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
一場豪雨在臨近傍晚時就下了下來。
一個小小的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
梳著雙丫髻的小月,瞧著站在窗邊的公子爺,那雙的大眼睛里面浮現(xiàn)出了欽慕的光芒。
公子爺可有本事了。
下水能捕魚,上岸能燒魚。
那魚的味道……好辣??!
可……摸出一粒糖果,放到嘴巴里,感受著濃濃的甜味,小月的大眼睛立即攥滿了幸福!
還是這糖果好吃??!
往后要是天天能吃到這樣的果子就好了。
嗯,只要跟著公子爺,肯定就能吃上這樣好吃的糖果。
站在窗邊的施奕文,倒不知道小丫環(huán)在想什么,盯著暴雨中的寨子,施奕文倒沒什么小樓一夜聽春雨的境界。
“狂風暴雨殺人夜?。 ?p> 想著鄭家兄弟吃癟的模樣,他的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他會甘心吃癟嗎?
“小月,你先下去睡吧!”
“是,公子爺,您也早點休息,奴婢到小姐那邊去了?!?p> 在小丫環(huán)悄悄的關上門退出去后,稍待片刻,站在房間里面的施奕文,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鄭一官肯定能忍住,但是以鄭芝虎脾氣,他肯定是不甘心的!”
在心里反復盤自著鄭家兄弟的性格,無論怎么看鄭芝虎都不是一個能抱住脾氣的人。
“就像你是真蠢還是假蠢了!”
唇角一揚,施奕文的意念一動,又一次進入了空間,然后就這樣哼著小曲,在那間超市場中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既然知道鄭芝虎可能會干什么,要做出應對當然容易了許多。
不過,這超市里有什么可用的東西呢?
很快,他的手中多出了一些東西。瞧著搜集到的一堆玩意,施奕文自言自語道。
“虧得當初學得東西沒還給老師。”
接著施奕文就忙活了起來。
前前后后,他在空間里足足忙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再次回到房間里,又忙活了幾分鐘。
性命攸關,今晚不做好準備,施奕文肯定不敢睡覺。
其實,準備工作倒也不復雜,就是用細鐵線在小屋周圍外面圈了一圈,就是一根細鐵絲而已,只不過鐵絲下面連著根電線,電線連著幾塊鉛酸電瓶。
瞧著不怎么起眼,可這玩意……可是能要人命的。
“就是這個簡易增壓器,有點兒掌握不住伏數(shù)?!?p> 在布設陷阱時,施奕文嘴角都是在翹著,不愧是大型連鎖超市,里面什么商品都有。當然,這些東西想要派上用場,非得略加一些改進。
鉛酸電瓶是從掃地車上拆卸下來了,為了給電池增壓,弄出高壓電來,施奕文可是沒少廢功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東西給做出來。不過簡易的玩意肯定比不上后世用來電野兔的那種超高壓,但肯定能讓人非常不爽。
收拾好了一切,施奕文就往房門看了眼。
“盡管放馬過來好了,小爺我奉陪到底!”
接下來干什么?
當然就是等了,其實施奕文住的偏院,更像是專門的書房,不過書籍大都是與航海有關,其中甚至不乏《航海手冊》——這是歐洲人重要的航海工具,也是歐洲航海術的精華所在。其實同時代的國人也有類似的手冊,只不過與歐洲人不同的是,國人往往都是選擇保密,敝帚自珍不示外人。無論是海商也好,船主也罷,都把類似《航海手冊》的“秘本”視為吃飯的買賣,從來不輕易示人。相反的是歐洲的船長卻總喜歡通過的出版《航海手冊》,將自己多年經(jīng)驗的總結公示于人在獲得名望的同時,讓后來者能夠通過手冊加以學習并在大海上安全的航行?;蛟S正因為這種區(qū)別,才促成了歐洲的大航海時代。歐洲的航海術正是在這樣的總結中,不斷的完善,也是在這樣的開放之中,無數(shù)有志青年源源不斷投身航海事業(yè),他們有的人成為了船長,有的成了海盜,有的成為軍官,有的成為奴隸主,還有很多人死在大海上,可也正是他們成就了這個時代。
相比之下,中國的船主呢?
視《航海手冊》為不傳之秘,甚至就連指南針都神神密密的在暗室里使用,以免為他人窺見其中秘密,似乎中國古代的工匠也是如此,這樣的敝帚自珍,最終導致的是什么?
