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踏上了去桃園的路。
幽恒則回了他的冥界。
桃園,聽名字,我以為是夭夭的家鄉(xiāng)。但一想大家說她沒有身份,那應該就不是了。我怕惹夭夭不開心,也就沒有多問。
不知道我們趕了多久的路。這一次,我?guī)缀醢讶碎g瞧了個遍。我也得出了新的結論,人間沒有我之前想象得那么好。戰(zhàn)火連綿、河水干涸、風雨成災、突降災禍,那些人都很可憐,讓我感覺我們這些精靈根本不夠。聽夭夭說,這只是一小部分,還有很多很多能看到的,看不到的。
星冀說,人間很苦。玄魅說,人間很好玩?,F(xiàn)在的我感覺人間有時候像吃西瓜一樣甜甜的水水的,有時候像梅子一樣酸酸的吐之后快。
我有些討厭那些為人寫命簡的神仙,他們怎么可以隨便給人安排命運,甚至遭受磨難。
我突然想起來之前看到的星冀的命簡,我們只能看到前半部,后半部只有高等的神仙才知道。也別想著去偷看,神君早就對我們說了,后半部命簡不準,對完成任務沒有一點好處。私自去偷看,可是要被受灰飛煙滅之刑的。
可苦了這些世間的生靈,也不知道那些神仙怎么這么心狠。不對,是苦了我們這些小精靈,明明是他們安排的這些苦難,卻要讓我們?nèi)兔鉀Q。哎,誰讓我們是等級最低的精靈呢。不過,遇到星冀,說什么我都不后悔。
路上,我還看到了夏陽,他正在哄一個失去母親的小孩子。夏陽被折磨得整個人都變得滑稽了。我心里感覺好受極了,終于出了一口惡氣,讓他再裝模作樣。
神官給我的法力早就沒了,是玄魅帶著我飛的。我越來越相信,玄魅就是很厲害,他沒有吹牛。
“就是這里了,我們下去吧?!必藏驳穆曇糇屛一剡^神。
“啊,這個地方也太奇怪了!”玄魅驚訝道。似乎是感覺到了這里的氣息和其他地方不同。
“這里算是冥界未涉及的領域吧,那邊就是冥界?!必藏仓噶酥浮!爸徊贿^算是在冥界的背面?!?p> “為什么冥界沒要這個地方呀?”我問。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必藏矌ь^向下飛去。
星冀始終都沒說話,應該是有些累了。
之后聽玄魅說,他能堅持自己飛這么遠,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我在天宮都未曾見過這么好看的門。
那門極高,直插入云霄,卻并不像天宮的那樣莊嚴。應該是時間久了,能看到的地方長滿了小草和苔蘚,上面閃爍著露珠;不知名的藤條纏繞,有的開出了精致的小花。不仔細看,已經(jīng)看不出這門是石頭做的。蝴蝶在那些小巧而有靈氣的花朵上悠悠地振著翅。薄紗一樣的霧氣繚繞在石門頂端。
向里望去,一條小徑通向深處極亮的地方;兩旁的樹不知多高,穿進薄霧里;陽光從枝干樹葉的縫隙中透進來,一束束打在地上的小草上、花朵上、露珠上。
這樣的地方,簡直讓人不敢相信是在冥界旁邊。
“這個地方看起來可真不錯,會很適合星冀。”玄魅也很喜歡。
“夭夭,你進去過嗎,這里面的情況怎么樣?”星冀開口道。
星冀看起來是有些擔心的。
“這里是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至于怎么樣,你們進去就知道了?!必藏沧旖菐еσ狻?p> 她這神秘莫測的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給了星冀安慰。
