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兵堵門,負責(zé)暗中保護于蕊的頭領(lǐng)仇英暗道不好!
這些日子,成都駐防軍正趕上接受整編,然后又恰好遇到這幾天的軍中演武,這西城根本就沒個新軍人馬駐守,現(xiàn)在上百衙兵氣勢沖沖而來,瞎子都知道要干什么!
郜樂湛上前截住三女前路,怒喝道:“大膽狂徒,竟敢當(dāng)街行兇,還不束手就擒!”
“民女好好走自己的路,那兩人卻要攔住我們,擺明了是想要強搶民女……”
“少廢話,你將二人擊傷,此事有目共睹,你說那兩人強搶民女可有證據(jù)!”
仇英吩咐了句,便上前幾步,大聲道:“草名親眼所見那兩個大漢攔住人家姑娘,說是他們家老爺要見這位姑娘,這位姑娘不愿意,那兩人便要強拿,不知草民的話可算證據(jù)!”
“你是哪里來的刁民,本官為何要信你一面之詞!”郜樂湛冷笑道:“如今那兩個漢子被打傷是不爭的事實,本官受人舉高,前來緝拿兇犯,就算其中是非曲直,也該到公堂之上再做分辨!”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郜樂湛帶了上百衙兵,就憑他們幾個肯定拼死衛(wèi)護也是無濟于事,左右已經(jīng)派人趕去大營,仇英也樂得拖延時間。
然而于蕊卻不認識仇英,只當(dāng)仇英是路見不平,哪里愿意連累人家,便開口道:“去官府可以,只是大人能否讓民女和這位大哥說句話。”
郜樂湛也不愿意在大街上鬧的不體面,畢竟這女子本身就占著理,他不是不能強索,可要是此女愿意去官衙,那自然好說。
“你與此人認識?”
“不認識。”
郜樂湛不悅道:“不認識說什么話?”
“大哥為民女仗義直言,民女想感謝一下,順便讓大哥給家里人帶個話,免得家里擔(dān)心?!?p> “快些?!?p> 于蕊走到仇英跟前低聲道:“這位大哥多謝了,小女子想請大哥幫個忙……”
“這是小事?!背鹩⒈Я吮?。
“說完了?走吧,莫要本官動手!”
于蕊三女便被衙兵包圍著前去衙門,想要跟去看的百姓直接被驅(qū)離。
西郊大營內(nèi)比試還在繼續(xù),按照最終的比試結(jié)果,單兵搏擊的規(guī)則很簡單,成功擊潰幾輪對手的戰(zhàn)兵,只要能挺進前五百,便可直接成為特種營營兵,那么射擊考核,只要能在三十步外三槍擊中二十二環(huán),同樣直入特種營。
就在這時,回來報信的戰(zhàn)士跑到臺下,隨即就看見臺下的親兵急匆匆上了校臺。
“你說什么!”馮愷豁然起身,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股攝人的煞氣:“賊人當(dāng)街搶人,成都官府出動上百衙兵!好,好,好,老四!”
“二哥。”袁老四也是滿臉肅穆,自家兄弟誰不知道誰,現(xiàn)在于家丫頭就是馮老二的逆鱗!
“點三千人馬,隨某去殺人!”
袁老四一愣,不解道:“區(qū)區(qū)一座府衙,咱帶百來個兄弟就能推平了去,帶三千?”
“你懂個屁?!瘪T愷怒道:“三千少了,把陷陣營全帶上,再把營里的幾十門輕炮給本帥帶上!”
袁老四嘴巴張的老大,馮愷哪里有興趣和這憨貨解釋,他現(xiàn)在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去成都城,然后將府衙夷為平地!
“那是陷陣營?”看臺上的眾官心情不好,興致自然不高,可突然間看到五千陷陣營的戰(zhàn)兵突然間運動起來,一個個的還取了鋼刀利刃,殺氣騰騰的往大營出口快速奔行,其中幾百人還抬著幾十門小炮,頓時吃了一驚。
“馮賊都親自去了?!鼻f梓喃喃說道:“莫不是有賊兵進犯成都?”
龍文光冷眼看了看莊梓說道:“這成都地界上,最大的賊就在眼前?!?p> 莊梓笑道:“撫臺大人說的是,不過下官倒是希望真有賊來襲擾成都,最好能是李自成,張獻忠那樣的巨賊,如此一來,兩賊相爭,若能拼個兩敗俱傷……”
“馮賊只帶了五千人?!饼埼墓獠恍?“而這里有五萬!”
這話出口,頓時無人再開口。
成都府衙內(nèi),郜樂湛遣散了衙兵,背著手,仔細看了看于蕊說道:“你是哪里的女子,家住何處,家有何人,可曾許人?”
“大人,民女只是尋常人家女子,今日上街本是打算去昭覺寺進香,在人市遇到失散多年的小妹,隨后便被那兩個登徒子截住,想要……”
郜樂湛擺了擺手,似乎不太想聽這些,就在這時,唐宜已經(jīng)施施然走進了大堂。
“姑娘可還記得在下?”
于蕊秀眉一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問道:“那截住我的兩人是你手下,他們口中說的老爺想必也是你吧?!?p> 唐宜哈哈大笑,相貌不差,身手不俗,竟然還這么聰穎,當(dāng)真是難得一見。
“既然姑娘已經(jīng)猜到了,某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碧埔诵Φ?“某乃內(nèi)江王府三管家唐宜,此番奉王命給縣主買幾個伶俐些的丫頭作伴,看上了你妹子,然后便又看上了你……說簡單些,就是唐某打算把你獻給內(nèi)江王,成為大王侍妾,這可是你三世休來的福份……”
唐宜在于蕊的眼里看到了不屑。
“怎么,你不愿意?”唐宜覺得十拿九穩(wěn)的事,畢竟給內(nèi)江王作侍妾與尋常大戶做妾可是兩回事,尋常大戶人家的妾,可以隨意轉(zhuǎn)送,任人凌辱,可誰敢覬覦王的女人!
于蕊嗤笑道:“民女已經(jīng)許了人家,怕是沒福份去伺候內(nèi)江王?!?p> 郜樂湛怒道:“你這女子可莫要不知好歹,內(nèi)江王乃天潢貴胄,能被唐管家看上獻給內(nèi)江王,這不但是你的榮幸也是你家的榮幸,至于許人?莫說還沒嫁人,就算嫁人又如何,內(nèi)江王要人,誰敢說個不字!”
“這么說內(nèi)江王在成都府可以一手遮天?”
唐宜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在成都,能穩(wěn)壓內(nèi)江王的除了蜀王不作第二人想,就算是蜀王多少也得給內(nèi)江王些許薄面,說是一手遮天又如何!
“看來姑娘是真不知好歹啊?!碧埔顺羾@:“只是姑娘覺得自己有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