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珂,父王命你殺我。”風轍說。
“既然殿下知曉那我也就不隱瞞殿下了。”劉珂不甘心的說,“路上你本該命喪途中,可是沒想到居然讓你順利到了中山,哼,呸!”劉柯對著秦允吐了口唾沫,“若不是此子狡猾我也不會輕信,落得如此下場?!?p> “你可知,若是殺了我,你會如何?”風轍問。
“我替陛下完成使命,自然是大功一件?!眲⒖禄卮稹?p> “你的結局只有死。”風轍冷冷的說。
劉柯一愣,然后大笑,“殿下,如今任務敗露,我劉珂光宗耀祖的理想是實現(xiàn)不了了,不過你也無須落井下石?!?p> “你如今落在我手里,生死都不能自己,何來的落井下石?”風轍反問,然后說,“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p> 劉珂似乎明白了,仰天大笑,“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起碼我能殺了你。”
話未落音,劉珂舉臂跳起,以頭撞擊風轍,試圖用手上的鏈條繞住風轍的脖頸。
若是平時,劉珂的計劃或能成功,不過可惜,他碰到了石頭。
在劉珂身體平行于地面,凌空飛起之時,石頭跳起,左腳回撤再猛然用力,劉珂還來不及反應,就生生的原路退回,然后摔倒身后十米外的墻壁上。
劉珂受到撞擊口吐鮮血。
風轍起身。
秦允施禮,“臣定為殿下處理掉這些賊子?!?p> “等我回圣都后放了他們吧?!憋L轍說。
“是殿下。”
出了前院,石頭抱臂感嘆,“陛下殺殿下的心倒是堅定,人家虎毒還不食子呢,陛下還真是狠心?!?p> “我必須活著?!憋L轍停下腳步,“你說得對,死很簡單,可是活著卻需要很多。我,要活著?!?p> “殿下放心,還是那句話,只要我石頭在,絕對不讓人傷害你分毫。”
秦允回去復命,告訴秦無期風轍的決定。
“這個三王子倒是心地善良,可惜王上卻不稀罕?!鼻責o期抿著茶說,“即刻休書,告訴王上他們來了多少人,也好讓他放心。”
“是父親,我這就去辦?!?p> 秦無期獨自飲茶,“王上啊王上,你要殺自己的孩子就殺唄,非要暗地里殺,你說你累不累???這王啊當?shù)臅r間久了,總是會出點問題的,不過我倒是樂意跟你玩一玩。”
圣都。
未末軒中,風死似不斷催促竇幻派人去探查,看看是不是有風馳的消息了。
“陛下稍安勿躁,軍情瞬息萬變,也許此時殿下已經(jīng)平安?!备]幻給風似遞茶,“護國公在圣都,想必薛城不敢亂來,哪怕殿下不幸被俘,他們也會對殿下厚待的。”
風似這才坐下?!榜Y兒出其不意,兵貴時速,可是沒想到還是被薛十方這個老狐貍給算計了?!憋L似捏著筆,啪嗒一聲,筆桿斷裂,“西戍居然敢和薛城勾結,偷襲王室神威軍,真是膽大至極!”
竇幻把風似丟掉的筆撿起來,遞給扇子拿走。
“護國公雖然身在朝堂,不過他志不在此。三年前,老奴在薛城的眼線就曾發(fā)現(xiàn)護國公頻繁為西戍等國提供資金,想來護國公布局還要早些。護國公早就料到早晚有一天陛下會對薛城進行討伐,故而為自己做好了退路?!?p> 風似更加氣憤,拍著桌子道,“果然是狼子野心,一邊在朝堂攫取權力,另一邊拉攏諸侯為其聯(lián)盟,根本就沒把圣都放在眼里!我要將他碎尸萬斷!”
這時,扇子稟報,“陛下,有軍報,是大殿下軍中的人?!?p> “快點召見?!憋L似說。
一個身著便裝的士兵進門跪拜,衣服被汗水和泥土混在一起,風吹散來不及收拾的頭發(fā)黏在一起,濕噠噠的掛在額頭。
風似起身走到士兵面前,“快說,馳兒如何了?”
士兵抬頭張嘴,幾次破聲,嘴唇干裂處再次滲出血,風似招手,“快點拿水來。”
扇子趕緊倒水給士兵,士兵接過水一飲而盡,過了會,士兵終于能發(fā)出聲音了。
“陛下,大殿下進攻薛城內城時,后方突然出現(xiàn)西戍大軍,大殿下帶領神威軍拼死抵抗,可是薛城早有準備,在大殿下反身對抗西戍的時候,薛城在城頭放箭,我軍死傷…薛城以逸待勞,和西戍把我軍包圍在內,此時我軍僅存百人?!?p> 士兵抄起袖子使勁的抹了抹眼淚,“殿下知道我們兇多吉少,就讓小的脫下鎧甲偷偷出來向陛下求援。不知道此時殿下他…”
風似仰頭深深的閉上眼,然后對扇子說,“帶他下去好生休養(yǎng)?!?p> 過了一會,風似睜開眼,“都是我害了馳兒,只要他平安歸來,我什么都能答應?!?p> 司徒府慌亂一團。
田管家匆忙跑向司徒勝書房,進門時摔了一跤。
“不好了老爺,老爺不好了?!?p> “何事如此匆忙?”司徒勝問。
“二少爺…他..他被凈身了。”
司徒樟立刻跑了出去。
司徒勝的耳朵一陣雜音,他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你說什么?”
“老爺,二少爺他被人凈身了。”田管家老淚縱橫的說,“被宮里的人送來的,現(xiàn)在在房間里,還沒醒。”
司徒勝兩手發(fā)抖,書在手中上下顛簸磕得書桌咚咚響。
“我想想啊?!彼就絼仝s緊說,“交代家里人,先不要告訴夫人,快去?!?p> “是,老爺?!?p> 田管家跑了出去,司徒勝哆嗦著把書按在桌上,扶著桌子一步一步得挪到門邊。
下人趕緊上前攙扶司徒勝,司徒勝說,“去二少爺那里。”
司徒勝到得時候,司徒楓已經(jīng)醒了,他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此刻面色蒼白得平躺著,什么也沒說。
司徒樟握著拳頭站起來,“不行,我要去我問問,我二哥做錯了什么,要受太子如此懲罰。”
“回來!”司徒勝呵斥。
“可是爹,咱們不能就這么…”司徒樟指著床上緊閉雙眼得司徒楓說,“我知道,做臣子得早晚會有那么一天,可若是有罪,要殺要剮我自不會有異議,可這是..羞辱于我們司徒家?!?p> 司徒勝手握了松開,又握了松開,他從來沒這么煩亂過,即便是在風似奪權最關鍵得時刻,他也是冷靜有加得。
此刻,司徒勝心中無數(shù)個想法飄過,但最終他還是冷靜了下來。
司徒勝走到床邊,用手撩開司徒楓額頭得發(fā)絲,“難過就哭吧,孩子?!?p> 司徒楓緊閉得雙眼動了動,兩行淚水從眼角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