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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暹羅貓

55、承諾

海邊的暹羅貓 小爽快跑 4648 2021-11-18 09:26:07

  送走周家父女,三人坐在院子里休息。這時阿姨又適時的出現(xiàn)給幾人準(zhǔn)備好了茶水連并一盤洗得晶瑩透亮的瑪瑙一般的“陽光玫瑰”,之后去收拾餐后的狼藉。

  這邊的院子也偏簡約風(fēng),只有一套白色的桌椅,一棵順著網(wǎng)架爬行的紫藤,把炎炎的夏日哄騙在桌椅之上淺紫色的浪漫里。整體的白色配上這一棵蔥郁的紫藤,是一種遠觀近賞都十分恰到好處的漂亮。

  凌菲來時只覺遠遠的有什么東西吸引了眼球,卻不曾有機會仔細的看看,現(xiàn)在處在這一串串紫葡萄式豐碩的花叢之下才忍不住抬頭張望。

  范偉業(yè)靠在白色的藤椅里,深吸一口氣,愜意搖著藤椅道:“哎呀,這下有周老的鼎力相助,我這顆操勞的心總算可以稍微放松些了?!?p>  范偉業(yè)想起什么似的,又問道:“你方才叫小菲什么?未婚妻?你們,你們已經(jīng)求過了?”

  說了一會兒,范偉業(yè)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人理他。他停下藤椅,坐定看向兩人,他們一個抬頭看著紫藤,一個緊緊的看著另外一個人。

  范偉業(yè)摘下一顆葡萄扔到范軒宇身上,怒其不爭的說道:“你的眼睛是不是長在小菲身上了?啊?問你話呢?”

  這一句,凌菲也低頭看向范偉業(yè)。

  范軒宇低頭,抬手撿起打在衣服落在褲子上的葡萄,用自己的手擦拭了下,放進嘴里,才看向范偉業(yè),“你問什么?”

  范偉業(yè)沒好氣的說:“我問你是不是跟小菲求過婚了,要等七年,你現(xiàn)在求?”

  范軒宇看著凌菲笑,他咽下了那顆甘甜的葡萄,含著清甜情意綿綿的說:“你看不出來么?”

  范偉業(yè)一頭霧水,看了一眼凌菲,又看回范軒宇,納悶的問:“什么看出來?”說著他又伸手摘下一顆葡萄,又要氣急敗壞的扔范軒宇。

  “不吃就不要浪費,扔著好玩嗎?”范軒宇說。

  范偉業(yè)收回手,將葡萄塞回自己嘴里,他邊吃邊說:“你說話一次性說完,不要吊人胃口,哪里學(xué)來的爛毛病?!?p>  凌菲顯然也有些無解,看范軒宇的神情,就像他們已經(jīng)拜過天地敬過茶水私定終身一樣。

  范軒宇笑著,寵溺的看著對面被淺紫色花斑印在白凈的臉上百看不厭的凌菲,話是對范偉業(yè)說:“你沒看見她胸膛上戴著什么嗎?”

  范偉業(yè)根本沒有轉(zhuǎn)頭看凌菲,他看著范軒宇,怒道:“廢話,我一個老男人怎么盯著一個小姑娘的胸膛看,我…”

  突然他戛然而止,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看著范軒宇,說:“你不會是,不會是…?”

  范軒宇終于舍得把眼睛才凌菲身上拔下來,看著范偉業(yè),說:“允許你轉(zhuǎn)過頭看一眼?!?p>  然后范偉業(yè)轉(zhuǎn)過頭,稍微放低了視線,看向凌菲的脖頸上,那條白金的細細的骨鏈。

  凌菲也伸手摸摸掛在自己脖頸上,這條做工精細到每一環(huán)纖細的鏈子上都印刻著花紋的骨鏈,前面還有一朵純白色的玫瑰吊墜。

  范偉業(yè)移開視線,震驚到說不出話,半天才道:“好吧,算我多嘴了?!?p>  凌菲滿臉的疑惑,看看兩人這個那個。

  這骨鏈,難不成是…?

