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后,陳宜準備著考試,雖說不至于掛科,但是好歹也得做做樣子。
“陳老板,我最近用腦過度,你看是不是得補補?”孔海開著玩笑。
陳宜自從搬出去住過后,也不是都不回寢室了,而只要一回寢室,幾人就約著擼串,燒烤,不過基本上都是陳宜買單。
“好呀,那就等晚上一起去商業(yè)街喝酒,反正明天就放假了,請你們吃點好的,順便再給你補補腦子?!标愐苏f道。
“好咧,就知道跟著你有肉吃?!壁w海兵笑到。
“楊兄把你女朋友也帶上吧,說實話這么久我還沒見過呢。”陳宜說道。
“切,你每天神出鬼沒的,除了必修的課程,你去問問同學們誰知道有你這個人。”楊國福說道。
“有這么夸張嗎?”陳宜自以為自己還不算偷懶的人呀。
“有?!比水惪谕暤恼f道。
想想也是,除了課程,時不時去公司,然后大多數(shù)時間就是跟謝大哥,東奔西跑,也是沒辦法的事,看著不忙,可是很多事都需要他做決定。
晚上四人加上楊國福的女朋友,找了個吃牛排的店吃飯,陳宜不喜歡吃這些,可另外三人非得來吃這家,因為貴。
“我覺得可以開一瓶82年的啥來著,牛肉得配紅酒,我看電視上就是這么說的?!睏顕Uf道。
“82年的老白干吧,喝死你?!标愐丝刹还芩笥丫驮诟爸苯討凰?。
“老陳呀,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你這貨我看了,一周名牌衣服不帶重復的,錢包隨時都有錢,就跟開銀行一樣?!笨缀柕溃溆嗳艘捕伎粗愐?。
“其實我高中的時候家里父母告訴我說家里很窮,可直到我發(fā)奮努力讀書,準備用讀書改變命運,等高考成績一出,我老爸直接丟了我一個億的銀行卡,叫我隨便花,所以我就成現(xiàn)在了,不上進了?!标愐斯室庹f得慢悠悠的。
“切?!比送瑫r豎起中指鄙視陳宜,就連楊國福女朋友也都無語了,本來大家還認真在聽,可陳宜說得太離譜了。
“唉,本來想用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們相處,可是換來的卻是疏遠,所以我不裝了,攤牌了,其實我是億萬富翁?!标愐说么邕M尺,直接用上了后世的段子。
“真的,陳宜,我現(xiàn)在很想揍你。”趙海兵說道,其余兩人也都猛點頭。
其實也就是隨便開開玩笑,不過陳宜說的話其實也沒有那么離譜,他現(xiàn)在如果真的套現(xiàn),一個億還是能拿出來的,不過誰會信呢,這個年代千萬都是遙不可及,別說他這個歲數(shù)就上億身家了。
吃完飯后,大家逛了逛夜市,大學城周末商業(yè)街的夜市,熱鬧無比,大家走馬觀花,看中什么就買什么,因為反正陳老板在,不過都是些小東西,陳宜也就隨便他們敲詐了。
“謝謝?!边@是楊國福女朋友說的,陳宜直接作出感動流淚的模樣,瞬間讓那三個貨良心就又過去了,本來大家還覺得陳宜買單有點過意不去。
“東西其實你們全買了,我付得起,可是你們確定能拿得動?可別指望我,我這人不習慣給別人拿東西?!标愐丝磶兹速I東買西,孔海連襪子都買了幾雙。
“有道理,今天就放過你了,以后得跟哥幾個說實話,別裝。”楊國福一副寢室大哥模樣。
“陳老板,請我們去酒吧坐坐吧,來了一學期了,還沒去過呢。”孔海提議道。
“老陳,開玩笑的,你不要走呀。”趙海兵以為陳宜準備走了。
“不是說去酒吧嗎?今天我高興,所以我也準備去浪一浪?!标愐酥苯油白呷ァ?p> “真去呀,你這是真的壕無人性呀?!笨缀F鋵嵰簿褪请S便說說,別看陳宜今天一直買單,可最多也才花了2000不到,可真去酒吧,就多了,里面酒水可不便宜。
“走啦,去見識一下,我也還沒去過?!标愐酥苯诱f道。
如果說成年人的世界是殘酷的,那陳宜現(xiàn)在就是在酒吧里忘記一切了。
陳宜點了小吃一堆,酒水一堆,他也想放松,他這一年其實都是在強顏歡笑。
酒喝多了,陳宜耳邊好像能聽見彭丹在說話。
“他這是喝了多少?你們幾個也不看著點?!表n佩琪也在這個酒吧。
“不知道呀,開始還正常,可這家伙越喝越多,拉都拉不住?!壁w海兵也無語了。
“學姐,你怎么也在這個酒吧?”孔海問道。
“我跟幾個同學在這里聚會,剛好看見你們。”韓佩琪指著隔壁桌的人說道。
這個酒吧不是后世的那種有什么打碟的酒吧,現(xiàn)在的酒吧,里面就是賣酒聽歌的,臺上有人正在唱著歌。
