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幻和風宿到王宮的時候,風宿正在看書,竇幻給風似煮茶時,風宿把吳大為的供述告訴風似。
風似合上書,然后把厚厚的羊皮書拍在桌上?!把κ竭@老賊好大的膽子,第一次逼宮扶持風佑上位,這次還想用同樣的手法,真是膽大包天!”
“父王息怒?!憋L宿說,“兒臣請旨,請父王撥給兒臣兵馬,兒臣這就待人去護國公府上拿人,為父王分憂?!?p> 風似抬手,“吳大為靠得住嗎?”
“靠得住。我已經(jīng)把他家人全部看管起來了,若是他有想法,立刻就送他全家一起團聚?!?p> “既然此事是密謀,那就讓他們繼續(xù)謀劃?!憋L似哼笑,“我要的不僅僅是他的密謀,我要讓他們密謀成功?!?p> “可是父王,這樣豈不是很危險?!?p> 竇幻端來兩杯茶,“殿下不必擔心,陛下是想人贓并獲,這樣才能把護國公一伙一網(wǎng)打盡?!?p> 風似點頭,“如果此時動手,就算有吳大為口供也扳不倒護國公,反倒打草驚蛇。既然他和太子密謀,那就讓他們好好的謀劃,倒時候就算他薛十方有百張嘴,也無法掩飾了?!?p> 既然風似已經(jīng)有了計劃,風宿只好作罷。風似喝完茶,打了個哈欠,竇幻明白風似要送客了。
“時間不早了,四殿下請回吧,陛下要休息了?!?p> 風宿拱手施禮,“那兒臣告退?!?p> 竇幻送風宿出門,風宿憤憤不平的說,“我替父王發(fā)現(xiàn)如此機密,父王不僅沒有對我獎賞還絲毫沒有提及太子,難不成不管風佑做了什么,哪怕是有弒君殺父的想法,父王也在所不惜嗎?”
“殿下還是不懂陛下啊?!备]幻輕笑,“依據(jù)老奴的經(jīng)驗,陛下若是不說就是越重視,所以殿下放心,只要護國公和太子按照計劃行事,這太子之位只可能是你四殿下的?!?p> “當真?”
“老奴跟了陛下這么多年,這點還是看得出來的?!备]幻輕聲說,“老奴把給我養(yǎng)老送終的閨女都送給殿下了,難不成老奴還回欺騙殿下不成?”
風宿挺直腰板說,“竇大人放心,若是我做了王,月禪就是我的王后,那竇大人你就等著安享晚年吧。”
“老奴就等著殿下這句話呢。”
“還請竇大人提點提點,接下里我該如何行事?”
竇幻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什么也不做,誰也不要說。”
“司徒樟也不能說?”
“司徒樟雖然是殿下的親信,可是殿下要知道血濃于水的道理,要是太子殿下那邊…司徒楓一定會受到牽連。老奴多心,怕他們兄弟情深啊?!?p> 楓宿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點頭,“我明白了,多謝竇大人?!?p> ……
“殿下,最近圣都平靜的讓人害怕,那感覺就像是看似安全的湖面,其實下面潛伏著無數(shù)條食人魚一樣,就是不知道誰是第一只喝水的羔羊了?!?p> 風轍繼續(xù)給筆下的竹林著墨,筆尖輕推再猛然收住,起筆時,半濃半淡的竹葉已躍然紙上了。
“王宮那邊如何?”風轍問。
“禁衛(wèi)軍還是跟往常一樣,不過最近有些神秘人日夜靠近王宮,訓練有素但不是官兵,從他們避開城防官兵的舉止來看,應該也不是護國公那邊的人?!?p> “看來他已經(jīng)有所防范了?!?p> “陛下要是輸了,咱們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收拾鋪蓋卷走人,去封地養(yǎng)老,要是陛下勝了,他又要殺你,咱們豈不是更慘?”石頭歪頭感嘆,“這么看,不管誰贏誰輸,咱們都不是賺嘛。”
“我希望他贏,我還有機會問他答案?!?p> 風轍蘸墨在竹子根部畫上幾道陰影,用水渲染開來,一片茂盛的苔蘚就完成了。
“那我這個侍衛(wèi)的價值也能發(fā)揮了。”石頭打了個響指,“殿下放心,你的安全我來守護?!?p> “你要什么?”風轍舉起畫問。
“我?”石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我要什么???暫時還沒想好,反正現(xiàn)在有吃有住還有錢拿就挺滿足的了?!?p> “快過年了?!?p> “殿下,我請個假回家一趟?!笔^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給家里送點東西。”
“去吧?!?p> 石頭剛來就見亞末遠遠的對自己招手。
“司徒侍衛(wèi),街上的皮革鋪子來人了,說是那幾張狐貍皮處理好了,要親自讓你過目呢?!?p> “我正想著去取呢,真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走,瞧瞧去。”
石頭和亞末來到前院的側(cè)廳,皮革鋪子的老板見到司徒石立馬堆上笑?!八就绞绦l(wèi),你送來的這八張狐貍皮都處理好了。”
石頭走近,和皮革店的老板一起打開麻布包裹。
亞末看到這些油光閃亮的狐貍皮豎起大拇指,“這色澤,我在宮里都很少見到呢?!?p> “平時我們店里收的狐貍皮大多時獵戶從山上打來的,不是有缺損就是皮毛很粗糙,這等上好的皮毛,我也是極少見到的?!?p> 石頭撫摸著皮毛滿意的說,“老板手藝不錯啊,下次我還找你?!?p> “哎呦,司徒侍衛(wèi)的交代小的自然是竭盡全力?!?p> 司徒石包好麻布,店老板還是笑著不走,司徒石想了想,“我沒給你錢嗎?”
“不不不,司徒侍衛(wèi)已經(jīng)付過了?!?p> “噢?!彼就绞吡藥撞?,店老板也跟著走了幾步,石頭停下老板也停下。
“老板,你這…”石頭指著店老板問,“啥意思???”
“嘿嘿,司徒侍衛(wèi),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店老板看了看亞末,亞末立即明白,原來自己是個礙事的人,亞末趕緊給司徒石施禮,“那我先告辭了。”
亞末走后,石頭問,“說吧,什么事?”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钡昀习鍦惤┥衩氐恼f,“我知道司徒侍衛(wèi)有特權(quán)在身,才能進圣山打獵,若是司徒侍衛(wèi)能把這些上等的皮毛送到我店里,我一定出高價收購,司徒侍衛(wèi)你看如何?”
石頭打量店老板。下巴尖尖的配上一顆痣,絕對的奸商標配啊。
他怎么會知道這些是從圣山上獵到的?
石頭伸手拎起店老板的領(lǐng)口,“你怎么知道這些是圣山上的?”
“司徒侍衛(wèi)饒命啊?!钡昀习遄旖堑男€沒來得及消失已經(jīng)換上了哀求的色調(diào),“小的從事皮革行當幾十年,這圣都附近的狐貍皮小的都收過,就認得出…司徒侍衛(wèi)…我要呼吸不了了?!?p> 司徒石松開手,“認得出?難不成還有人去你那里賣國圣山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