  凌菲心念及此順嘴說來,“這是軒宇媽媽的,遺物?”

  范偉業(yè)看著她溫和的笑起來,他說:“不止。這是軒宇爸爸親手做的,送給軒宇媽媽的訂婚禮物?!?p>  這下,連并凌菲也震驚了,她放下手,坐在位子上深吸了一口氣。

  范偉業(yè)笑著,微微低著頭,“你不知道他父母的故事有多浪漫。軒宇的爸爸是一位杰出的雕刻藝術(shù)家,他們在大學(xué)的聯(lián)誼晚會上認識。軒宇媽媽一曲優(yōu)美的鋼琴曲虜獲了坐在第一排那位學(xué)生會主席的心,從此,各種浪漫感人的追求就再也沒有停過?!?p>  凌菲安靜的聽著,她感覺自己的脖頸在發(fā)燙,她沒有想到范軒宇口中輕飄飄的這個“禮物”,原來是這樣珍貴。

  范偉業(yè)端起桌上的茶水,深深的飲了一口,做好長篇故事的開頭準(zhǔn)備,他說:“我和軒宇媽媽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中,我們有一對相愛且善良有能力的父母。我們一家四口在美國生活了15年,而我當(dāng)時正好是你現(xiàn)在的年紀。都說好景不長,他們在一次回國的路上死于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自此,留下了我和妹妹兩個人,好在他們留下豐厚的遺產(chǎn)給我們兄妹二人。讓我能夠在站立之前照顧好妹妹,她那個時候才15歲。”

  又喝茶潤了下嗓,他說:“我和妹妹成績都很好,考上的都是美國的A類重點大學(xué)。我畢業(yè)后在一家貿(mào)易公司工作,繼續(xù)照顧著在上大學(xué)的妹妹?!?p>  “軒宇爸爸是紳士,聯(lián)誼晚會的當(dāng)天,親自將人送到我手中,臨走他給我留了兩個號碼,一個是他自己的,一個是他家里的。他說他對我妹妹一見鐘情,如果我們對他的身份存有懷疑,可以打去他家里問問?!?p>  范偉業(yè)笑了一下,“我沒有打,單從他這個舉動我就知道,這小子靠譜。之后他每天都來接軒宇媽媽上學(xué),放學(xué)又把她安然無恙的送回來,天陰下雨雷打不動。他對軒宇媽媽的照顧,毫不亞于我這位兄長。他們在一起從來沒有吵過架,永遠都是甜蜜恩愛?!?p>  “訂婚是在他們大四畢業(yè)的那一年,從那一刻起我才知道他是一位雕刻藝術(shù)家,他的訂婚禮物是他自己親手做的,也就是你脖頸上這條細細的骨鏈。乍一看沒什么特別,但是拿著放大鏡才知道別有洞天。我非常好奇他如何在那么細碎的鏈子扣上雕上那么精細漂亮的玫瑰花瓣,每一筆都是他對軒宇媽媽滿滿的愛意?!?p>  范偉業(yè)又笑了,“我是個粗人,但也會細嗅薔薇。軒宇媽媽嫁給了最好的愛情。”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再說。

  凌菲深深的震撼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個故事好美!范軒宇的誠意也好美!這條傳遞著滾燙愛意的骨鏈遠勝過了那些所謂高價的薄涼的求婚戒指。

  原來,范軒宇真的是在求婚!

  而求婚,不一定非得是戒指,任何東西都可以,關(guān)鍵是這個人的心意。范軒宇不僅拿出了最寶貴的心意,還是一輩子至死不渝的承諾!

  凌菲抬起眼,真摯的目光迎上對面那個淡淡笑著也看著自己的男人,她說:“我也至死不渝。”

  范軒宇笑著,“我當(dāng)晚就感受到了。”

  凌菲緩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頭看著范偉業(yè),岔開話題道:“舅舅,從來沒有聽您說過您自己。我們能聽一下嗎?”

  范偉業(yè)摘了一顆葡萄放在嘴里,突然害羞的笑起來,“我有什么好說的,老光棍一個?!?p>  凌菲真誠笑道:“舅舅您操勞一生,難道不想在晚年找個老伴嗎?”

