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風寶兒自嘲般的笑了笑,“為什么要恨?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p> 風青瑤站起來往外走,“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p> “站住”。風寶兒突然厲聲起來,“你想求我,是不是?”
風青瑤閉上眼,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是有求而來。
“求我救風似嗎?”風寶兒看著風青瑤,“你真的愿意看著風似殺掉四個王室子弟嗎?”
“不,他只有三個王子”。
風寶兒站起來,凌厲的審視風青瑤不安的眼神問,“四個!風似不知道的那一個王室后代是誰?你知道對不對?”
風青瑤驚慌失措的連連后退,直到撞到墻壁才停下,“你…不要問了?!?p> “我猜的沒錯,果然是你的”。風寶兒仰天大笑,“這就是命啊,風似他終將為自己的欲望買單,哈哈哈哈哈哈……”。
“不,他不會殺陛下的。不可能的,我已經(jīng)把他送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的”。
風青瑤使勁的搖頭,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當年在幽谷的時候,她救了一個從懸崖上掉下來的男子,或許是男子命不該絕吧,幾十丈的懸崖掉下來居然被一棵樹上的藤蔓所救,雖然身中數(shù)刀,可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
跟她一起到幽谷的侍女拗不過她的堅持,就沒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
可是風青瑤自己也沒想到,幾個月后自己居然愛上了這個男子。
也許是寂寞也許是青春的躁動,反正在一個落日的黃昏,兩人在一片草地上完成了天地之間的陰陽之事。
一段時間后,風青瑤的肚子開始大起來,他們知道,風青瑤懷孕了。
男子約定回去整頓自己的人馬后就會回來找風青瑤,風青瑤知道自己不是完璧之身恐已難活,只好答應他,讓他一定記住出去的路線,然后盡快回來帶她走。
男子走前的那個夜晚,他把一塊貼身攜帶的寶石雕成一個新月形的吊墜送給風青瑤作為信物,他保證自己不會辜負風青瑤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會回來找她們。
第二天,男子躲在來送補給的馬車底部離開了幽谷。
風青瑤等了半年,孩子出生了,男子卻還沒有來。
風青瑤知道不能等下去了,如果男人不來,再耽擱下去她和剛出生的孩子都要死。她必須做點什么。
可是這個幽谷四面都是懸崖,只有一條小道供通行,就算她們僥幸不迷路,可是幽谷外面還有那么多守衛(wèi)怎么辦?何況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她們根本走不了多遠。
斟酌再三,風青瑤用侍女的玉鐲買通了來送補給的車夫,她讓侍女帶孩子離開。侍女抱著脖子上掛著墜子的孩子坐上馬車,同時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削尖的竹片。
風青瑤最后看了一眼剛吃飽的孩子,他睡得很香。
一個月之后,送補給的人換了一個,同時給風青瑤帶來一個‘駭人’的消息:前一個送補給的車夫在林子里死了,被人捅死的,一個竹片還插在他的肚子里。
同時,風青瑤把自己侍女失蹤的消息傳給了宮里。
王后大壽,幽谷侍女失蹤的消息很快被來圣都參加壽宴的風似得知,他主動請纓,代表王室親自去幽谷安撫受到驚嚇的風青瑤。
見到風情瑤,風似的所有青春回憶再次被喚醒。
除了比少女時代更加飽滿的胸部外,風青瑤身體已經(jīng)恢復到了生產(chǎn)前,這在風似眼中,風青瑤的身段更加嫵媚迷人了。
風似和風青瑤漫步小溪邊,外面的陽光還明媚,可是幽谷的夜晚已經(jīng)來臨了。
黑暗的影子把風青瑤籠罩的影影綽綽,風似在小溪邊的草地上,就在之前風青瑤和那個男人互徐終身的草地上,風似占有了風青瑤。
風似安慰梨花帶雨的風青瑤,“我一定會回來接你的?!?p> 風青瑤告訴風似,如果他不回來救她,她會被吊死在幽谷。
時間到了,風似離開幽谷。
一年后,風青瑤在幽谷清修三年的期限將滿,風似親自來接風青瑤入圣山。
就在風青瑤出幽谷之前,太子暴斃,王新逝,圣山的圣女也突然無疾而終,就這樣,風青瑤‘臨危受命’跳過所有的程序直接坐上了圣女的位子,而風似也拿著先王的圣旨,擇日登基。
風青瑤知道風似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護她周全,為了她,風似殺了無數(shù)的親人,而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風青瑤的那一次委身風似不過是風青瑤的一個手段罷了。
若是知道風似選擇以這種方式救風青瑤,風青瑤恐怕寧死也不會騙風似了吧。
時過境遷,風青瑤終歸沒躲過自己當年種下的因。
他,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還活著。
風青瑤不怪那個男人,因為沒有幾個人出去后還能找到幽谷的入口,還有,風青瑤沒有告訴他自己的身世,而她也沒有問過那個男人的身世。
為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她間接害死了無數(shù)親人,風青瑤知道,自己終歸不能獨善其身。
風寶兒看著失魂的風青瑤說,“你作的惡終歸有人來承受,這算是對你們的懲罰吧?!?p> 風青瑤眼前一片模糊,若不是身后的墻,她早就摔倒了。
過了好久,風青瑤才恍惚的扶著墻壁走出山洞。
圣山上一片陰霾,這片灰暗也彌漫了整個圣都的天空,風宿從鳳棲宮出來,抬頭看霧氣沉沉的天空,心中煩悶的很。
宮里的燈今晚亮的出奇的早,太監(jiān)宮女們安靜的配合,打開燈罩、點燈、蓋上燈罩,然后繼續(xù)。
風宿回府換了件衣服,坐上一輛沒有任何外飾的馬車,從側(cè)門出去,直奔竇幻宮外的府邸。
竇幻在宮外的家很低調(diào),隱沒在一片民房中,占地也不大,跟普通的人家沒什么區(qū)別,從外觀上看,也就是圣都的中產(chǎn)階級的住房標配吧。
風宿來到竇幻的府外,抬頭看門上掛著‘幻像府’的匾額,覺得竇幻還真是做作。
門在風宿剛下馬車時就打開了,一個中產(chǎn)階級府上標配的老管家和氣的請風宿進去。
前院兩邊的回廊邊放滿了盆栽的菊花,此時開的正旺,回廊下的燈籠照的花朵美艷無比,讓人忘記了眼中所見是文人賦予傲骨的菊花了。
回廊邊的一個門通往一個小院子,那是下人們居住的地方,里面應該還有個馬廄,一匹吃飽的馬兒恰好打了個響鼻。
管家請風宿在正廳里稍等,丫鬟立刻奉來茶水。
果然是稍等,風宿立在正廳里看簡樸的正廳,嘲諷的說了一句,“裝模作樣”,然后就聽到竇幻那特有的小碎步移動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