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亭,璃月港緋云坡上最富盛名的豪華餐廳之一,璃月兩大菜系,璃菜的領(lǐng)頭羊,在這里用餐的人非富即貴。
鐘離所說的很好的餐廳就是這家了。
安燼看了一眼豪華的裝修以及安靜地站在門口招待來往客人的漂亮女侍者,頓時覺得鐘離所說的‘很好’果然名不虛傳,新月軒幾乎是璃月境內(nèi)最好的飯店了。
但是他沒有反悔,因為緋云坡的好飯店不是很多,另外一家叫新月軒的也沒有便宜到哪里去,要想去平民才能消費地氣的餐廳去,那就只有去吃虎巖,半個小時腳程。
摸了摸口袋里的三萬摩拉的支票,安燼沒有畏懼,不就是小小的琉璃亭嗎?今天就吃定它了。
“走吧,我們進去?!?p> “兩位嗎?里面請!”琉璃亭女侍者璃彩開心地招呼著他們,“哎呀,這不是鐘離先生嗎?今天又有人請客吃飯?您的運氣真好。”
“客氣了,恰好碰到老朋友而已。”
璃彩驚訝地看著安燼,沒想到這個衣著寬松的家伙居然是鐘離的故友,看來也不簡單呢。
進入琉璃亭,安燼感覺自己瞬間置身于宮殿之中一樣,要不是遠處的屏風后面?zhèn)鱽眦』I交錯之音提醒的話。
“不愧是琉璃亭……”
鐘離輕車熟路,找到自己習慣的單間坐下,招呼安燼在桌子對面坐下,接著另一個侍者送來菜單。
“你算是客人,你先來怎么樣?”
安燼習慣性地客氣道:“哪里哪里,客隨主便,還是你點菜吧。”
“也好,那么就我來點菜。那就還是和之前一樣,你還記得嗎?”
侍者立刻明白,用一種看待肥羊的目光看著安燼。
“……”安燼有些后悔了,鐘離是出了名的沒有金錢概念,但是他剛才居然忘了。還好沒有聽見鐘離那一聲豪氣的‘全都要’,不然這三萬摩拉,可能還真的撐不住。
菜已經(jīng)點好了,安燼便和鐘離有一嘴沒一嘴地聊著,兩個人都在試探。
安燼擔心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得罪過鐘離,害怕這家伙給自己突然來一個地爆天星;鐘離則是在將安燼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形象不斷對比,越來越覺得相似。
菜很快就送了上來,各種大大小小的華麗菜肴塞滿了整個桌子,幾乎都是山珍,看起來就很有食欲。
但是這兩個人在話沒有說明白之前,誰都沒有心情吃這頓大餐。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之前恐怕不僅僅是認識那么簡單吧?”
鐘離點頭:“當然,以普遍理性而言,我不應該相信一個已經(jīng)死去三千多年的人還能在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但是魔神并不一樣,只是,為何只有你回來了,我的老友——混沌之魔神,卡俄斯?”
安燼大大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卡俄斯這個名字,他甚至將他稱呼為老友,穩(wěn)了。
其實不怪安燼小心翼翼,實在是鐘離的身份特殊。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摩拉克斯,稱號是巖神,正是提瓦特大陸實力金字塔次頂級存在,七神之一的巖神,象征大地,巖元素以及財富,與此同時,也以武神之名聞名于世,在七神之中也是頂尖,狠人中的狠人。
“看來你并不想說?!?p> 安燼苦笑:“我并非不想說,我只是不知道說什么。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腦子一片混沌,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從璃月地底深處的地脈里爬上地表。我只記得是誰殺了我,我只記得我似乎與腳下的土地有很深的羈絆,我只記得我最初的一點點記憶,其余全都不知所蹤。
就連力量,也只剩下了這么一點。
為何只有我一個人回來了?我不知道,從古至今凋零了那么多魔神,人人都知道他們不會真正死亡,可是,我也不清楚為何只有我再次蘇醒?!?p> “你是說你忘記了?”