“哎呦!”不知道什么東西突然砸到了我的頭,要不是玄魅扶了我一下,我就栽到地上去了。
我被砸得頭暈眼花的。
“九熙,你沒事吧?”星冀關心道。
“喂,你從哪來的,為什么要偷襲我們?”玄魅有模有樣地問道。
“哇……”玄魅這一問竟傳來了哭聲。
我急忙睜開眼睛去看:一個圓溜溜的小肉球,正在嚎啕大哭。
夭夭走過去抱起它。
那肉球不哭了,睜開兩個圓溜溜的大眼睛,嘴巴也看不見了。
“他叫土豆靈子,是一個小妖精,但不是土豆精。他有著天上神仙都沒有的飛行速度,卻總是不能準確地降落?!必藏步榻B著。
看來,她對這里還是有些熟悉的。
“這么有意思?!蔽乙幌?qū)ο∑婀殴值臇|西感興趣,自然搶著上前去抱過土豆靈子。我把他舉到眼前觀看,不自覺臉上露出微笑。這小東西雖是妖精,長得卻像仙獸一樣美麗可愛,還軟軟的,想讓人咬上一口。
“??!它把它吃了!”玄魅驚叫。
是的,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土豆靈子已經(jīng)被什么東西銜走了。我眨眨眼,手在空中僵持了一下。
夭夭一伸手,將樹上的什么東西扯了下來。
竟只是一個蛇形的黑影。
“這氣息,是冥界的東西?”玄魅好像認得。
“這里本來就離冥界很近,黑暗的氣息修煉成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必藏驳?。
“你說什么?這東西是冥界的氣?”我感覺很不可思議。連氣息都能修煉成妖,也太神奇了吧。不得不說,這比我在凡間的時候都要開眼界。
“沒錯。這塊地方很有靈氣,冥界的氣息與之接觸,時間久了,成妖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必藏惨凰墒?,鼓著大肚子的黑影懸浮到半空中。
“所以,這個地方很了不起了?”我緊盯著黑影看。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竟比人間都奇怪。
“可以這么說吧?!?p> 太好了,這說明這里會有讓星冀恢復的無限可能。
眨眼功夫,黑影的樣子突然變了。土豆靈子出現(xiàn)了,是從黑影的肚子中掙脫出來的。
“我們進去吧。”
“夭夭……”星冀?jīng)]有動身。
“星冀,不用擔心。這是我上次出來無意間碰到的地方,而且,我在這里拜了師?!必藏驳穆曇艉茌p柔,極力安慰著星冀。
“拜師?”我對這個詞很是敏銳,現(xiàn)在我就是有師父的人。
夭夭向前走去,邊走邊說:“板藍根精,他是這里醫(yī)術最高超的妖精。當然,我還沒學會幾分,學醫(yī)是需要時間的?!?p> “他就是你說的人?”
我抬頭一看,前面站著一個樹根模樣的家伙在說話。
“師父?!必藏采锨敖械溃瑯幼雍苁枪Ь?。
這就是夭夭的師父?模樣有幾分奇怪,干巴巴的,像一顆老人參;說話的聲音如同渴了多天的老烏鴉。
夭夭說他很厲害,那應該就是有本事治好星冀。
說實話,來這里之前,在我了解星冀之前,以為肯定所有人都離這大魔頭遠遠的,卻沒想到他還有幾個這么好的朋友。雖說我是太陽神的精靈,但此時夭夭發(fā)揮的作用似乎比我大。在這種情況下,我就要更竭盡所能地做一些幫助星冀的事情了,不僅僅因為我是太陽神的精靈,還因為我是他的朋友。
“大仙,你是有什么法子可以治療星冀嗎?”我緊跟夭夭的步伐。
