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尼克確實過得挺慘。
本來這次行動保密性就很高,能聯(lián)系的心腹少之又少,就算能聯(lián)系上,調(diào)動新的戰(zhàn)艦也需要冗長的手續(xù)。
事實上,除了嚴家、德拉蒙德家族這種手握私家軍.團的家族之外,一般的家族很難調(diào)動戰(zhàn)艦。
陸家能在明面上擁有一艘已是不易,而且還只是獲得了戰(zhàn)艦的使用權(quán),并非所有權(quán)。
就比如最開始陸家支付給綁架原主一家的星際海盜的戰(zhàn)艦,外表就被改裝成了一般民用飛船。
陸杳杳沒想那么多,卻不想還搞出了點驚喜,陸家不僅面臨賠償高額的戰(zhàn)艦賠償款,以后也很難再申請。
營地不能住了不說,為了防止行程暴露,一群人只能拖著疲憊的身軀把一片狼藉收拾干凈。
有木系異能的小輩冒著差點把異能耗干的代價,將砍伐的樹木再次催生,又催生出一大片荊棘藤蔓遮掩住小型戰(zhàn)艦。
隨后陸家開啟了徒步模式。
陸家主和陸驚蟄的機甲都是S級,可以變形成飛船,但變形飛船后的內(nèi)部空間遠沒有陸杳杳和嚴橫的寬敞,只能勉強再塞進一個人去。
于是剩下的人只能照著地圖苦逼徒步,兩艘飛船來回運輸。
折騰了一整夜,一行人這才抵達3號星球的星際航站,乘坐最近的航班前往隔壁星系。
公共航線遠比他們來時的直線距離曲折,中途還要經(jīng)過七八顆星球。
再加上巴特星系本來就不發(fā)達,連星航用的民用飛船都是幾年前的老款,速度提不上去,旅途長得讓人絕望。
陸家內(nèi)部再怎么資源不均,那也是常年生活在主星上的“貴族”,航班上的商務(wù)座早就被有經(jīng)驗的本土有錢人搶購一空,剩下的只有緊湊經(jīng)濟艙。
于是一行人就在飛船的經(jīng)濟艙里硬生生挺了26個小時,這才抵達隔壁星系。
隔壁星系也沒比巴特星系好多少,雖然有蟲洞航班,但因為班次少,最近的票都在一天后。
一行人不得不在星航站周圍停留一天,這才搶到回主星的票。
就在陸杳杳觀察水池里的紙漿是否足夠均勻的時候,尼克對她激情講述了艱難的回程之旅。
【你不知道,這一通折騰下來,就連我都有點扛不住,一下飛船來接我們的人都愣了。】
【還以為我們集體被嘎了腰子。】
陸杳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就是這么幼稚,一想到陸老登黑著臉坐在經(jīng)濟艙上的樣子,她整個人都爽了!
【我不行了,我快困死了,先睡一覺再說?!?p> 【明天就是我和妹妹回歸陸家的宴會,你會來嗎?】
陸杳杳勾起唇角:【那老東西怕是不敢請我?!?p> 請她去干啥?砸場子嗎?
畢竟一個營地和一艘戰(zhàn)艦還不足以宣泄她“白跑一趟”的怒火。
見識過她的發(fā)瘋之后,陸老登大概率不是很想見到她。
尼克:【懂了,學(xué)校見?!?p> 回完這一句,尼克徹底沒了動靜,應(yīng)該是累睡著了。
陸杳杳關(guān)閉手環(huán),思緒回籠。
確定紙漿已經(jīng)徹底攪勻,手指微動,空氣中的水分朝著她的指尖匯聚過來,變成細細的各自獨立的水線。
水線緊密而均勻地排列完畢,瞬息功夫就做出了一個大約四張A4紙大小的紙簾。
原本古法造紙中的紙簾應(yīng)該用打磨光滑的細竹條和蠶絲編織,但陸杳杳會偷懶。
只要她神識夠強,對魔元和術(shù)法的控制力足夠,就沒有什么工具是她做不出來的!
紙簾入水池,從不同的紙漿池子里將造紙纖維均勻撈出,一張一張分門別類摞起來。
嚴橫給她收集的材料非常多,陸杳杳也不用擔(dān)心浪費,每種符紙做的都不多,主要是為了篩選出最合適的材料。
因為時間很短,缺少復(fù)雜的漂白工藝,做出的紙張不是發(fā)灰就是發(fā)黃發(fā)紅,但陸杳杳并不在意。
能用就行,要啥自行車。
把半成品紙張一張一張平整地貼在墻壁上,陸杳杳打開了小工坊里的空氣循環(huán)風(fēng)干系統(tǒng),這才離開。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
陸氏大廈。
陸驚蟄拖著沉重的步子進入電梯,刷過手環(huán),看著電梯里亮起的數(shù)字,眼底劃過一抹苦澀。
原本他的家在陸氏大廈的97層,再往上分別是陸家主同輩的直系家庭和陸家主建在樓頂?shù)膱@林庭院。
自從上次妹妹出事,原本的躍層豪宅被沒收,一家四口搬到了現(xiàn)在位于三十幾層的普通公寓。
三室一廳,100多平,放在主星其他居民身上無疑是豪宅,但陸驚蟄適應(yīng)了很久。
逼仄的環(huán)境、心理的落差還不算什么。
居住的空間小了,矛盾似乎也隨之升級——母親的訴苦責(zé)怪,父親的譏嘲痛罵,像是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把他們死死地困在其中。
他突然就想明白了,這不是家,97層的豪宅也不是家,整棟陸家大廈都不能稱之為家。
家應(yīng)該是穩(wěn)定的港灣,而不是輕飄飄一句話就得搬走騰空的住處。
思緒一路飄遠,電梯在指定樓層停了下來,陸驚蟄恍然回神,快步走出電梯。
在一片密集的門牌號中,精準地找到了現(xiàn)在的住所。
不是他眼神有多好,而是因為門口站著兩位黑衣保鏢,一左一右像個門神。
陸驚蟄看不清他們墨鏡后面是什么眼神,在對方的點頭致意中,刷開了家門。
整個公寓唯一一片窗子上拉著窗簾,房間里一片昏暗,陸驚蟄看到了窩在沙發(fā)里的瘦弱人影,眼睛里流露出疼惜的神色。
“我回來了,你還好嗎?”
陸霜降像是突然意識到進入房間的人是誰,這才半轉(zhuǎn)過身看向陸驚蟄,臉色帶著不見光的蒼白。
“哥哥……”
她伸出手,陸驚蟄自然地握住,久違的熱源讓陸霜降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段時間,她好像又回到了8歲之前。
異能沒有覺醒,暗無天日的房間,難吃的營養(yǎng)劑,只留給她和哥哥背影的母親……
一切都令她窒息。
陸驚蟄牽著她的手沒有放開,打開客廳的燈,光線一下子明朗起來。
屋子里的沉寂冷清更加一覽無余。
“他們?nèi)四??他們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父親就算了,母親呢?”
陸驚蟄臉色越發(fā)難看。
五花兒三層
來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