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眾人全都看呆!
但見這個從天而降單手便將鐵棺擎住的,竟然是個有著西域面孔的女人!
而且,還長得非常漂亮!
然而,在場的捕快們對這個女人再熟悉不過,全都知道她的暴脾氣,當(dāng)即噤若寒蟬,甚至紛紛退避。
“徐癱子!”看著滾在地上十分狼狽的徐尊,火阿奴英姿挺拔,洋洋得意,“怎么樣?我可是救了你的命?。 ?p> 其實,就算火阿奴剛才沒有出手,徐尊也完全可以躲避過去。
此刻看到鐵棺安穩(wěn)落地,徐尊干脆盤腿坐在地上,仰頭看著火阿奴,問了一句:
“你不是回去了嗎?”
“徐癱子,”火阿奴收起鐵傘,答非所問地指著鐵棺問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好奇怪!”
“切……”徐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看到徐尊面色陰沉,火阿奴將鐵傘伸向他,想要幫他起來。
然而,徐尊卻根本沒碰鐵傘,而是從地上爬起,連身上土都沒有撣,便徑直朝義莊里面走去。
“哎?你個狗肺的,”火阿奴跟在后面,瞪著閃亮亮的大眼睛罵道,“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不知好歹?是我救了你耶……喂……”
徐尊并未理她,已然進入停放尸體的大廳。
偌大的停尸間內(nèi),只有四架停尸臺上放著尸體,白布掩蓋,氣味難聞。
“徐癱子,”火阿奴仍然不依不饒,“要不是我及時出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一灘爛泥了!還不謝謝我?”
“閉嘴!”終于,徐尊忍無可忍地喝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棺材是怎么掉下來的!”
“?。磕恪?p> 一句話,把火阿奴問楞,聶呆呆地看著徐尊。
原來,徐尊早就知道,這個火阿奴并未真的離去。
一來,她受沈公之命保護徐尊,就算再不樂意,也不敢輕易抗命。
二來,火阿奴好奇心特別重,她必然非常想知道,徐尊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
只不過,徐尊沒有想到,這個西域女人為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竟然用暗器射斷繩索,上演了一出猛女救帥男的好戲!
這樣一來,讓徐尊欠自己一個人情,便可以順理成章地繼續(xù)她的保鏢任務(wù)。
可沒有想到,徐尊早就看穿了她的小伎倆,致使這個暴脾氣的女人一陣臉紅,頓顯尷尬。
“你……”她難以置信地問道,“你都看到了?不可能???你不是徐小癱嗎?”
“別理我,煩著呢!”誰知,徐尊不想跟她理論,當(dāng)即去到尸體旁邊,準備查看尸體。
這時,他忽然想起王順才的事情,便向外面的捕快大聲問了一句:“王順才呢???”
“大人,大人……”當(dāng)即有名捕快上前答應(yīng),“還沒找到!”
“還沒找到?”徐尊皺眉。
“是的,”該捕快匯報道,“我們?nèi)ニ依镎疫^,沒在家,他經(jīng)常去的地方也都找遍了!”
“他家里什么樣?有異常沒?”徐尊問。
“沒有,”該捕快回答,“沒有什么異常,家里養(yǎng)的雞還在,不像長時間外出的模樣!”
說著,該捕快想要進屋說話。
“行了,”徐尊卻向他擺手,“繼續(xù)找去吧!實在找不著,換個人過來把尸驗了!”
“是!”該捕快求之不得地離開。
“火旺旺,”徐尊終于看了這名漂亮的西域女子一眼,問道,“讓你當(dāng)我保鏢,我未婚妻可樂意?”
