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惡化
‘暢飲鮮血!獻祭吾神!’
‘吾神……吾神又是什么東西……’
正當(dāng)他意識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那聲音忽然爆發(fā)出一聲癲狂的尖嘯——
‘?。。。 ?p> 在一陣熾熱的癲狂情緒中,陳慶猛然睜開雙眼。
“草!什么東西!”
他大口喘著粗氣,冰冷潮濕的空氣降低了他的血壓,并讓他快速冷靜下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熟悉的船艙,只感覺恍如隔世。
之前種種詭異,仿若夢境。
那夢境中發(fā)生的事情,明明就發(fā)生在片刻之前,可他現(xiàn)在甚至幾乎都記不清楚了。
他茫然扭頭。
有些腐爛的木質(zhì)桌椅和灰白色粗布床榻出現(xiàn)在陰暗的視野中,似乎是因為常年處在陰冷潮濕環(huán)境中的原因,桌椅的表面已經(jīng)長了一層厚厚的綠色苔蘚。
陳慶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并沒有太過驚訝。
他再次回到了一切開始的船艙。
‘發(fā)生了什么?’
‘剛才,我意識模模糊糊的時候,明明聽到了綠色觸手的聲音?!?p> ‘可我一睜眼,卻什么都沒有了?!?p> 他再次確認(rèn),自己瞳孔右下方?jīng)]有出現(xiàn)綠色的觸手樣式字體。
即便腦海里發(fā)出“使用故事點”的念頭,那冰冷的聲音也沒有出現(xiàn)。
遇到了難以解釋的情況,他感覺自己的情緒急躁起來。
這股急躁的情緒在短短的片刻之中迅速發(fā)酵,很快變成了更加爆裂的狂躁。
那狂躁之氣積蓄在胸中無法發(fā)泄,陳慶暴躁的看著周圍,恨不得錘爛身體周遭的一切。
‘我這是怎么他媽回事……’
他用自己剩下的理智,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抑制住來自內(nèi)心深處那股難以抑制的狂躁。
‘按照剛才的那些提示,我瞳孔右下方的那些綠色觸手,應(yīng)該是被隔絕在【主世界】里了?!?p> ‘現(xiàn)在我所在的世界,姑且稱之為【副世界】?!?p> ‘是我被注射了蒼白液體,也就是【血污】之后,才來到的世界?!?p> ‘這個【副世界】,處于一種無限循環(huán)的狀態(tài)?!?p> ‘只要我死亡,【副世界】就會發(fā)生重啟。’
‘草,要是瞳孔里還有那些綠色觸手,我就能知道自己的推論是否正確了?!?p> 一丁點困難,就讓他的脾氣再次暴躁起來。
暴躁的脾氣影響了心情,繼而影響到他的思考。
陳慶知道自己不能這么暴躁,暴躁只會讓自己陷入僵局。
如今唯一讓劇情繼續(xù)下去的辦法,是冷靜下來。
并想方設(shè)法找到新的線索,破解眼前的僵局,解鎖更多劇情。
他再次深呼吸一口氣。
‘綠色觸手無法到達(dá)副世界,所以,存在于副世界中的我,看不到瞳孔里的綠色觸手,也聽不到綠色觸手的聲音。’
‘剛才我昏迷時,聽到了綠色觸手的聲音?!?p> ‘說明我昏迷的時候,意識脫離了【副世界】的束縛,接觸到了【主世界】?!?p> ‘除此之外,并沒有更多線索?!?p> 他沉默著站起身來,換上箱子里的棉衣棉褲,把箱子移到一旁,進入厄難鬼道。
“唵,缽啰末鄰?fù)訉?,娑婆訶?!?p> 他念誦真言,八圣道在眼前出現(xiàn)。
他沒怎么猶豫,朝著一個方向開始前進——幾次經(jīng)過這里,他已經(jīng)對鄒正陽船艙到阿笙船艙的路線很是熟悉。
片刻之后,他進入阿笙的船艙。
并沒多做停留,他徑直出了艙門,經(jīng)過甲板,來到前艙,拿了備前長船。
‘無論劇情怎么發(fā)展,我都必須先拿到備前長船?!?p> ‘因為,只有掌握逆波山風(fēng),我才有參與劇情的資格。’
之前被土御門千葉用【打雷】符咒秒殺的經(jīng)歷太過慘痛,這一次重新回到起點,陳慶腦袋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拿備前長船。
也是這一次拿到備前長船之后,他的鼻尖忽然捕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一股奇特的臭味。
他循著臭味的方向走去,繞過一排堆積起來的簸箕之后,便看到了幾只深色的密封木桶。
他蹲在木桶前,使勁一嗅。
‘是汽油!’
‘不……這個時代還提純不出來汽油,這應(yīng)該是最原始的石油才對?!?p> ‘在這個時代,石油似乎是叫火油?!?p> 他看著幾大只火油桶,不再冷靜的大腦生出一些暴戾的念頭來。
‘這艘船上怪事一大堆,不如一把火燒了!’
‘什么蒼白怪物,什么豎瞳倭人,什么月亮怪獸……都給爺死!’
‘一把火放下來,即便船艙里有再多詭異,也藏不住了!’
陳慶的意識被情緒引導(dǎo),但他并不自知。
一年落罷,他幾乎沒有由于,一刀劈開了火油桶壁。
黑色的粘稠火油流了出來,蔓延的滿地都是。
陳慶忽然想起什么,提起其中一桶,來到前艙的另一邊,將那桶油澆在幾麻袋罌粟果上。
‘確認(rèn)這些東西一定會被燒掉……沒有搶救的機會……’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理智已經(jīng)嚴(yán)重缺失。
然后,他按照記憶中的位置,在前艙的另外一角找到硝石。
將硝石往備前長船上一擦,一排火星便從刀刃上竄了出來。
大多數(shù)火星在半空消散,少數(shù)幾顆卻落在遍布木質(zhì)地板的火油上。
“嘭!”
一簇火焰被引燃了,并以極快的速度向周圍蔓延開去。
陳慶離開前艙時,背后的艙室中已冒出了弄弄的黑煙。
他快速經(jīng)過甲板,回到船樓中阿笙的船艙。
他靜靜的守在衣柜旁,腦袋里不斷回想起之前觸發(fā)《嫁衣》結(jié)局時,阿笙的樣子。
‘看著她那樣子,也感覺怪可憐……她到底有什么苦衷?’
‘有苦衷也不該殺老子!老子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為你帶來了逃生船,你反手就把老子捏爆,這特么是人干的事!’
他的狂躁程度加深了,以至于大腦里浮現(xiàn)出完全相反的念頭。
‘不能殺她,她身上的有用信息還未榨干,我得再等等……’
‘他媽的,那艘烏篷船乘3個人松松的,就容不下老子是吧!非得要老子死!干!’
兩種完全不同的意識在顱內(nèi)交錯,片刻之間已經(jīng)分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