陳宜直接推開韓佩琪,跌跌撞撞走向臺中的歌手面前,一把奪過歌手的吉他,自己坐了上去,看得旁邊幾人心都揪著。
陳宜其實還有意識,不過他現(xiàn)在就想唱歌,而且是想唱給彭丹聽。
“喂喂喂,彭美女,我唱歌給你聽,你聽好了。”
等你穿越時空的距離,
等你讀懂屋檐的風鈴,
等你不遠萬里,穿越風雨,
再來和我相遇,
等你習慣輪回的四季,
等你失去往來的潮汐,
等你看盡繁華后清醒……
陳宜慢慢的唱著《等你》,唱完后停頓了一下。
“你聽到了嗎?這首是我最開始送你的,三年多了,你卻違約了,我在等你,我依然在等你?!标愐碎]上眼睛說道,雙眼流下了淚水。
深吸一口氣,陳宜又開唱了:
我們的故事很短,有點傷感。
你睡得那么坦然,無法談判。
我還笑自己勇敢,可以無休止糾纏。
我們的…………
然后陳宜直接倒下來,酒吧的人呆了,這個喝醉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跟陳宜來的4人,立馬上前,趙海兵背著他,韓佩琪也回過神,先去買了單,然后跟同學打了聲招呼,就也跟著幾人走了。
等把陳宜送到他住的地方,幾人才發(fā)現(xiàn)陳宜的錢包找不到了,他住的地方他也就只有一單把鑰匙,平時都放錢包里,謝超宏又去醫(yī)院接送彭丹父親去了,現(xiàn)在也還沒回來。
最后韓佩琪做主,讓幾人把陳宜送到了自己家里,喝醉的人很重,這是一個常識。
等把陳宜安頓好后,幾人也就離開了,沒辦法呀,韓佩琪租的地方,雖說是跟陳宜一棟樓,卻是一室一廳,她一個女孩也住不了多大的地方。
看著在自己床上睡著的陳宜,韓佩琪也是無語了,頭上的膠圈也掉了,頭發(fā)散著。
韓佩琪好奇的看著這個學弟,她剛才離陳宜最近,清楚的看到了他唱歌的時候留下了淚水,兩首沒有聽過的歌,雖然都不完整,但是還很好聽。
“你是有很多傷心事?平時都看不出來呀?!?p> “你這近看還真挺帥的?!?p> 韓佩琪自言自語,不過甩了甩頭,立馬準備去用毛巾給陳宜洗把臉,因為陳宜嘴角還有污穢物,喝多了吐的。
等韓佩琪把毛巾拿過來準備給陳宜清洗的時候,陳宜直接一個翻身,把臉埋到枕頭下了,整得韓佩琪手足無措,索性讓他睡吧。
委屈的抱著一個枕頭,直接就去客廳沙發(fā)了。
第二天早上,陳宜揉了揉腦袋,直接準備起床,習慣性的去拿床頭柜的手機,可是卻怎么也沒摸到,然后回頭仔細打量著這陌生的房間。
“你醒了?”韓佩琪打開臥室門,頂著兩個熊貓眼。
“學姐,這是哪?我怎么在這里?”陳宜一臉問號。
“這是我家,陳大同學,你是記不起昨天你在酒吧喝多了?”韓佩琪郁悶的說道。
陳宜立馬起身,然后坐到了客廳,一個人閉上眼睛回想著昨晚的一切,過了幾分鐘,看著在臥室門口雙手插兜的韓佩琪。
“咳咳,不好意思哈,學姐,我會給你房間重新更換床單被褥的?!标愐藢擂蔚恼f道。
“呵呵。”韓佩琪無語的說道。
“學姐,把你電話借我一下,我找不到我錢包和電話了?!标愐藛柕?。
“電話錢包,我喊我朋友等等跟你送過來?!表n佩琪昨天就聯(lián)系她在酒吧的朋友給陳宜撿好了。
“哦,謝謝,確實抱歉,昨天的損失我來陪?!标愐苏f道。
“呵呵。”
最后陳宜還是借到了電話,給謝超宏打了個電話,謝超宏就去買被單床褥了。
經過一番打掃,總算去除了滿屋子的怪味。
這時門口韓佩琪的同學也來了。
“喲,這是昨晚唱歌的小帥哥?”來人直接調侃道。
拿過手機,把錢包的現(xiàn)金都留給了韓佩琪,陳宜跟謝超宏灰溜溜的走了。
“謝哥,這臉丟大發(fā)了,看來以后你不能讓我喝酒了?!标愐顺鲩T就說道。
“好,確實不能喝了?!敝x超宏聽陳宜說了,難怪他昨天回來沒看到陳宜,還以為他睡寢室了,因為有點晚,所以就沒打電話問陳宜。
這邊陳宜離開后,韓佩琪也是一臉笑意。
“韓美女,這是動凡心了?”
“別亂說,他是我學弟?!?p> “你不上,老娘就上了,這小帥哥可以呀,有顏,有錢,關鍵是還會唱歌?!?p> “死遠點?!?p> 兩個女人在房間里打鬧著。
有時候壓抑太久了,就會爆發(fā),陳宜因為彭丹的事,這一年過得并不開心,但是他很少跟別人傾訴,所以才有了昨晚的那一出戲。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表面是一面,而內心又是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