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上,看著師兄、師姐們御劍飛行,劃過天際時的那種逍遙自在景象,張浩然不由得心神一震,心中嘀咕道:“我這個高中生,以前只在小說或電視電影中見過這御劍飛行的場面,沒想到今天身臨其境,別有一番體會在心頭啊,下定決心了,我也要修仙!”
自從被人廢了丹田之后,掌門張問天視張浩然為兒子,但迫于輿論壓力,只好把他從天樞峰的內(nèi)門趕了出去,他沒有任何怨言,收拾了鋪蓋下了天樞峰,在谷底搭建了三間茅舍住了下來,在這半年的時間里,他從未曾上過天樞峰,掌門也從未來看過他?,F(xiàn)在聽葉師兄說掌門師父傳喚他,這才有機會再上此峰。
半年多前,張浩然上天樞峰,只需念動‘御劍訣’的口訣,就可御劍而行,到天樞峰頂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而現(xiàn)在的他與凡人無異,只要靠雙腿一步一步走,到掌門的居所處時,已足足用了三個時辰。
在路上,遇到同門,依舊會主動朝他們打招呼,道:“師兄、師姐好!”,
師兄師姐們也禮貌的回禮道:“少宗主好?!钡堑人麤]走出多久,就會聽到這些師兄師姐們在小聲嘀咕:“這個廢物,丹田都被廢了,還留在隕星谷干什么,丟人顯眼!”聽到這些背后的謾罵,張浩然終于明白了先前那段記憶中的小乞兒跳崖的真相。
來到掌門居所的門口,站著兩名師兄,躬身道:“少宗主好。”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穿過曲徑通幽的花園,轉(zhuǎn)過了一處亭臺樓閣,再鵝卵石鋪就的石路走了一刻鐘才看到掌門張問天正坐在院中涼亭內(nèi)自己一個人在下圍棋。
掌門張問天乃上一任隕星谷大長老的嫡傳弟子,原本居于天璇峰,是上一代的天之驕子,雖是窮苦出身,十歲時被其父送入隕星谷,拜在天璇峰大長老李扶搖門下,苦修四年達到煉氣期大圓滿,又六年筑基成功,縱橫七峰,躋身十大內(nèi)門弟子榜首,一次外出除魔衛(wèi)道,上一任掌門帶領(lǐng)他們這十大內(nèi)弟子核其余六峰長老,只有他一人活著回來,成了新的掌門,憑借元嬰中期修為一手撐起整個隕星谷,其盛名在外令魔道的魔兵魔將聞名喪膽,他的性格沉穩(wěn)堅毅,喜怒不形于外,胸中有蒼生。
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弟子張浩然是被何人暗算,苦尋幕后黑手半年,一直沒有絲毫進展。心中思量:“難不成,這小子法修無果,要走他的師爺也就是我的師尊李扶搖的那條路,成為一個體修?體修是另一條成就不凡的路,要比法修更難,吃更多的苦,不知道這小子能不發(fā)經(jīng)受的?。“ィ媸穷^疼啊,跟他同一時間進入隕星谷的弟子,修煉進入了正軌,最差的都已經(jīng)煉氣期九層以上了,而自己這個視若兒子的弟子,自從被人廢了丹田后,一蹶不振,前幾天還有輕生的行為,至今只有可憐的煉氣期第一層初期……”
張浩然看著眼前之人,望之面容四十上下,須發(fā)烏黑發(fā)亮,方正威嚴(yán)的‘國’字臉上,一片愁云居于眉間。
掌門苦思之時,神識感應(yīng)到有人朝這邊靠近,放下手中的圍棋,看見張浩然有氣無力的朝他走了進來,打算開口說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心里嘀咕道:“這么一個不爭氣的東西,究竟能不能承受住體修的痛快,開辟出另一條走向巔峰之路,不管那么多了,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治,先把師尊機緣巧合下得到的那么體修功法傳于他……”
張問天忍不住想:“若是師尊還在,他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幫助這個弟子,現(xiàn)在只能這樣了……”想到這里又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心中仍有一絲慶幸、一絲僥幸,自己這個弟子至少沒有被人下死手,至少現(xiàn)在還有一條命在,一切皆有可能!”
張問天收起心中的感慨和無助,面向張浩然,還是開了口,淡淡的問道:“聽說你三天前從天樞峰的斷天涯上掉了下去?恰好被崖上的樹干接住,只是摔暈了過去,是嗎?”
“呃?”張浩然緩緩的抬起頭,心里有些疑惑,也有些釋然,若是掌門問其他的事情,他憑著腦中遺留下的記憶,都可以搪塞過去,偏偏就是這件事,他卻不知道。還有就是,這件事情其實也是他心中的一大疑惑:“我醒來發(fā)現(xiàn)這具軀體身上的傷痛全部消失,就連被廢掉的丹田也恢復(fù)了,而且沒有什么異常之處,仿佛就是上天給了這具身體一次重來的機會,此刻從掌門的問話中,我才隱約猜到,感情這家伙是跳崖的時候,是真的摔死了,而現(xiàn)在的身體是我自己的,只是我這個高中生的腦海里多了一段這個死去的張浩然的一段記憶而已……”
“呃什么呃?”掌門張問天用手掌狠狠的一拍眼前的石桌,石桌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掌印,吹胡子瞪眼,看著他這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接著大吼道:“你個混賬東西,被人暗中下了黑手,直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誰在暗算你!若不是為師我早有防范,你這條小命早已經(jīng)去見了閻王!你說說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別動不動就去自尋短見!”
張浩然腦袋又是一陣眩暈,心里暗道:“原來這小子并不是自己跳崖的,是被人下了黑手!?”
掌門張問天見他始終沒有張開口說話的意思,心中有些詫異起來:“我這弟子今天怎么會這么安靜?若是放在以前,聽到有人在暗中對他下黑手使絆子,他早已經(jīng)蹦了起來,現(xiàn)在怎么有一種泰然自若,面上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似乎是無所謂的姿態(tài)。我是不是以前看錯他了!還是丹田被廢掉,他已經(jīng)心如死灰了?”
張問天收起了心中的一堆問號,語氣轉(zhuǎn)而平和下來,道:“丹田被廢,只是法修之路不通,還有一條體修之路,你愿不愿意走?”
張浩然聽聞此言,心中暗道:“現(xiàn)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不是我!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丹田被廢的形象,以后可以法體雙休!”想到這里,立刻回答道:“我愿意!”
張問天面露喜色,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為師就等你這句話!”說話間,從袍袖下的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本獸皮書遞給了張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