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得密點了點頭:“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然后挺直背坐下,拉斐爾站到了她和門之間——像個護衛(wèi)一般。
很快一位年老的男性侍者用木托盤端來兩杯淡棕色的啤酒,這是解暑的好東西。他將一杯放在丘得密面前桌上,另一杯送到了拉斐爾跟前。
拉斐爾也不矯情,單手接過一飲而盡。隨后侍者接過木杯離開了這個房間,順便輕輕帶上了門。
丘得密見獵心喜,眉頭微挑端起杯子便將半杯酒送入口中。這杯淡啤酒的味道除了蘊含濃郁的麥香,卻也保持了純水的甘甜。
理查德放下了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清了下了嗓子開口道:“請說?!彼F(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知道兩人的身份,但是即便如此也讓兩人上來喝了一杯。
丘得密感覺他是個不錯的人,至少是個有格局的人。于是她輕輕起身施禮致意:“理查德先生,礦洞有人托我給您帶個話。您需要的東西,已經(jīng)找到了?!?p> 理查德用右手的食指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桌子同時說道:“礦洞,我知道了。那么你們就是清除了不潔生物的冒險者吧,明天去找埃里克領(lǐng)取相應(yīng)的報酬吧。我略有聽過你們?nèi)嗽诙艩栨?zhèn)的表現(xiàn),當(dāng)下你們還多了一位戰(zhàn)力吧,有沒有興趣接受雇傭給逆流商會效力?”
“逆流商會素來仰慕,我的確有這種想法。但是不詢問隊友而私自做出決定對我而言是不義的行為,如果可以寬容一段時間……”丘得密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盯著杯子中的酒液,有些默然。
理查德理解的笑了笑化解了這個氣氛:“當(dāng)然,這是你們的權(quán)利,要知道回報和危險總是相隨的。”他似乎在提醒兩人不要輕易選擇,看起來是個好人呀,或許這也是一種話術(shù)。
“理查德先生你說的沒錯?!鼻鸬妹茏旖蔷`出一抹笑意:“我從不在意和報酬相當(dāng)?shù)奈kU,只要有和危險相當(dāng)?shù)膱蟪?。而且,逆流商會的大名,早已被大家熟知?!彼c點頭垂目表示完全的承認和仰慕。
面對這番回應(yīng)理查德收回了笑容認真地說道:“還有一種方式,那就是臨時接受逆流商會的委托。如果你們不想被勢力束縛了自由,這種方式也很不錯,我真的很看好你們?!?p> “如果后者的報酬略勝于前者,那么我寧可成為被勢力束縛的人?!鼻鸬妹芤舱J真的說道,畢竟窮真的很可怕——就連摻著泥沙的水都喝不起。從地理角度上嚴格的來說杜爾鎮(zhèn)屬于亞干拉瑪?shù)貐^(qū),法治的角度上這個惡劣的環(huán)境下人心也極度浮躁。
頓時理查德有些失笑:“后者的危險往往都大于前者,怎么會有這種道理?!?p> 丘得密略一思索,已知其理:“那么請容我們商議一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至少,我會答應(yīng)。”她等待了數(shù)秒確認一下理查德還有沒有要說的。
理查德笑了笑:“另外如果有什么魔法物品,我可以代表逆流商會鑒定和收購亦或是我個人收藏?!?p> “我知道了。那么,請容我們告辭,以及……真是令人迷戀的好酒。”丘得密輕輕一笑,站起身再次施禮。
“期待各位明天的回訪?!崩聿榈乱舱酒饋砦⑽Ⅻc頭回禮。
“走吧。”丘得密帶上也堪堪行了一禮的劍士轉(zhuǎn)身離去。
侍者立在門外,手里抱著一份文件。走過去那一瞬可以看到有一個紅色的加急字樣,但是看不見其他內(nèi)容了。
理查德并未出門相送,如果是和他同等地位,才有這個資格吧,這也是禮節(jié)的一部分?;旧希噪p方的社會地位,這已經(jīng)是極大的尊重了。
兩扇窗戶吹入了入夜時分稍顯涼爽的風(fēng),走廊上并無他人吸引丘得密和拉斐爾的眼球。而此時未七時半,兩人還可以借著月光看到的亞歷山大和派翁正在各個攤位之間觀察價位,畢竟等下還得把手頭的裝備想辦法處理掉。
“明天才能拿錢啊……”丘得密走下樓梯,轉(zhuǎn)身卻沒在柜臺處看見伊日,或許可以問問其他的前臺,她們應(yīng)該知道,畢竟現(xiàn)在還是伊日的工作時間呢。
說起來伊日和這些前臺主要負責(zé)處理馬匹和沙蜥的租借和出售以及購入。但是除了情報販子這個副業(yè),他有時在非工作時間還會兼職銀城的向?qū)Х?wù)……這家伙是有多愛錢?
“姐們?!鼻鸬妹茈S便找了一個女前臺問道:“有看見伊日嗎?”
“埃里克?”似乎這個女前臺討厭伊日或者她現(xiàn)在心情不好,總之不高不興的告訴丘得密剛才伊日去后院了。
唔……通向后院在前臺后面,或者翻墻也能進去。不過逆流商會的產(chǎn)業(yè)很難說有沒有什么防護,況且車馬行畢竟是這里的逆流分部主要的收入來源之一。丘得密猶豫的這兩秒,拉斐爾露出討好的笑容向她問道:“能麻煩幫忙喊一下他么?”
“正好我去一趟,你們在這里等吧?!绷硪粋€前臺估計是看不下去了站了起來,這樣交談多少都有點妨礙工作。
兩人等了一小會,這時間內(nèi)丘得密看向廣場,而拉斐爾數(shù)了四百多個心跳伊日才走了出來。“這么快就談完了呀,我以為要更久的?!彼匦伦谧约旱淖簧?,還用手撩了撩額頭前的垂發(fā)。
“你這可還行……”丘得密嘴角抽了一下:“談完了,之前沒說的情報是啥?”
“沒有了,沒有了。說起剛才蒼月旅店似乎出現(xiàn)新的事件了,不打算去看看熱鬧嗎,如果還來得及。”
“得?!鼻鸬妹茳c了下頭拉著拉斐爾就走了,他感覺就像是個風(fēng)箏一樣被拖著跑:“喂。亞歷山大,派翁。有事情,快一起過去,去晚了就沒了?!甭愤^的時候拉斐爾直接拽上兩人,腦海中還冒出人體蜈蚣這樣的詞匯,就這么一起奔向旅店。
“?。颗丁眮啔v山大有點迷糊地被拉過去了?!坝惺虑??行吧。”一臉懵逼的派翁尋思著是不是那個老板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