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姜修起床洗漱后不在看那華麗長袍一眼,在衣柜中翻出了以前的舊衣穿上,這才找回了一絲安全感。
吃早點時,他與墨九重商量開火鍋店的事,謝嵐在一旁默默吃飯,聽兩人聊得火熱,就給二人一人倒了杯茶,自己就去了院子曬太陽。
天高氣爽,氣候宜人,再過兩個月,氣溫就會急速變低,到那時,就正式進入火鍋店的營業(yè)火爆期。
墨九重把摸來的兩萬兩銀票遞給姜修,“姜兄,火鍋是新鮮物品,余杭的百姓不一定吃的慣,所以,我們可以先開家小店,看看食客的反應(yīng)。
如果反映強烈,我們就可以繼續(xù)開店,如果反映不好,那對我們來說,損失也不大,剩下的錢我們還可以做的別的生意。”
“這是老成之言?!苯薜?,“不過,墨兄有沒有想過,如果火鍋在市場上反應(yīng)良好,能賺錢,那么很快就會有大量的跟風店面開啟。
那時候如果再開新店,我們必定處于劣勢。
我想過了,火鍋一定會火,火的一塌糊涂那種。
我想著一次性在內(nèi)城和外城多開幾家店面,把招牌打出去,讓百姓認準我們的店。
那時候別人即便想橫插一腳,他們的市場份額就會小很多。
這一點上,我們就會有很大優(yōu)勢?!?p> 墨九重對此不可置否,姜修的想法有很大的投機成分在里面,若是成功,利潤絕對客觀,若是失敗了...
那也是花的撿來的銀子,于自己并沒有什么損失。
當下拍板決定,一切就按姜修的想法來。
墨九重本想給姜修股份,按利潤給他分成,不過姜修對此謝絕,“墨兄是背后的大老板,我姜修不過是個掌柜,上下尊卑不可亂。”
墨九重堅持要給,姜修堅決不受,墨九重拿出未來大老板的架子,道,“既然姜兄視金錢為糞土,墨某也就不勉強了。
不過,店面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做姜氏火鍋店。
通俗易懂,也能打出姜家的名號,不知姜兄意下如何?”
姜修對這個提議很是興奮,又覺得受之有愧,“墨兄如此厚愛,姜修一定一定兢兢業(yè)業(yè),廢寢忘食,為墨兄打響這第一炮?!?p> 至于姜修的仇家,即便知道姜氏火鍋店是姜修開的,縱然心里起疑,也不會想到姜氏火鍋店的掌柜是被他們害的妻離子散的仇人。
畢竟,姜修現(xiàn)在的臉,是易容后的臉。
...
巳時,姜修外出給店面選址。
開店的事墨九重全權(quán)委托姜修操辦,不是他容易相信人,而是他看出姜修是個勤懇辦事的人,這才大著膽子讓他放手去做。
對于立志做幕后大老板的墨九重來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給屬下最大的才能展示空間,做好坐壞,由他這個老板一力承擔,與屬下無干。
立秋后還有二十四個火老虎,臨近中午,天氣又燥熱起來。
他和師姐一人一把躺椅,在院子中的樹下納涼,幾個丫頭婆子也在另一棵樹下說著閑話。
無非是楊家三公子被綁架,驚動知府,又被神秘高手解救的事。
“傳說那高手身高三丈,有著三頭六臂,面容莊嚴肅穆,一舉手就滅掉了五百惡徒,這才救出來楊公子。
現(xiàn)場可真是慘烈,尸橫遍野,血流成河?!?p> “我怎么聽說那高手長得青面獠牙、滿頭赤發(fā),手里攥著狼牙棒,一記橫掃,就殺了五千惡徒。”
“你是不是傻,這余杭城里哪有五千惡徒?都說那高手是九天玄女下凡,因與楊家有舊,這才出面救了那楊三公子一面?!?p> 一時間議論紛紛,皆描畫的神奇。
墨九重瞇著眼露出戲謔的微笑,拿眼瞟向師姐,“師姐,青面獠牙、滿頭赤發(fā)哦!”
看著這不懷好意的猥瑣笑容,謝嵐威脅的舉了舉拳頭,墨九重則配合的做出恐懼的表情。
隨后,兩人一陣大笑。
年輕人毫無壓力、沒有負擔的輕松笑聲立刻在余杭的這處宅內(nèi)響起,而那些下人們則詫異的望向自己的主人,猜測他們?yōu)楹伟l(fā)笑。
昨晚救回楊持后,任高歌愁眉苦臉的回去找?guī)煾赣戝X。
兩萬白銀,不是個小數(shù)目,縱使任高歌在余杭地區(qū)擁有很高的知名度,那也是因為他的老師是銀筆畫師羅昌,其次才是他畫師五重的實力。
而且知名度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俊逸的外表,這一點使他在女性中擁有很多粉絲。
至于錢財,這位公子向來是不屑一顧的,所以造成了他身邊沒有余錢的結(jié)果。
像任高歌這樣身份的人,與人聚會若是自己掏錢,那會讓與他一起去的人手足無措的。
清風書院,羅昌與幾名友人品茶論道。
這幾人都是書院的大儒,無論人品、學識在學院里都有很大名氣。
雖然幾名學者都只是普通人,但與他們聊天論道時,其言論每每對羅昌心境提升都有很大幫助,這也是他留在清風書院的原因之一。
任高歌在這幾名老學者心里的形象頗為高大,年少有為,舉止文雅,年紀輕輕便聲名鵲起。
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而幾人與羅昌走的近的原因之一,則是,家里有個可愛漂亮的小孫女...
任高歌出現(xiàn)時,舉止十分謙遜,甚至有些謙卑,彎著腰,低著頭,說話聲溫潤低沉。
羅昌眉毛一挑,這小子今天狀態(tài)不對??!
平日里面對自己這個師父時,任高歌年少輕狂的狀態(tài)縱然有所收斂,也不似今日這般有些拘謹。
幾位大儒對出現(xiàn)的白衣男子一陣夸贊后,覺察到這對師徒之間氣氛有些微妙,機警的起身告辭。
送走了朋友,羅昌神態(tài)悠閑的端著茶杯,用茶蓋輕輕撥動水面上的茶末。
其實也沒有茶末,只是習慣使然。
“高歌,來找為師有什么事嗎?”
任高歌持弟子禮,深深一躬,“弟子只是長時間未見師父,心里想念,特來服侍?!?p> 羅昌舉起杯子輕輕啜了一口,深邃有光的眼睛通過茶杯上方觀察自己的徒弟。
哼了聲笑道,“昨天不是剛見過嗎?”
任高歌依舊謙卑有禮,“在師父身邊,弟子每日聆聽教誨,受益匪淺。陪著師父,弟子是永遠也不會倦的?!?p> “是嗎?”
羅昌心里猜到了什么,“說罷,來找?guī)煾赣惺裁词??別裝乖了?!?p> 任高歌露齒一笑,爽朗淡然,“師父,弟子遇到了一點點事情,想請師父幫忙?!?p> “嗯~我就知道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罷,在余杭這里,師父我還有幾分薄面的!”
“其實也不是得罪了人,弟子只想找?guī)煾附椟c錢?”
“說,師父有?!?p> “兩萬兩?!?p> “噗”,挺直身板喝茶的銀筆畫師羅昌將剛剛喝進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語氣生冷的說道,“我羅昌游戲世間,視錢財如糞土,哪有黃白之物于你。
此時切莫再提。
我還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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