他對我有些愛答不理的?!罢媸且蝗郝闊┚!闭f完,他就背著他的樹根手向前走去。
我和玄魅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我看了看星冀,他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
我們跟著板藍根,順著小路,向光芒處走去。
一路上,我看到了我此神生都沒見過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五顏六色的動物、植物,動物上長著植物、植物上長著動物;各種形態(tài)的小妖小怪,像風,像云,像一束光。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有可能會從你腳前冒出什么東西,從你身邊飛過什么東西。
玄魅還讓我小心點,不要什么都亂碰,但是夭夭說這里的東西都是看起來或奇怪或可怕,不會傷害人。
越往前走光芒越亮得刺眼。這是我熟悉的陽光,對于我來說并沒什么。除了板藍根之外的其他人都已經(jīng)睜不開眼睛,由我拉著他們向前走。
樹林盡頭,穿過刺眼的光芒,眼前是一大片望也望不到頭的草地。剛才看到過的稀奇古怪的生物也好妖精也好,在這里更多了。甚至還有更新奇的。
我們都驚呆了:疲憊的星冀提起了些興趣般,直盯著那些個稀奇古怪;玄魅張開了他的骨頭嘴;小桃也在聚精會神地看著什么。
一陣風吹來,過膝的高草隨風擺動,像是草的海洋。
我感受著風,看著成群結隊的土豆靈子像鳥一樣,或掠過草地,或直沖云霄,或傾斜,或掉落。
“媽呀!”玄魅大喊一聲,回身撲到了我身上。
抱著一副骨頭架,感覺怪怪的。
我向前一看,一只巨大鳥腳,腳上的扁圓身體長滿了草。這東西如果趴在草叢里,幾乎和草地一模一樣。
“轟隆,轟隆……”
又有好多大腳怪從草叢里站起來,躲著我們,弓著腿,伸著身體,向我們身后跳去。
“是我們驚嚇到了它們,它們膽子很小?!必藏舱f明著。
“這這這是什么呀?”我提高了聲音。長得這么高,這么有力量,它們還膽子小?我的耳朵要被震聾了,耳朵上的觸角被它們帶起來的風吹得抽打著我自己的臉夾。我也剛剛發(fā)現(xiàn),原本法力被封就會隱藏的觸角,在這里竟然出現(xiàn)了。法術倒還是不能用,心里突然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玄魅也被打到了,他幫我理了理觸角,用法術固定,讓它們不再隨風擺動。
“向陽樹的種子?!必藏驳穆曇魝鱽?。
“這樣的東西是種子?夭夭,你沒搞錯吧?”玄魅來了精神。
果然,不止我一個人表示不可思議。
“你們看那邊。”夭夭伸手指著,“那些就是向陽樹?!?p> 我望過去,半空中只見一團耀眼的光,什么也看不清。沒有法術,真是不方便。
“要是能把他們種到冥界該多好!”玄魅看清了。
“向陽樹只會長在浮云里,冥界可沒有。就算是有,種子膽子小,到冥界也難以發(fā)芽,會被嚇死。”板藍根竟然說話了。我還以為他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兒,絕對不會參與我們的談話呢。
“那樹長什么樣?”我問玄魅。
“和凡間的樹沒什么區(qū)別,就是顏色是金色透明的,還發(fā)光。”
“那個……你不是太陽神殿來的,這都不知道?”
“我?我從來都沒見過這東西,怎么會知道?”
