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橫在剛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里多了點東西的時候十分鎮(zhèn)定,陸杳杳就言簡意賅地為他解釋了兩句。
是人就有經(jīng)脈,個體之間大同小異,而經(jīng)脈也是修士修煉的必須條件之一。
它并非阿加托所以為的具有實體的“血管”或是“器官”,如果硬是要說,那它更像是一套概念級的能量循環(huán)系統(tǒng)。
修士用它來煉化魔元和靈氣,古武者用它來煉氣和力,普通人則很難察覺。
與之配套的就是靈根和丹田。
有靈根的便能成為修士,沒有靈根的也能通過自身努力以武入道,雖然過程無比艱難。
只是……陸杳杳想到了一點,目光在嚴橫和阿加托之間游移。
嚴橫之所以能內(nèi)視經(jīng)脈,是因為他一開始接觸的就是最全面的煉神訣,精神力運行軌跡比后來的“盜版”要復雜得多。
在修煉過程中,為了更加精準,會自然而然地領(lǐng)悟這項技能。
而簡化后的盜版更加簡單粗暴,省去了口訣和絕大部分復雜的運行穴位,直接侵入異能者的身體去引導精神力走向。
按理說,阿加托不可能做到內(nèi)視經(jīng)脈,最起碼不該在初次自己修煉就做到。
她有些拿不準阿加托能內(nèi)視經(jīng)脈到底是必然還是偶然。
第一種可能,只要獲得了盜版煉神訣的傳承,所有人都能做到內(nèi)視經(jīng)脈。
但這不太合理,如果是個人就能做到,陸老登練了這么多年,多少都能有點自己的感悟,而不是像現(xiàn)在似的這么弱。
第二種就是只有阿加托能做到,因為他本身就是精神系異能者。
現(xiàn)在身邊沒有對照組,陸杳杳也拿不準到底是前者還是后者。
想到這里,陸杳杳打開手環(huán),給尼克發(fā)了條消息,詢問他們回程的進度。
想要驗證這個疑問也簡單,只要尼克回來就好辦。
尼克沒有回復信息,陸杳杳只能先把疑問放到一邊,繼續(xù)觀賞阿加托發(fā)癲。
短短幾分鐘內(nèi),他頭上的鳥窩越發(fā)豐滿有型,眼看著黑毛就能直接拎包入住,阿加托才停下了禍禍自己發(fā)量的手,抬眼可憐兮兮地看著陸杳杳。
“我真的不能研究嗎?我自己偷偷研究都不行嗎?”
陸杳杳無情回絕:“不行。”
被陸家發(fā)現(xiàn)還在其次,反正他們也不能拿她怎么樣,要是被更麻煩的東西發(fā)現(xiàn),比如星網(wǎng)……那可就有的玩兒了。
阿加托低下頭。
“行吧?!?p> “對了,你只教給了我?嚴橫呢?”
“精神力強大之后,對他的異能也有抑制作用,關(guān)于這點已經(jīng)被驗證過了……”
阿加托再次激動起來,可惜還沒說完就被嚴橫打斷。
“當然?!?p> 阿加托一頓,什么叫當然?
然后他懂了——當然就是在陸杳杳這兒,嚴橫永遠都排在他前面。
阿加托:……
他只是日常關(guān)心一下兄弟,為什么在這種時候還要遭受這種羞辱?!
在阿加托炸毛之前,陸杳杳開口,及時打斷發(fā)瘋施法。
“反正東西已經(jīng)交給你了,你抓緊時間多練練。”
“你說的沒錯,這種方法的確會讓精神力的可塑性大大增強,比如你的精神系異能本身并沒有攻擊能力,按照傳承練習之后,很可能會有。”
阿加托頻頻點頭,反應過來陸杳杳說了什么之后,動作猛地一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嚴橫淡淡開口:“我什么都沒說?!?p> 陸杳杳禮貌微笑:“我知道的很多哦,而且并不是哥告訴我的哦?!?p> “你最好不要想著怎么創(chuàng)新,精神力對異能者來說有多重要你比我懂,一不小心可是會把自己創(chuàng)死的哦。”
所以別想瞞著她搞什么小動作。
就連身為修士的她都做不到簡化改編煉神訣,更不用說對這套力量體系完全沒有認知的阿加托了。
阿加托還是很珍惜自己小命的,忽略掉陸杳杳話里刻意的威脅,把禁忌牢牢記在了心里。
小丫頭還是關(guān)心他的,只是嘴上有那么一點點不饒人而已。
不然也不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教給他。
下一秒,陸杳杳舒了口氣:“這樣就好,我就能放心把它教給老師了?!?p> 既然盜版煉神訣對陸家血脈之外的人沒有排斥的意思,那她也就不用擔心印忍冬了。
薅了人家這么多羊毛,得到了不少便利,還占著人家十年唯一學生的寶座,她總不能真的心安理得。
阿加托收回感動,合著他只是個小白鼠?
“……這話你可以跟我走了之后再說?!?p> 陸杳杳一臉理所當然:“那不行,你還不能走,我還有件事要商量。”
聽到這句話,嚴橫終于停下了處理工作的手,將光幕劃到一邊,看著陸杳杳。
“什么事?”
阿加托對這種雙標行為已然是見怪不怪了。
陸杳杳神色鄭重起來:“某個人給了我靈感。”
“我有點想退學,不想在特殊科繼續(xù)讀書了?!?p> 這里的“某個人”自然就是對接爬爬和大貓的那位工作人員,然而具體叫什么名字……
不重要,她已經(jīng)忘記了。
話音落下,小書房陷入詭異的安靜。
半晌,阿加托才開口:“不是,為什么啊?”
“你在學校被欺負了?不能夠啊,誰能欺負得了你?”
“費那么大力氣才考進特殊科,這才上了一個學期,你就厭學了?”
要說厭學也不準確,這丫頭在學校里的成績門門第一,實戰(zhàn)藥劑樣樣都行,厭學還能學成這樣?
陸杳杳皺眉,神色凝重,一本正經(jīng)地裝起來。
“都不是?!?p> “我以前覺得特殊科很有挑戰(zhàn)性,這才努力考了進去?!?p> “現(xiàn)在我覺得也就那么回事,所以不想讀了,浪費時間?!?p> 阿加托:……
他掏了掏耳朵,臉上的笑容有些猙獰。
“你再說一遍?!?p> 就算是他,當年也下了一番苦功夫才順利從特殊科畢業(yè)。
他想到了各種離譜的理由,唯獨沒有想到原因竟然這么欠打。
就連知道一些內(nèi)情的嚴橫都被陸杳杳的發(fā)言鎮(zhèn)住了。
“再說一遍也是這話,有沒有什么辦法,既能滿足我的需求,又能把影響降到最低?”
當然,影響指的是對嚴家的輿論影響,反正她又不怕挨罵。
阿加托只覺得自己頭皮又開始發(fā)麻了。
“你現(xiàn)在才多大?不讀書你想做什么?”
“當然是跟著我哥去前線了,我要去有暗輻射的地方盡情打架!”
在這一刻,阿加托深切地體會到了帶孩子的痛苦,更加堅定了自己不孕不育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