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長匆匆而來,伸手搭上女弟子的手腕摸脈,片刻,枯瘦的老臉皺成了核桃狀。
“脈息微弱,氣勁不足,你是不是又做了太耗費力氣的事?”
謝嵐閉上眼睛沒有回答,墨九重心里一陣愧疚,小聲答道,“為了助我參悟劍法,師姐昨夜動用靈力練劍幫我開悟?!?p> 長嘆一聲,吳道長憐惜的俯視徒弟,“這孩子...靈力耗費過多了。”
在兜里掏掏摸摸半天,拿出一顆彌漫著藥香的棕黃色藥丸。
“這是溫養(yǎng)丹,吃了它,能緩解幾天?!?p> “謝師父。”
墨九重倒水幫師姐服下丹藥,扶師姐躺好,與師父一起來到院中。
回頭望了望緊閉的木門,墨九重心思重重。
“師父,師姐到底是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先天體弱,須經(jīng)常服用溫養(yǎng)身體的丹藥,否則寒氣逼迫經(jīng)脈,渾身冰涼,氣血不足?!?p> “你不是有我爹給的兩萬兩銀子嗎?買藥啊,找個神醫(yī)幫她治病??!”
“要治好你師姐的病,須鎖命丹方能根治。只是鎖命丹煉制需要焱心草、五明果、九曲水與蒼焰鹿的角,每一樣都價值萬金?!?p> 墨九重一時為之窒息,良久,亢聲道,“我爸是墨玄?!?p> 為了師姐,便宜老爹現(xiàn)在不坑,更待何時?
卻見老道長搖了搖頭,“墨太保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那些東西有市無價,難以搜尋。
我與你父親到有些淵源,上次去貴府叨擾,就提過這件事情。
不過他只能幫忙問詢,至于能不能成功,也只看天意了。”
一定是太過低調(diào),沒有引起父親的注意。
否則以他精明強干的頭腦,豈不知師父乃真正的世外高人。
找個機會回家,必須讓父親重視師父。
隨后幾日,墨九重肩負起廚房的事務,閑暇時按照劍譜練劍,慢慢的有模有樣起來。
而且他發(fā)現(xiàn),這里與自己想象中世界有很大不同。
什么鶴舞潭邊、虎踞猿攀、玄鳥飛劍、林精樹怪,通通的沒有。
也不知是師門檔次過低還是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反正狐仙靈鬼之類,墨九重深夜外出,一個都沒見過。
更別提什么擁有移山換岳、呼風呼雨的神仙大能。
他很懷疑師父說的那些宗門往事,都是忽悠他的民間小故事。
不過通過每日反復練習劍法,他的身體素質(zhì)能夠感覺到明顯的增強,同這方天地間似乎產(chǎn)生了莫名的細微感應。
不同于前身通過跑步、健身之類需要長期訓練才會提高的情況,而是六感、反應、力量和敏捷以清晰可見的速度增長。
有時候似乎能聽到很遠距離外細微的聲響。
等過去尋找時卻什么也沒有。
經(jīng)過修養(yǎng),謝嵐的病情逐漸緩解,已能下床走動。
這些時日觀中雜活全由墨九重一人包攬,毫無怨言,甚至干的津津有味。
有時吳道長暗自觀察這個小弟子,發(fā)現(xiàn)他與墨太??谥兴v的執(zhí)绔子弟、敗家子毫無相似之處。
怎么看,都是個心底和善的好孩子,只是偶而過分機靈。
如果他能一直保持下去,即便修習不成,在觀里做個小雜役...
那也是極好的么!
老道長捻著胡須露出狡黠的笑容。
閑暇時,墨九重會外出采摘漿果。
作為曾經(jīng)的現(xiàn)代人,補充身體所需的礦物質(zhì)和維生素意識相當強,他可不想因為身體缺少那種維生素落下什么病根。
清虛觀地處深山,無涯山上有許多動物都以山果為食,對這個前來搶奪食物的年輕惡漢抱有敵意。
經(jīng)過一系列斗勇斗智,墨九重成功擊退猴群,奪得一小片櫻桃林的使用權。
山櫻桃甜味單薄,偏酸帶澀,味道一般。
但這項活動對于每日練劍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墨九重來說,也是個稀罕事,因此每日樂此不疲與那些猴子們斗法。
這天他趕走猴子,摘了一小盆櫻桃,準備帶回去給師父和師姐嘗嘗鮮。
遠遠瞧見一名背劍的青袍少年迤邐而來。
山路崎嶇多石子,那青袍小年卻如履平地,步伐輕快矯健,目標赫然便是清虛觀。
沒聽師姐說過觀里還有個小師弟??!
作為清虛觀一員,在這個刀劍時代保持應有的警惕性還是必須的本能之一。
墨九重走出櫻桃林,遠遠的叫住那名少年。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無崖山清虛觀?”
怎么感覺有點小妖質(zhì)問孫悟空的感覺?
離的近了,墨九重才發(fā)現(xiàn)少年個頭不高,一米六五的樣子,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容貌比起自己微有不足,但也相差無多。
不知是那家地主的傻兒子。
少年正趕路,被這一聲質(zhì)問驚了下,很快就恢復平靜,先是有些茫然,其后臉上帶著玩味審視墨九重。
看到對方也是一臉稚氣,四肢修長,肩膀?qū)掗?,以后定然是個魁梧身材。
少年撇了撇嘴。
“你又是什么人,膽敢擋住我的去路?”
對方來歷不明,身份不明,也不直接回答問題,墨九重立刻對對方來此的目的產(chǎn)生的懷疑。
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小心翼翼的把裝滿櫻桃的木盆放在一邊,墨九重挺直背部,讓自己看起來硬挺幾分。
“你究竟是干什么的?”他皺著眉頭問道。
少年一臉的滿不在乎,“我是干什么的,跟你有什么關系?”
這聲回答立刻激怒隱藏在墨九重體內(nèi)的靈魂,他只覺渾身血液沸騰,直沖大腦,莫名的怒火充斥胸腔,當時就想狠狠的揍這少年一頓。
這種事情對于一名三十歲的老油條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突然會發(fā)怒立刻驚動了墨九重。
看來此身以前絕壁是個惡少,否則怎么會輕易動怒。
強壓下莫名怒火,墨九重淡淡道,“我對這里很熟,說明你的來歷和目的,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
他覺得有必要給雙方都留個臺階下。
畢竟深受法制社會引導,打贏坐牢、打輸住院的思想認識還是根深蒂固的。
那知少年根本不領情,傲然道,“不需要,讓開!”
墨九重這次是真的怒了,“誰家熊孩子,來這里撒野?”
少年大怒,伸手拔劍擎在手中,一手指著山坡上的墨九重,“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老虎不發(fā)飆,你當我流氓兔?
長時間練劍,墨九重也很想找個人過過招。
只不過師姐體虛實錘,吳道長又是御劍飛行的大佬,找誰都不合適。
面前這小子,年齡與自己相差無多,似乎還小點,墨九重就動了切磋之意。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個不客氣法?”
墨九重拔劍出鞘,嫻熟的擺著起手式,向?qū)Ψ焦戳斯词种割^,“你過來呀!”
沈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