“你們神君的真身,不就是向陽樹。”
我好像知道了全天下最大的八卦。這板藍根的身份不簡單呀,連神君是什么都知道,他一定也知道神君的過往。
我看著那些一蹦一跳的向陽樹種子,怎么都想像不來,曾經(jīng)的神君也是它們中的一員。
我們跟隨板藍根走進了一個山洞。剛進去,里面有些暗,漸漸有光亮起來。星星點點的光亮在空中漂浮著。板藍根說,這是向陽樹的花粉。
沒想到,這世界上能發(fā)出太陽光芒的不僅僅是我們太陽神殿的,在這個叫桃園的地方也有。難怪會是神君的故鄉(xiāng)。
借著花粉的光亮,我們順著木質(zhì)的臺階向下走,走了幾級,臺階不見了,一根青色的藤條纏繞在最后一級臺階上,直垂向下,深不見底。
板藍根直接跳了下去,夭夭和星冀也跟著跳下去了。
我和玄魅互相看看。
“那下面可真黑呀。”我撓了撓頭,沒說出后面的話——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可怕的東西。
我吃了幽冥深淵的虧,自然要謹慎些了。
“嘿嘿,是呀?!毙纫矊W著我的樣子撓了撓頭。
“你們兩個磨蹭什么呢?”夭夭的聲音從下面?zhèn)魃蟻怼?p> “哎呀,幾百年后,又是一個好精靈!”我說完,拉著玄魅就往下跳。
還不知道下面黑漆漆的是什么,但夭夭他們都沒事,我和玄魅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伴隨著玄魅的驚叫聲,原本直垂向下的藤條彎曲著接住我們,順著藤條,一直向下滑去。
快到底部的時候,藤條一打挺,把我們倆彈到了水池中漂浮的巨大葉子上。
還好,這一次沒有砸到誰。
我睜開眼,到處都是飄動的向陽樹花粉,從微暗到明亮。板藍根模樣的妖精還有七八個,都在忙活著各自手中的事情。后來聽夭夭說,這些都是板藍根的分身。
“九熙,你快看!”玄魅指著我身后,驚訝的,他的骨頭下巴都要掉了。
“好大呀,這是什么?”
“鈴蘭,是我的藥柜子?!卑逅{根從水池前走過,“可不是普通的鈴蘭?!彼茏院赖臉幼?。
銀鈴一樣的花朵懸掛在相應的花莖上,一排排,和綠葉相襯,誰能想到,花朵里面裝的都是草藥。
“九熙你看,它們動了!”玄魅使勁兒拍著我,我的肩膀都要斷了。
每一朵鈴蘭的小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突然接連掙脫了花莖的束縛,向我們跑來。跳到水池里,沉進去,過一會,又跑出來,分不清哪朵是哪朵。
我和玄魅傻傻地看著。我好奇地想要看看水底的樣子,猛吸一口氣,探頭下去。
水底有一個圓形的洞口,好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
板藍根說,那是他的草藥園,里面確實是另一個空間。那里種滿了他所需要的草藥。
看來,鈴蘭花是自己去采藥了。
“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夭夭走過來,抱臂看著呆坐在葉子上的我們。
我回過神來,推推玄魅,準備從葉子上下去。
“神君呀!”我的喊聲嚇得向陽樹的花粉都躲了起來,洞里黑漆漆的一片。
我拉扯著玄魅,絕望中,希望它能保護我一下。剛剛,我一回頭,看到送我們下來的藤條根部竟然長著蛇一樣的嘴,還吐著舌頭。
藍色的光亮了起來,空中飄動著一朵朵帶著藍色光芒的小花。
洞里亮了,我依舊拽著玄魅,不敢松手。更不敢告訴玄魅我看到了什么,就怕他反應比我還大,將板藍根這里弄個一片狼藉。
“哎,夭夭,你帶的這兩個人,還是先讓他們出去待會吧?!卑逅{根說,“讓他們適應一下這里,就不會這么大驚小怪了。”
“也好,你們先出去逛逛,這里我來照看。”夭夭看了看窩在角落里的星冀,“先讓他休息一下。然后讓我?guī)煾负煤媒o他看一看。有事的話,我會及時叫你們回來?!?p> 我看了看星冀,不忍心打擾他?!昂冒伞5?,給星冀看診的時候,我一定要在的?!?p> “放心吧?!必藏驳脑捠怯蟹至康模饝司褪且欢茏龅?。
向陽花粉重新浮出。藍色的小花在向陽花粉的光芒下,消失了。