  之前她認為范偉業(yè)是操勞半生,現(xiàn)在她才知道這個男人是操勞了一生,為自己的妹妹,為自己妹妹的孩子。

  范偉業(yè)笑著,“你個小丫頭,調(diào)侃起舅舅來。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那句老話,老年愛情就像老房子著了火,是要人老命的?!?p>  聽他這么一說,兩個年輕人都被逗笑起來。

  范偉業(yè)接著說:“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將就的婚姻愛情,丑陋無比?!?p>  聽見這句,凌菲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她僅能保持住臉上的淡定,但是血液已經(jīng)涼了。

  “將就的婚姻愛情,丑陋無比”這是戳中了凌菲痛點,最切合的一句話。她父母的婚姻不就是,丑陋無比。

  范軒宇一眼就看出凌菲的反應(yīng),他也收了笑意,看著凌菲。

  凌菲淡淡的笑著,“要是所有人都能有舅舅這樣的心境就好了,寧可獨處,也不要去糟蹋一份婚姻?!?p>  范偉業(yè)心粗,沒有注意到凌菲細小的變化,他接著說道:“你用詞準(zhǔn)確,就是糟蹋?!?p>  范偉業(yè)還要說什么,被范軒宇出聲打斷,他說:“老范,你不是習(xí)慣午休的嗎?消食差不多了,去休息一下,省得你下午沒精打采的?!?p>  范偉業(yè)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笑道:“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那你們坐會兒,我先去休息了?!?p>  凌菲笑著,“好?!?p>  范偉業(yè)走了以后,范軒宇走過來,從藤椅上將人拉起來,抱著往樓上去。

  凌菲靠著他寬闊溫暖的胸膛,輕聲問:“我們也要午休嗎?”

  范軒宇笑著,“要啊。我要給你一個美美午休夢,一個足以支撐你不胡思亂想的美夢?!?p>  凌菲知道他是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但是他不點破。在謊言愛情里受的傷,只能在真愛里拯救,這個道理,范軒宇懂。

  第二天,三人一起乘機飛回了X城。

  走出機場,凌菲有些疑惑,她看著范軒宇道:“我以為你要去紐約。”

  范偉業(yè)也困惑,他說:“是啊,我還想著你也太周到了,送了我們一路。你不是應(yīng)該去紐約嗎?你回X城做什么?”

  范軒宇看著兩人,狡黠一笑,反問道:“我是中國人,不在自己的祖國,跑去美國做什么?”

  范偉業(yè)又上火,他停下來叉腰到:“你的70倍被你吃掉了?你不去全力以赴的拼命,它自己會還上?”

  凌菲也看著范軒宇,她以為他是放不下自己,她說:“我會照顧好自己,舅舅也在,我們都會照顧好彼此。你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范軒宇站在中間,一手摟著凌菲,一手摟著自己舅舅,笑道:“你們在哪里,我在哪。股市那種東西聯(lián)網(wǎng)的,全世界通用,我在這里和在美國有什么區(qū)別嗎?沒有?!?p>  范偉業(yè)還是放心不下,他說:“你不怕他們動手腳?”

  范軒宇笑著,看向自己舅舅,“舅,你會不會拿著自己的錢打水漂?”

  范偉業(yè)冷笑,“我吃飽撐的?”

  范軒宇笑道:“那不就對了,你是人別人也是?!?p>  隨后三人走到X城星辰機場的專屬車位,一眼就看見范軒宇那輛淺藍色的勞斯萊斯Sweptail。

  范軒宇先送了舅舅回去,然后又送凌菲。

  到了小區(qū)門口,凌菲鼓起勇氣看著范軒宇,“我搬過去跟你一起住吧?!?p>  范軒宇笑起來,然后伸手摸著她的臉,他說:“說好兩年,少一天我都覺得你是在可憐我。”

  聽見這句,凌菲說不出話。

  范軒宇接著道:“放松點,求過婚,定了終生。不代表你就沒有自我,你還是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不要受我的影響。”