“嗯?你問我嗎?火旺旺……你竟敢給我起外號?”火阿奴瞪大眼睛。
旺旺通汪汪,徐尊這是暗諷她像狗一樣狂吠。
“你什么時候不叫我徐癱子了,我就不叫你火旺旺了!”徐尊淡淡說道。
“你???”火阿奴慍怒,可是看著廳里停放的尸體,表情卻有點兒不太自然。
她雖然武藝高強,卻很少與死人打交道。
“你的外號是沈小姐給起的,”火阿奴看著尸體,猶豫著說道,“至于沈小姐同不同意我當(dāng)你保鏢嘛……”
“行了,我知道了!”不等火阿奴回答,徐尊再次轉(zhuǎn)身,來到其中一具尸體跟前,伸手掀開了白布。
“啊?”火阿奴一眼認出死者身份,當(dāng)即驚訝地說道,“這個不是劉主簿嗎?他死了?”
“要不然……沈公怎么會派你來保護我呢?”徐尊隨口一句,然后附身觀察尸體。
但見尸體面色發(fā)紫,嘴唇發(fā)黑,有著明顯的中毒跡象。
“這么嚴重?”火阿奴看著尸體念叨,“當(dāng)官的也會死么?哦不是,是頭一回看到死當(dāng)官的吧!”
“哎?”徐尊尚未仔細檢查便已然發(fā)現(xiàn)端倪,指著劉章的脖子問道,“你看他的頸骨,是不是斷了?”
聽到問話,火阿奴來到跟前,大著膽子捏了一下,點頭說道:“的確,這手法和我不一樣,不是我干的!”
“……”徐尊無語,看了火阿奴三秒。
“我漢語不好,”火阿奴這才重新說道,“我的意思是,殺死他的人,武功不在我之下!”
“哦?”徐尊眼睛一亮,問,“何以見得?”
“你看,”火阿奴捏著尸體脖子說道,“他的頸骨斷裂得非常整齊,剛好是致命的地方!
“這說明對方功力深厚,下手干凈利索,幾乎是一招致命!如果換做一般人,骨頭曲折甚至?xí)兴榱眼E象!”
“哦……”徐尊若有所悟,“所以,這個所謂的高手,對人體骨骼也很了解了?”
“可以這樣說!”火阿奴講道,“高級別的殺手刺客,都會受到這方面的訓(xùn)練!不過……”她指著尸體說道,“劉主簿怎么像是中了毒呢?而且像是蛇毒……”
徐尊當(dāng)即撬開劉章的嘴,邊觀察邊道:“他喉嚨內(nèi)部沒有變色,我懷疑是有人殺死他之后,又故意涂抹了毒藥,想要偽裝成中毒!奇怪……”
“是啊,為什么要偽裝?”火阿奴也感到好奇,向徐尊問,“劉主簿是在哪里被殺的?他一個老頭子,惹到了什么?”
“兩年前就出現(xiàn)過鐵棺案,”徐尊自言自語,“上一次出現(xiàn)后,縣令革職,縣尉發(fā)配……
“而這一次出現(xiàn),主簿死在了棺材里面!難道……”他張大嘴巴說道,“兇手是沖著我們新葉縣衙來的?下一個……”
“下一個就是你???”火阿奴興奮異常。
“不!羅縣丞比我歲數(shù)大,貌似他比我更危險吧?”徐尊說道,“還有咱們邱縣令,當(dāng)然,也可能有我!”
“等等……”火阿奴聽明白什么,認真問道,“你剛才說,劉主簿死在了棺材里?就是那口鐵棺材嗎?”
看到徐尊沒有否認,火阿奴抱著鐵傘激動說道:“哇,好厲害的案子??!幸虧來了!徐小……哦,徐縣尉,那鐵棺材……是哪里來的?”
徐尊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是走到旁邊一具尸體前掀開白布,露出神秘道士的尸體。
道士依然面部猙獰!
徐尊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同樣有著很明顯的中毒跡象。
同樣都是中毒,劉主簿死得平靜,可他為何如此猙獰呢?好像他臨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哎?”誰知,當(dāng)火阿奴湊過來之后,卻指著尸體說道,“這不是長生觀里的道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