人,看不清樣貌。
“表姐?”周胡氏壓制著哽咽,顫抖著不確定的喊道。
“是娟兒嗎?”顧秦氏同樣不確定,兩姐妹同時嫁入青山村,多少年不往來了。
“表姐,是我,我是娟兒?!敝芎线煅手鴳?yīng)道,黑暗中看不清的臉,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娟兒……”顧秦氏本就落淚的眼,聽到周胡氏的應(yīng)聲,淚水決堤。
“進來,快進來,外面冷!”
顧秦氏哭著說著,顫抖著腿腳挪不開位置。
房間里,燃著油燈,周水生扶著胡娟兒走進屋里。
“娟兒,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見到胡娟兒的一霎那,十四年沒見的表姐妹抱在一起相擁而泣。
“你怎么老成這樣?我的娟兒受苦了?!鳖櫱厥涎蹨I噗噗的往下落,看見自己以前貌美如花的表妹如今形如枯槁,滿頭的白發(fā),心疼的將她抱在懷里。
“表姐,我好想你!好想你!”哭得不能自已的何止顧秦氏,胡娟兒哭得一樣淚水決堤。
多年不見的親人,兩姐妹抱頭痛哭。周水生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轉(zhuǎn)身背對著她們。
“我也想你!這么多年,你怎的就不愿意來看我一眼呢?”顧秦氏淚雨中滿滿的心酸。
親人重逢的畫面太美,太感人,躺在床上的蘇卿墨靜靜的看著,眼眸里晦暗不明。
兩姐妹抱著痛哭了一陣,顧秦氏輕輕為胡娟兒擦去淚水,“娟兒,別哭了!我的娟兒笑起來是最好看的?!?p> 胡娟兒的眼淚是越擦越多,哭著喊道,“表姐……”
“噯!表姐在!表姐在!”顧秦氏的眼淚又何嘗不是越擦越多。
“表姐,我對不起你!”面對從小疼愛自己的表姐,胡娟兒,說著就要跪在地上。
“娟兒,咱是一家人,表姐不怪你,有生之年再能見到我的娟兒,我知足了?!鳖櫱厥戏銎鸷陜?,再次為她拭去淚水。
“咱不哭了!孩子們看著呢!”顧秦氏如哄小孩子一樣哄著胡娟兒,眼里流著淚,嘴上掛著笑。
“嗯!不哭了!我不哭了!表姐,墨丫頭怎么樣?她有沒有事?”胡娟兒窩在顧秦氏的懷里,舒適又安心。
“娟兒,你是怎么知道的?”顧秦氏問。
“他們?nèi)ノ壹医o水生哥送坐牛車的銀子,在我家,墨丫頭受了刺激,被年兒拍暈,我和水生哥找了好久才找到這的?!焙陜簹庥醪环€(wěn),說的很慢。
聞言,顧秦氏紅腫的雙眼疑惑不解,“受刺激?墨兒怎么會受刺激?”
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顧時年,“年兒,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墨兒和你一塊出去,怎么就受刺激了?”
“年兒,你對墨兒做了什么?”
顧秦氏話語里不難聽出她生氣了,冷著聲音詢問著顧時年。
“表姐,不關(guān)年兒的事,是水生哥,是他刺激了墨丫頭,年兒是為了救墨丫頭,墨丫頭發(fā)狂要殺人,是年兒阻止了她?!?p> 胡娟兒幾句話,解開了蘇卿墨心里的疑惑,她就說,她應(yīng)該在周水生家,怎么突然就到了顧秦氏床上,后脖子也疼得厲害,原來如此。
不過,周水生刺激她?
原身仇恨的怨氣支配過身體一會,昏過去前的記憶還在,周水生刺激她?
蘇卿墨與站在一旁的顧時年眼神交換,在彼此眼里,皆看見不可置否的神色。
“娟兒,你說什么?墨兒受刺激發(fā)狂要殺人,這怎么可能?”顧秦氏不信,“這怎么可能?墨兒怎么可能會發(fā)狂?”
“年兒,你給娘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墨兒肚子里還有孩子呢,你怎么就不看著她一點?!?p> 顧秦氏搖搖頭,至始至終絕不相信蘇卿墨會發(fā)狂。
“表姐,這事是真的,是水生哥,都是他的錯,他拿瘟疫的事刺激了墨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