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張白紙,上面端端正正地寫著幾個“正”字,在最后一個“正”字上面,圈了個圈,旁邊用筆寫著,“還剩下五天”,幾個蒼勁雋秀的字體!
“吱吱”,寂靜的房間里忽然傳來了老鼠的叫聲,不一刻,就從四面黑暗的角落里鬼頭鬼腦地鉆出幾只碩大的老鼠來!
少年還在沉睡,他太累了,連日來的探訪、埋伏,案件沒有絲毫的進展,反而是離破案的日期越來越近。
睡夢中,他睡得并不踏實。
“吱吱”,一只大老鼠爬上了桌子,那里有一只碗,里面有著面條的殘渣,這就是花似錦的一整天飯食!
一只老鼠從手臂上竄過,花似錦猛地睜開眼!
老鼠的對面是齜牙的雪狐,小家伙發(fā)起火來威風(fēng)凜凜,全身的白毛瞬間炸開!
老鼠呆了,這只‘貓’好像比較兇耶!一個回頭!
花似錦出手如電,那只擾人清夢的老鼠已然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嘆了口氣,該死的老鼠,擾人清夢!
老鼠在不斷地掙扎,四爪亂蹬!
花似錦就目無焦距地看著,腦子里還想著案子。不松手也不用力,那只老鼠無論用爪子抓還是試圖用尖銳的牙齒咬,都碰不到他的手指,掙扎了一會,老鼠終于精疲力盡,不動了。
花似錦手指一動,老鼠馬上再次作垂死掙扎!那模樣很是搞笑,卻又有些可憐!
這小東西只是為果腹而來,不幸落在了人類的手里,萬事有因必有果,花似錦似乎從紛亂的思緒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嘴角微微揚起,手一松,老鼠落地,倉皇離去!
雪狐也不追趕,來到花似錦的身邊,蹭了蹭!
花似錦伸手摸摸雪狐柔滑的腦袋,將它抱在懷了,上床而臥。
天剛剛亮,王縣最富有的陳家,管家正起床,外面的奴仆已經(jīng)打掃好了莊園。
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扎著個朝天辮,在院子里快樂地轉(zhuǎn)著圈!
一圈、二圈、三圈、、、面前忽然多了一個漂亮的大哥哥。
“你是誰?怎么到我家里來的?”小男孩撲閃撲閃著大眼睛好奇地問。
“哦,原來這是你的家啊!哥哥手里有糖,你去把你爹爹叫來,這糖就歸你了!”花似錦眉眼彎彎,他好久沒看見如此快樂的小孩子了,蹲下身和顏悅色地和他對話。
“不要!你是壞人,爹爹說,不從大門進來的人不是好人!”
“哥哥是好人,只是你家大門還沒開,哥哥有急事,才翻墻進來的?!被ㄋ棋\感到很好笑,又不得不佩服這小娃娃的天真。
小男孩看著他手里的糖,吞咽了一下口水,童聲童氣道:“說說你翻墻進我家想干什么吧?”
“找你爹爹寫封信!”
“爹爹忙得很,陌生人不見!”
“哥哥不是陌生人,你回去就說錦公子來了,你爹爹肯定愿意見我?!?p> “錦公子?沒聽說過,我還是錦公子的爹呢!”小男孩雙手抱胸,鼻孔朝天,花似錦身子一歪,浪費了半天的口舌,敢情還給這小兒給占了便宜!
“錦兒,你大清早的在跟誰說話呢?”老管家一路巡視,踏著方步來了。
那長身玉立的少年,怎如此地眼熟呢?
“這,這不是錦公子嗎?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老管家一路小跑,激動得滿臉紅光。
“陳伯,近來無漾!”花似錦伸手扶著老管家要往下跪的身軀,面帶笑容。
“都好,都好!快快請進!”
“管家爺爺,他不是好人。”小男孩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管家爺爺見了大哥哥,連他這個小可愛都視而不見了。
“噓!這是錦公子,就是你爹爹整天掛嘴邊的錦公子啊,沒有他哪有你這個小錦兒?。 ?p> 小男孩歪著小小的腦袋,仔仔細細地觀察著花似錦,小手拉著他的衣裳,亦步亦隨,“錦公子難道不是要胡子一大把,彎腰駝背的老爺爺嗎?我爹爹帶我見的很多大人物都是這個樣子的。”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來,爺爺抱!”
“不嘛!我要大哥哥抱!”
“錦兒被寵壞了,錦公子不要介意?。 ?p> “沒事,他就是當(dāng)年那個襁褓中的孩子吧,一轉(zhuǎn)眼這么大了,他也叫錦兒?”
“對,對!大人為了記住錦公子的恩情,也對小公子報以厚望,所以取了這個名字?!?p> 花似錦彎腰抱起錦兒,點了一下那小小的鼻頭:“你啊,真是個淘氣鬼!當(dāng)年抱你還差點尿我一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