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江楠收到了京中來信,說是江芙懸梁自盡?;适抑俗糟蘅墒谴笞铮視溂凹胰?,果然,圣上發(fā)難,削了江家的爵位,貶為三品縣公,家中男子五年內(nèi)不得參與科舉考試,十年內(nèi)不得入朝為官;未出閣的女子不得嫁與有正編功名之人。江楠手心冒汗,自己已嫁做人婦,倒不必受此牽連。可舒兒,自小純真聰穎,性子雖算不得活潑,但也絕不會做出無故自戕的蠢事兒!媛兒還好,日后雖只能嫁與平常人家,這倒也不算得麻煩。但明年開春,阿鈺就要參加鄉(xiāng)試,十年......人生最寶貴的十年,豈不是活生生斷了他的路!
看完信,江楠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靜。青禾想扶她起來,可雙腿早已不聽使喚,厚厚的草皮信紙也被攥破?!扒嗪蹋趺崔k,我,我該怎么做,才能救,救他們.....?”江楠顫抖著雙唇,抓著青禾的手骨節(jié)泛白,泣不成聲。青禾哪有辦法,只能陪著江楠哭。半晌,江楠喃喃道“除了他,除了沈筠諱,還有誰能幫我?呵呵呵...”那豬兒玉佩的主人已久久未曾出現(xiàn),幾度夢回,江楠都想抓住那人,看看他到底是誰。黃粱一夢,這世間若真有神明,怎不會有這多苦恨難平,憾惋未盡。
這晚,江楠主動找到了沈筠諱,他正與田氏調(diào)情,見到江楠,自是高興??勺宰鹦淖魉?,沈筠諱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江楠,隨即裝作沒看見,還與田氏互相喂食。江楠忍住惡心,走近向沈筠諱行了禮,田氏倒還本分,見江楠,忙要起身行禮,沈筠諱伸手一攬,田氏便跌坐在他懷中,又是一陣嬉笑嗔怪。
“難得見你主動,說吧,何事?若不愿開口,就快退下,別掃我興致!”隱忍著他的陰陽怪氣,江楠深吸了一口氣,見沈筠諱抱著田氏,做那狎褻之舉,臉色由白轉(zhuǎn)青。田氏懂得見好就收,假意掙脫沈筠諱,說是灶上正熬著蜜棗銀耳羹,得去看看火候,不舍起身離去,還貼心地給二人帶上了門。沈筠諱知道江楠要說什么,他一直都在悄悄關注著她,每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甚至幾時就寢幾時起床...事無巨細,他都知曉,這不,機會有了。
江楠正欲開口,沈筠諱打斷她“你娘家的事,我已知曉...節(jié)哀順變!聽聞,你還有一個庶妹和庶弟。我可以幫你,但我得知,幫了你,可有何種好處?”說完,沈筠諱站起身,開始慢條斯理脫衣服。江楠不自覺抖了抖身子,那日的暴行,歷歷在目,即便過了這久,她仍心悸抵觸。江楠身上有著江南女子獨有的溫婉柔美,沈筠諱每每沉浸其中都難以自拔。田氏和吳氏都是江北的女子,總是豪邁奔放了些,在他心中是怎也比不上江楠的。喜歡上江楠后,沈筠諱只覺得自己愈發(fā)變態(tài),情濃時,他總喜歡舔吻江楠小腿肚上那條丑長的疤痕,似是在愛撫自個兒獨創(chuàng)的美作。如此,便能刺激江楠一直記得,她是他沈筠諱的女人,也不管江楠是否對自己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知道沈筠諱想要如何,江楠主動上前幫他寬衣解帶,只剩褻褲時,江楠終是下不了手,只能背過身去開始解自己的裙帶。還沒等她脫去里衣,沈筠諱就粗暴地將她壓在了床上,佳人的曼妙身姿近在咫尺,心卻遠在云涯。沈筠諱抬手,想摸摸那張,每每在欲望盡頭時浮現(xiàn)的嬌顏,韓氏吳氏田氏,都不及身下人兒的十分之一。江楠仍害怕,那日屈辱的一幕幕,走馬觀花,深深刻在骨中,恨恨難忘。見她緊閉著眼,渾身戰(zhàn)栗不止,沈筠諱沒了興致,他不愿勉強,娘家敗落,今后,她只能愈發(fā)緊緊依著自己,倒也不急于這一時。
片刻,江楠聽見了沈筠諱穿衣的悉索聲,她不敢睜眼...良久,又聽那人說可以試著幫她查探江芙自戕的原因,等到了日子,會給江媛物色個好人家。至于江鈺,雖然不能參加科舉考試,只要他愿意,可以走后門直接將他編入自己麾下的守城新兵中。若江鈺造化好,能立得軍功,翻身之日翹首可盼。沈筠諱走后,江楠起身穿好衣物,心中寬慰不少,一聲嘆息,也算是得了沈筠諱這點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