自然就是因循守舊,是故步自封了……
翻看著其中的的一本航海手冊,施奕文不禁驚奇道。
“居然是在長崎刊印的……”
而更讓他驚奇的是這書居然漢字版。
其實在歷史上,相比于大明海商,日本人反而翻譯了更多的歐洲航海技術書籍以及海圖。這是因為他們的航海技術更落后。不過一個非常有趣的現(xiàn)象是,當時日本翻譯的那些航海以及天文書籍,幾乎清一色的是漢字版,直到幾年前才翻譯出一本日文版的的歐洲航海手冊。
他并不知道,這是因為對這個時代的日本而言,只有用漢字才能表示“正式”,況且“蘭學”最初的起源,并不是源自荷蘭人,而是明人翻譯的歐洲著作。
航海與天文不分家,書架上有至少上百本各種與之相關的書籍,但出乎意料的是,其中大多數(shù)都是全新的。而且有不少書是今年——天啟五年,或者說1625年剛剛出版的。甚至還有一本1625年的航海歷法。
似乎書房的原主人,對這些書的興趣,只停留在“買”的階段。
對于有志蹈海的施奕文而言,自然不會放過學習的大好機會,“原本使用南十字星進行海上定位,居然這么復雜?這個時代的航海術確實不簡單啊……”
一邊翻看著書本的施奕文的,不時的自言自語道。
也許是因為太過專注的關系,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在等人。
……
狂風暴雨中,只見三條人影大搖大擺的朝著聚義堂后宅走過來。打頭的正是鄭芝虎,他的心里那個賭啊。
從小到大,他就沒像今天這樣沒面子。
施家沒有你這樣的奴才……
想著那小子的話,鄭芝虎對身邊的嘍羅說道。
“一會等進了屋,等我把人拿住了,猴子,黑子你們只管捆著他,注意了,不要讓他嚷出聲來!”
“二爺,咱們這么干,大爺會不會生氣?”
猴子就有些緊張的問道。
“瞧你說的,二爺這是替大爺出氣哪,那小子居然敢和大爺搶女人,咱們二爺……哎喲……”
不等黑子把話說完,心里冒出一團火的鄭芝虎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那人踢飛了。
“就你他么廢話多!”
搶女人,搶女人,大哥是那樣的人嘛……
心里碎碎念著,終于到了側院前,不等鄭芝虎說話,那個瘦得跟猴子似的嘍羅,就麻利的翻過墻,悄悄的打開了門。
“二爺,院子里沒人!”
聽著院子里的話聲,剛剛熄滅燈火的施奕文心底咯噔一聲。
糟了,那家伙居然帶了幫手!
“他么的,聲音小點!小心點,一會進了屋別打死他,只要打斷手腳就行。俺要看著他活活的……”
是鄭芝虎!
站在屋子里,施奕文的目光一厲,眼睛盯著門栓。
“小心點,別驚著其它人!”
鄭芝虎小心翼翼的靠近房門,然后直接摸出匕首,順著門縫從下往上劃去。
“你們瞧好了,開門……啊……”
幾乎是在瞬間,伴隨著一聲尖叫,鄭芝虎便突然間仰天向后栽倒……不對,是飛了出去,與此同時,空中響起一聲驚雷。
“轟”的一聲。
“二爺!”
猴子和黑子倆人被嚇了一跳,那還顧得上其它,連忙跑過去。
“二,二爺,你,你這是咋了……”
只見躺在雨地里的鄭芝虎整個人都傻了,目光呆滯的他,就那樣躺在雨地里,任由雨水落在地身上。
這,這是怎么了?
鄭芝虎的腦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他就只記得渾身一麻,然后人就飛了,現(xiàn)在呢?渾身……痛啊!
……甚至連動都不能動!
這,這是咋了?
嘍羅們驚愕的看著倒在地上后就一動不動的二爺,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地方不對。
“二爺,你,你沒事吧。”
好不容易才被嘍羅扶起來的鄭芝虎盯著那門,對嘍羅吩咐道。
“猴子,你去,去把門弄開!”
“我?”
猴子愣了下,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有些迷惑,便朝房門處走了過去,人不過只是剛到門口,就著一道閃電,在黑夜被映得大亮的瞬間,他便突然間仰天向后栽倒。
“這,這……”
瞬間,鄭芝虎和的另一個嘍羅都被嚇傻了!
他們兩全都傻傻的站在那不敢動彈。驚愕的睜大眼睛,好不容易回過魂來的鄭芝虎驚恐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猴子。
“二,二爺,該,該不會是有,有人在房、房子里下了咒了吧!”
下咒?
什么咒能把人變成這副模樣?
就在他們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房子里有人說道。
“夜深人靜,擾人清夢。不好好的過日子,這般做賊偷雞摸狗的,就不怕遭雷劈嗎?”
話聲落下的瞬間,又是一道閃電映亮了天地,那聲雷鳴傳來時,面上沒有絲毫血色的鄭芝虎被嚇的渾身猛然一顫,一個踉蹌險些沒摔倒在地上。
雷,雷劈!
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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