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彼娌桓纳赝鲁鲞@幾個字,我卻倒抽一口涼氣。
“那是犯法的??!”他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依舊笑瞇瞇的,只是示意了一下那張支票。我頓時慫了,咬了咬牙,答應下來。敲定見面時間后,我便離開了。
路上,我雖然嗨翻了,但是又發(fā)現(xiàn)不對勁。我在盜墓方面可是個青臉,什么忙都幫不上,還會拖后腿,那個沈鷺陌為什么高價讓我入伙?我隱約覺得這一切肯定跟那個叫徐南初的娘們兒有關??上辉竿嘎?,我也只能作罷。這錢有些燙手,我先安置了父母,又換了好點的房子,好好犒賞了自己一番,剩下的存起來,見機行事。
很快,我們來到了約定地點,我到時,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在等我了。沈鷺陌笑瞇瞇地做了介紹。加上我和他,一共有五個人,一個是之前那個陰沉的是少年趙霖,還有他叫楚纓的漂亮女友,還有一個差不多也二十多的少年,叫吳憫。據(jù)鷺陌說,自己很早就開始盜墓,后來漸漸也開了一家上得了臺面的古玩店。趙霖和楚纓雖然不是盜墓行家,但擁有匪夷所思的絕技。至于吳憫,是盜墓世家出身,話少人狠,技術無可挑剔。這是一支年輕卻強大的隊伍。
裝備是現(xiàn)成的,已經(jīng)被分配好了,放在后備箱,我們五人擠上一輛奔馳。我們素不相識,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瞎扯。我們一行人中,趙霖太過陰沉,吳憫不屑說話,也只有性格比較正常的楚纓和和藹的沈鷺陌愿意理我了。我了解到盜墓的行話叫倒斗,或者淘沙,盜墓賊叫土夫子。不像小說里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干這種勾搭純粹是為了錢啊,實在替自己感到可恥。
約莫一個小時,車開進了一個偏僻的郊區(qū)。山巒層層疊疊,罩著一層朦朧的面紗。我感嘆著,其余人卻都一臉淡定。我們將車停在一個村落,他們似乎早就定好了民宿,跟村民打了幾聲招呼后,我們就啟程了。網(wǎng)絡地圖顯示,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村落叫光頭村,關于它的資料也幾乎沒有。旁邊是個地圖上放大后都沒有標識的大片山林,旁邊還有自然保護區(qū)。繞過村民們的田地,我們走進了樹林,開始了行程。
樹林里蟲鳴鳥啼聲不絕于耳?,F(xiàn)在是秋天,樹葉都變得五彩斑斕、黃、紅、綠,背景則是一抹淡雅的藍。走路時腳下全是落葉咔嚓咔嚓的聲響。我們繞著樹干,吳憫拿著指南針在前面探路,其余人則跟在他身后。我試著跟他搭話,問他怎么知道位置的。誰知,他只是微微側頭,瞥了我一眼,漆黑如墨的眼睛毫無掩飾地透著高傲,仿佛再告訴我我沒資格和他說話。我撇了撇嘴,心說這人真是個怪胎,白費那張帥斃的臉了。
楚纓拉了我一把,說:“這人就這樣,不食人間煙火,你別在意?!蔽尹c了點頭,但還不由自主多看這個牛哄哄的年輕人幾眼。
行程很快,雖然我是從小在泥里滾大的,但也吃不消了,又累又餓??粗溆嗳说娜魺o其事,我覺得不可思議,拉拉鷺陌的衣袖,說:“你們都不累嗎?能不能休息一下?。俊彼琅f笑笑的,勸我:“你看人家楚纓姑娘比你還瘦弱,她都沒喊累呢?!?p> 趙霖陰陽怪奇地嘲諷:“這么弱,就不該來。”我氣的給夠嗆,剛要懟回去,吳憫忽然開口了。
“可以,但裝備留下?!?p> 他的聲音不冷不熱,卻讓我瞬間慫了。沒了裝備,這是讓我活生生被困死??!鷺陌向我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示意繼續(xù)上路。我心說這幫人是人嗎?楚纓遞給我一塊口香糖,說:“別擔心,再過幾個小時就到飯點了?!?p> “你真厲害?!蔽覍Τt說。誰知這句話似乎戳到了她的什么軟肋,她忽然沉默了,眼里閃過一抹陰郁。我愣了。這幫人究竟什么來頭,經(jīng)歷了什么?
我累得頭昏眼花,腿像灌了鉛似的,原本美麗的風景也變得單調無趣起來,一望無際的樹木讓人感覺仿佛在原地打轉。我恍惚之間想:一年365天,那如果度日如年的話,我過了365秒,現(xiàn)實中才過了1秒,那我走了一小時其實才走了六秒。。。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了天籟般的一句話:“休息。”
我立刻癱坐在地,甩掉裝備包,感覺四肢都軟成了面條。趙霖鄙夷地說:“干什么,快幫忙扎營啊,你想被螞蟻咬死嗎?”
我有氣無力怒道:“你干什么老針對我?少損我?guī)拙鋾绬幔口w霖冷冷一笑,沒有理會我,只是轉頭問鷺陌:”頭兒,你到底帶她干什么?”
沈鷺陌臉上依然掛著那令人琢磨不透的親切微笑,意味深長地說:“別輕易下結論呢?!蔽曳籽?,吐出早已無味的口香糖,肯起了壓縮餅干。這長時間疲勞后忽如其來的舒適就像吸毒一樣令人上癮,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干,想就這么坐著。
這時,一直面無表情啃著肉干的吳憫忽然嗖的一聲站起身,厲聲喝道:“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