“那藍色的花是什么?”我問。
“我們叫它月亮花。它沒有根,就是那樣一朵花,浮在空中。有光的時候看不到。黑暗中,就會特別明顯。雖然普遍,但藥用價值極高?!卑逅{根一邊接過跑過去的鈴蘭里的藥材,一邊解釋給我聽。
“綠藤,送他們出去。”板藍根吩咐了一聲。我就看見長著蛇嘴的東西直奔我們而來。
玄魅的身體僵硬極了,其實我不確定他之前是不是也這樣。
我們倆像是被老鷹銜走的兔子。當玄魅大喊大叫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被扔出了洞外。
玄魅又是緊緊抱著我??磥砦乙屪约毫晳T經(jīng)常抱著一副骷髏的感覺了。
“九熙,你看,那邊的樹上有果子。”
我剛把玄魅安撫好,他轉(zhuǎn)眼就忘了自己的恐懼,直奔果子而去。
成群結隊的土豆靈子在我眼前飛過,讓我感覺此刻一點都不真實。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比我之前幾百年神生的經(jīng)歷都精彩。
出神之際,我聽果樹那邊傳來了哭聲。應該早就有動靜了,可沒有法術的我聽不到那么遠。我也只能靠腳走過去,花了好一會功夫。
我到樹下時,玄魅正坐在地上大哭,是的,骷髏也是會哭的。他的手里還抱著幾個果子。
我跑上去,照著玄魅對面張個大嘴笑的什么精靈還是什么妖的就是一拳。
哎呦,我的手……我的手疼得都不敢動,只能保持一個松握的拳頭姿勢。
這是什么東西,這么硬,是因為我現(xiàn)在沒有了法力嗎?
玄魅扔掉了手中的果子過來查看我的情況。
我將手背過身后去。“我沒事。”用另一只手將他推開。
“玄魅,你的法術那么厲害,打他,讓他笑你。”我這么說也是憋著一股手疼的氣。
玄魅低著頭,搖了搖。
那個石頭一樣的東西吐了吐舌頭走開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急著問玄魅。
“他……他笑我長得難看?!?p> “那你當時就應該一拳打上去,讓他看看你的厲害,他就不敢笑了。”我生氣極了。手也疼得不行。
“九熙,我不想以暴制暴。我自己嘗過被人欺負的感覺,不想讓別人也嘗到這種滋味,只是我還沒想到其他的解決辦法。如果我用法力對抗那些欺負我的人,就會讓我戾氣變重,容易入魔,其實那是在懲罰自己。”玄魅將地上的果子一個個撿起。
我聽了玄魅的這些話,漸漸冷靜了下來。“那你也要讓他們知道你的態(tài)度,讓人知道你也是有脾氣的。我跟你講,就連很多神仙都是欺軟怕硬的。你得首先保護好你自己。嗯……下次,誰再欺負你,嘲笑你,你就變成一個超級可怕的樣子,把他們嚇走。這樣并不算以暴制暴?!?p> “那萬一被別人看見,本來有機會變成我朋友的人看到了,知道我可能是個可怕的鬼,而不敢接近我,怎么辦?”
“如果就因為這樣就被嚇跑了,那就不會成為你的真朋友?!蔽倚α诵?,“我們不就是不打不相識嗎?”
玄魅“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那次我是想惡作劇的,沒想到被你打掉了頭?!?p> 我一聽這個,徹底忍不住了,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我很嚴肅地對玄魅說了一句:“玄魅,你長得一點都不難看。我最初見你的時候,感覺這個鬼的樣子一點都不嚇人,還挺可愛的。一點都不難看,我說的是真的。”
“謝謝你,九熙?!毙鹊氖炙闪怂?,又有一個果子掉到了地上。
一陣白煙在玄魅腳邊散出,是那個果子噴出的。
聽見物體滾動的聲音,我抬頭一看,成群結隊的石頭怪正向我們這邊滾來。我拉住玄魅,撒腿就跑。奈何他被白煙熏暈了,喝醉了一樣,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我只能將他扛到背上。
我一邊跑,一邊望著天,欲哭無淚。以后參加神會,我再也不遲到了,神君,把我的法術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