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頭走進(jìn)賴宏途的住所,詹萍像參觀藝術(shù)展一樣在屋子里繞了一圈,之后看賴宏途沒管她,她又跑到二樓去轉(zhuǎn)了轉(zhuǎn)。
面積不大的小復(fù)式,裝修色調(diào)主打黑白灰,不過各個角落里都被裝束了綠植,讓這屋子里多了些許生氣。
賴宏途這人是真不講究,所有房間門都打開著,這就不怪詹萍偷看了,放眼望去,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被她盡收眼底。
不過賴宏途的房間比詹萍想象中正常很多,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連被子和枕頭都放得整整齊齊。
賴宏途去廚房倒了杯羅漢果,出來不見詹萍,仰著頭朝樓上喊了一聲:“干什么呢?內(nèi)務(wù)檢查?”
詹萍聽到聲音后趴著欄桿往下看:“內(nèi)務(wù)我沒興趣,我是檢查一下你有沒有金屋藏嬌。”
看到賴宏途手中端著飲品,詹萍朝樓下跑去,到賴宏途面前,詹萍好奇地問:“哎,你是不是跟助理住???你助理呢?是男的女的?”
“我不跟他住,助理男的,你這咸吃蘿卜淡操心的,夏天多喝水,對身體好?!?p> 詹萍不依不饒:“那你一個人住兩個房間?。吭瓉砦覀儗W(xué)校這么舍得花錢?!?p> “一個房間睡覺一個房間工作,那是書房?!?p> “書房為什么還有床呢?”
“房東放了床我總不能搬出去,你這都什么問題?!?p> 詹萍撇了撇嘴,剛才她看見其中一張小床上只墊了一床很薄的被褥,已經(jīng)在腦海中腦補了幾出大戲。
比如賴宏途虐待下屬,整天關(guān)起門對對方進(jìn)行非人折磨,比如賴宏途相上美女助理,兩個房間其實是為了掩飾關(guān)系,兩人夜夜同床共枕……
結(jié)果劇情只是最沒意思的一種,詹萍頓時失去了興致。
詹萍在賴宏途家坐了一會,晚上賴宏途帶她去吃海鮮,詹萍肚子鼓起老大,隨后拉著賴宏途沿著海岸散了好一會步。
詹萍怎么也沒想到,上大學(xué)后第一次和男生一起在海邊散步,不是帥哥就算了,年齡還超出了標(biāo)準(zhǔn),變成這么一個老神經(jīng)。
不過經(jīng)過這一次碰面之后,詹萍和賴宏途倒是隔三差五會約一約,其實大部分時間是詹萍無聊,又閑宿舍太吵,然后就會連發(fā)數(shù)條消息炮轟賴宏途,問他有沒有時間陪自己解悶。
賴宏途大部分時間還是很忙碌,于是就在自己家的門鎖上錄了詹萍的指紋,讓她不想待宿舍又沒地方去的時候,就到自己家看電視,或者玩些智能玩具,別老去網(wǎng)吧打游戲,學(xué)校附近的網(wǎng)吧大都不禁煙,烏煙瘴氣的。
詹萍和同宿舍的女生處不好,她上大學(xué)以前沒想過會在集體生活中遇到這么多問題。同宿舍有一個女生,小公主性格,凡事她說一別人不能說二,否則她就生氣,但詹萍不是會慣著別人的性格,詹萍我行我素慣了,不喜歡按別人的吩咐做事。
所以詹萍沒少在宿舍因為小事和那個女孩爭執(zhí),比如小公主一個人的衣服在陽臺掛了一整排,曬干了也不收,比如小公主嫌宿舍衣柜太小又單獨買了個新衣柜,每次都擋了詹萍的路。詹萍每次也很不給她面子,從氣勢上壓制她強迫她解決這些問題。
不過詹萍真正惹怒到小公主的事,還是從別的同班女生那里聽來的,之前他們專業(yè)有一個男生,從進(jìn)校時就對詹萍有點意思,還給她遞過情書,被詹萍拒收了。那時候宿舍里大家還維持著表面上的和睦,有人開玩笑說起這件事,詹萍隨口講到:“我不喜歡這個類型的男生,這種肌肉型的以后吵架我打不過,我還是喜歡看起來文弱點的氣質(zhì)型小帥哥?!?p> 詹萍壓根沒想到小公主喜歡那個男生,并且后來在班上編排了她好幾次,說她沒品味沒眼光。
小公主別的本事沒有,但是有錢,一個宿舍四個人,除了詹萍之外,其他人的一日三餐幾乎都被小公主包了,漸漸地,她們?nèi)齻€抱成一團(tuán),詹萍也就和她們越走越遠(yuǎn)。
九月底學(xué)校舉辦校園歌手活動,詹萍在小劇場忙活到很晚,結(jié)束之后,他們社團(tuán)的幾個成員分別回宿舍,住詹萍那棟宿舍樓的只有她一個,她到宿舍樓下,發(fā)現(xiàn)大門已經(jīng)鎖了,隨即發(fā)消息到宿舍群里,問室友能不能幫她去叫一下宿管老師開門。
但過了好一會,宿舍群里沒有一個人回應(yīng)?,F(xiàn)在才十一點半,她們不應(yīng)該睡覺,詹萍又挨個打了每個室友的電話,但沒有一個人接聽。
詹萍看著手機深吸了一口氣,拳頭在身側(cè)捏緊,不管平時有多少小矛盾,詹萍以為性格不合是一回事,頂多做到無事不來往,互相待在自己的生活圈里無事不打擾便好,不至于說要把她一個人排擠到這個地步,大晚上的連門都不給開。
詹萍看了微信群界面半天,最終負(fù)氣的把手機收起來,轉(zhuǎn)身朝校門口走去。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搞得好像不回去她就沒地方住一樣。
快走到校門口的時候,詹萍忽然想到自己沒帶身份證,學(xué)校附近稍正規(guī)一點的酒店好像都要身份證。
詹萍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賴宏途。賴宏途接電話的時候在刷牙,聲音含糊不清:“怎么了?大晚上的還不睡覺?!?p> 詹萍聲音平靜地說:“把你身份證借我,我有用。”
“你要我身份證干嗎?”
“我去開個房。”
賴宏途一口牙膏沫猛地吐出去,差點被自己嗆到:“你跟哪個男同學(xué)去開房?你不能……”
“沒有男同學(xué),我自己開房?!闭财紨Q著眉,有些不情愿地說:“宿舍門鎖了,我室友不給我叫宿管老師開門?!?p> 詹萍還是太生氣,有點被沖昏腦子了,她以為自己還像高中時一樣,能拿張男生的??ň突斐鲂iT,但身份證和校卡可不一樣。
賴宏途有點頭疼:“室友不開門,你找班上其他同學(xué)開門,你總不會得罪全班同學(xué)了吧?一棟宿舍樓總有你認(rèn)識的人能幫你找宿管開門對不對?”
“對,”詹萍給了他肯定的答復(fù):“但我怕我現(xiàn)在回去,會克制不住自己給她們每個人打一頓?!?p> 賴宏途沉默了,他知道詹萍這話不是開玩笑,詹萍現(xiàn)在生氣的程度已經(jīng)很嚴(yán)重。
詹萍跟賴宏途掰扯這一會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你到底借不借我身份證?不借我找別人借去了。”
“借個屁。”賴宏途也開始有點暴躁:“你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