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遷延街,徑直走向收養(yǎng)小棺材的村子,去帶走閆柯。
進(jìn)了村子,不見閆柯,只見劉婆坐在村口的石頭上曬著太陽,哼著戲。
“劉大娘!這段時間還好吧?”陳慶新跟六婆打著招呼,劉婆看見陳慶新,趕忙起身,從兜里掏出陳慶新留給她的錢,就要塞給陳慶新。
“不要不要,您不容易,我比你能掙錢?!标悜c新推辭著,問:“這段時間……村里人沒為難你吧?”
“沒有,不過就是對我們村里的老人都恭恭敬敬的了,也不知道為啥?!眲⑵判呛堑?,“你這次來不再住幾天?”
“不住了不住了,我來看看老管木匠?!?p> 陳慶新跟著劉婆走進(jìn)村子,有說有笑,劉婆還問著陳慶新關(guān)于自己道法的問題,陳慶新把除了自己死過一回的事情抹去之外,其余的都說了。
二人到了管木匠房子的地方,只剩下院墻了,里面是空地,里頭的地被翻了又翻。
陳慶新嘴角一揚(yáng),四下尋著閆柯,抽出錦袋,喊一聲:“閆大哥!回家了!”
一陣陰風(fēng)飄過,鉆進(jìn)錦袋,嘀咕一句:“累傻了。”
“行!給你放半個月假,你好好歇著。”說罷,和劉婆告別,打車去了火車站。
陳慶新和小棺材坐在火車上,看著邊上的一個包,里頭是給老爹的中山裝。第一次坐火車的小棺材滿臉好奇,這兒碰一下,那兒戳一下,問問這個,問問那個,惹得車廂里的人笑哈哈的。
陳慶新毫不在意,孩子嘛,他背靠著座椅,看著跑來跑去的小棺材,笑著叫他過來做好,來吃東西。
小棺材很聽話,來到陳慶新身邊坐定,吃著剛剛買的盒飯。
“爸爸你不吃嗎?”小棺材用勺子挖起一勺肉,遞到陳慶新嘴邊,陳慶新把小棺材的小手推過去,說:“我不吃,你自己吃,我不餓,你要吃的飽飽的。”
小棺材點(diǎn)頭,把肉塞進(jìn)嘴里,看著陳慶新摸著自己的腦袋。
小棺材吃完就睡著了,陳慶新看著窗外:“快到了。”
在火車快進(jìn)站的時候,陳慶新看見了一所學(xué)校,很舊,似乎是幾年前的建筑,隔著老遠(yuǎn)就能感覺到里面散發(fā)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有時間來看看?!标悜c新嘀咕著,看著火車進(jìn)站……
帶著小棺材,陳慶新抬手看表:“還早?!比缓笥稚焓衷诳诖锩艘幌拢o老媽和陳蕓的禮物還揣在兜里。
“打車,回家!”陳慶新說著,直接抱起小棺材,攔了出租車,徑直來到陳守年家,敲門。
開門的是逍遙子,看見陳慶新左手提著包,右手拉著小棺材,一臉無奈。
“師公,這是您安排的吧?《魯班書》,五弊三缺,路上還多個兒子?”陳慶新一臉無奈。
逍遙子一捋胡子,神秘一笑:“知道就好,反正從今以后你就不差錢兒了?!?p> 陳慶新一邊進(jìn)屋,一邊叫小棺材叫人:“這是爺爺,這是奶奶,這是姑姑,哦,這個是……老祖。”
小棺材一一問好,陳守年和方秀蓮走過來,細(xì)細(xì)端詳著這娃子,逍遙子在旁邊笑著說:“你還叫你哥回來給咱說了。我回來那天就給他們說了?!?p> 陳慶新的眉頭都擰成一股繩了,走到小棺材旁邊,說:“好好玩,你也就能好好玩兩年了,后年你就得上學(xué)了?!?p> 然后走到陳蕓身邊坐下,掏出鐲子:“給,給你買的,帶上我看看合適不,不合適就調(diào)一下。”陳蕓欣喜若狂,趕緊戴上,走到方秀蓮身邊:“媽,您看哥給我買的鐲子?!?p> 方秀蓮正擺弄著小棺材,站起身看著,笑著說:“挺好的,哎,我沒有嗎?”
“有有有,都有?!标悜c新拿出那一對兒耳環(huán),“您看看,這咋樣,哎,你戴上我看看啊。”
“先不了,你倒好啊,都省去結(jié)婚的步驟了?”
陳慶新一聽這話,一聳肩,說:“這全是我?guī)煿才诺陌?,這我也沒辦法。”
陳慶新轉(zhuǎn)頭看著逍遙子,逍遙子一笑,說:“這孩子是個好苗子。”
“鬧半天你就沒給我?guī)|西?”陳守年站起身,捋一捋和逍遙子一樣長的胡子,說著。
“有有有,都有。”陳慶新把手邊的包遞給陳守年,說:“您換上試試?!?p> 陳守年換上衣裳,走出來。
“精神不?”陳守年一臉得意得問著。
“爺爺,你要是把胡子剪掉就更謹(jǐn)慎了,老祖也是?!毙」撞脑谂赃呏钢坏拇蠛印?p> “頭可斷,血可流,胡子我可不剃。”逍遙子在旁邊摸了摸小棺材的腦袋。
陳慶新長叫一聲,癱在沙發(fā)上,抓起一把瓜子倒進(jìn)嘴里,舌頭靈活地分開瓜子和瓜子皮,看著家里人稀罕小棺材。
“得給這孩子一個名分不是?”陳蕓笑著。
“走咱去給他上戶口去?!标愂啬暌宦犨@話,立馬抱起小棺材,就出了門。
陳慶新趕忙吐了滿嘴的瓜子皮,含糊不清地喊著:“爹!您等我一會兒!”
去了轄區(qū)警局,去給小棺材上戶口,警察問了好多問題,確認(rèn)小棺材的來歷后,問:“姓名?出生年月?”
“管才……”陳慶新和警察核實(shí)著信息,歷時兩小時,小棺材正式成為家里的一員。
回家路上,陳慶新看到一家新開的古董店,老板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爹,咱有時間來這兒看看?”陳慶新問陳守年。
“不來,不過你哥馬上又放假了,到時候你倆去吧。”
回到家,陳慶新腦子里還想著那家古董店,心里想著有時間一定得去。
此時逍遙子走過來,臉上滿是嚴(yán)肅,對陳慶新說:“《后人書》里面的造物篇你學(xué)會了嗎?這現(xiàn)在對你特別重要了,不過有沈松濤在也沒啥問題?!?p> 陳慶新一聽見《魯班書》就十分頭疼,捂著腦袋說:“斷肢多疼啊,到時候接假肢的時候還要削開皮肉?!?p> 陳慶新想想到時間開皮破肉就頭皮發(fā)麻,說:“不如我現(xiàn)在就多一只手算了。”
“胡鬧!”逍遙子大喝,“你要是現(xiàn)在剁手,我上哪兒給你找材料去!”
“就隨便說說嘛,剁手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