  凌菲靜靜的看著他,這個男人總是一次又一次的顛覆她對他的認知,自己真的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個人的深情厚誼。

  范軒宇就像一個學(xué)過讀心術(shù)的人,他笑起來,“你怎么突然不自信了?保持著你剛認識我那份驕傲,我喜歡那樣子的你?!?p>  凌菲破冰裂空一般,笑起來,臉上的愁云瞬間煙消云散,她說:“原來你是喜歡我虐你。”

  范軒宇也笑,“那樣才有情調(diào)?!?p>  凌菲湊近范軒宇以為是要親吻自己,還等著,但是凌菲遲遲不肯落上去,看了一眼他漂亮的嘴唇,說了一句,“你還真是變態(tài)?!?p>  說完她坐回原位,開了車門,下車準(zhǔn)備走人。

  范軒宇不滿道:“臨別吻呢?”

  凌菲側(cè)過身,臉上帶著調(diào)侃的笑意,“這幾天用完了?!?p>  說完狡黠一笑,扭頭就走。

  范軒宇看著那個漂亮的背影,掩著嘴笑起來。

  邊啟動車子,邊嘴里念著:“真是要人老命。”

  回到家,凌菲裝出來的故作輕松立馬化為緊張奔走。她趕緊拿出本子開始算自己的錢,之前實習(xí)兼職打工的全都給了何立正,范軒宇之前給她的勞務(wù)報酬抽了三十萬,折合人民幣還剩六十多萬。

  算到這里,她想起在紐約自己跟Evan借打車費的事情,她借的是10美元,一周之內(nèi),竟然還了200美元。

  她暗罵一句:“媽的,菲傭怎么不去搶!”

  深吸一口氣,她繼續(xù)算。

  辰南留給她的現(xiàn)金三千五百萬,加上之后范軒宇幫她變賣的三部車合計兩千三百萬,車子是新的,但是轉(zhuǎn)手就是驚人的損耗;一環(huán)內(nèi)兩百多平的五套房合計六億三千萬,加上起來是六億八千八百萬。

  總合計是六億八千八百六十萬,這些錢,于范軒宇的七十倍而言塞牙縫都不夠格。

  凌菲笑起來,“辰南啊,你這哪里是給我找了個靠山,完全是債主?!?p>  說完話,債主打電話來了。

  凌菲接起電話,范軒宇說:“想我沒有?”

  凌菲笑著,“你不是剛從我身邊走開?”

  范軒宇笑道:“我后悔了,我應(yīng)該答應(yīng)你的同居要求。我才幾分鐘見不到就想你了。”

  凌菲:“那你就憋著吧,我覺得你拒絕我的要求是對的?!?p>  范軒宇笑了一聲,問:“你這會兒在做什么?”

  凌菲:“算賬?!?p>  范軒宇頓了一下,問:“算什么賬?”

  凌菲:“算算我的嫁妝夠不夠嫁給你。”

  范軒宇笑起來,“不用算,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動。那是你的?!?p>  凌菲:“能湊一點是一點?!?p>  范軒宇笑了一會兒,說:“你真可愛。但是你不是早就規(guī)劃好那些錢了嗎?那是完成辰南心愿的錢,繼續(xù)給那些需要幫助的國之棟梁用?!?p>  凌菲:“你這邊急用,先給你。我之后掙的錢,再給國之棟梁。”

  范軒宇頓了一下,“看來我真把你嚇壞了。明天吧,我?guī)懵穹N子?!?p>  凌菲皺著眉頭,“埋種子?”

  范軒宇:“嗯,埋下希望的種子,七年以后開花結(jié)果?!?p>  凌菲笑了,“你怎么說的自己跟神仙似的。”

  范軒宇也笑,“時勢造英雄,我用那70倍的僵局,給你造一個時代英雄出來。”

  凌菲:“話可不要說的太滿,這是你教我的。”

  范軒宇:“明天你就知道我這話是真是假?!?p>  凌菲笑著,“好。那我今晚睡個好覺,明天見證奇跡。”

  范軒宇:“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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