“沒錯,記憶丟失地很嚴重,幾乎相當于重頭來過了?!?p> “看來這便是對抗天理的代價了,老友,這方面,你遠比我要勇敢,然而我卻不知是佩服你的勇敢,還是該怨恨你的無情?!?p> 安燼看了鐘離一眼,從他那張司馬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變化,只有那閃爍的眼神證明了鐘離的內(nèi)心并非靜如止水。
“我感覺你話里有話?!?p> “是的,安燼,有些事情,既然你遺忘了,那最好還是不要想起來,否則,便會和我一樣?!?p> “我……”安燼不明白,但是卻敏銳地感覺到一陣心悸,一滴淚珠從眼角流下。
“是和我們的故事有關(guān)?”安燼苦笑道,“我知道以我的性格回去做什么事情,所以我猜你說的事情大概率與璃月有關(guān),與璃月的魔神有關(guān),與璃月的這些平民們有關(guān)?!?p> “是啊,所以我不會告訴你,想要知道,就自己去追查;不想知道,那就樂樂呵呵地在這璃月港生活下去。”
說完,鐘離便不再談?wù)撨@個話題,而是一邊吃菜一邊和安燼談?wù)撔┝г赂鞯氐娘L土人情,仿佛任何發(fā)生在璃月土地上的事情他都知道,任何事情的細節(jié),他也完全了解,每一間事情都能讓人如臨其境。
安燼雖然也很感興趣,卻聽不進去,只得草草咽下一些飯菜,看著鐘離一個人的表演,如鯁在咽,欲說還休。
酒足飯飽,安燼下定決心一定要問上一問。
“我……”
“什么也不用說,安燼,能遇到你我很高興,尤其是看到你這么不開心,我更高興。
今天就這樣吧,有時間就去找我玩,我隨時歡迎。我現(xiàn)在是往生堂客卿,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我住在哪里了,那么,再見。”
安燼看向鐘離那邊,酒杯也是空的,菜品也是空的,也不知道那么優(yōu)雅的吃相是怎么吃得那么快的,而且還能滔滔不絕地講故事,不愧是神靈。
看向安燼自己這邊,酒一滴沒碰,菜肴更是還有大半未曾動筷,真是何苦來哉。
“什么叫看見你不開心我就開心?這是哪門子的老朋友?我究竟怎么了我?別當謎語人??!”
男侍者拿著賬單找來,禮貌地問道:“您好,先生,鐘離先生離開之前說您買單,您看是現(xiàn)在結(jié)賬還是一會兒結(jié)賬?”
“我看看~三萬摩拉?你們這是搶劫呢?”
“您言重了,我們怎么可能是搶劫呢,我們店中的菜品都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啊!不信,您看看賬單!”
安燼接過賬單,仔細核對,確實沒錯,一道菜少則數(shù)百,大則成千上萬,數(shù)量還多,零零總總加起來真就正好三萬。
“我……被算計了吧?”
“先生?”
“給給給!”
安燼沒有想到,今天剛剛到手的三萬摩拉,還沒支取一分呢,吃了一頓飯就沒了……
鶴立懷疑地看了一眼安燼,仔細檢查支票,無誤后才將一份賬單簽字確認之后交給安燼。
“剩下的菜您是打算打包帶走,還是清理掉?”
安燼眼睛一瞪:“我還要吃,不行嗎?”
鶴立震驚:“您請便,今天您就是在這里過夜都沒有問題?!?p> “出去!誰要在這里過夜?”
安燼生氣,但也沒有辦法,他不知道怎么了,三萬摩拉對于他來說不是事,但就是有火。
氣沖沖地將剩余的菜品塞進肚子,安燼收拾了一下自己,隨后離開。
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安燼想著自己能去哪兒,總不能去求著鐘離吧?那張臉暫時不想見;去求阿七?人家正在享受天倫之樂呢;去找七七求助?和白術(shù)不熟。
夜色更深了,就連這繁華的緋云坡也安靜了下來,燈火漸漸熄滅,只有巡邏的千巖軍士兵們,依舊來回踱步。
“罷了罷了,魔神并不需要房子?!?p> 安燼索性前往吃虎巖去,他記得那邊有一顆好大的樹,樹干幾個人合抱都不夠,樹頂也有不少的空間,今天天氣也不錯,是個理想的庇護所。
于是快步走進街角,飛躍幾下,正好落在吃虎巖的大樹之上。
“天為被來,地為床,逍遙自在,清風拂面,奇也妙哉!”
躲在樹冠之中,靠在樹干之上,不知為何,安燼居然就這么睡著了。
遠處,暗中觀察著安燼的鐘離搖了搖頭,返回往生堂去。
“也罷,既然他是那么選擇的,那就隨他去吧?!?p> 安燼沒有仔細觀察,這顆所謂的大樹,正是璃月港這個龐大地區(qū)的核心——地脈之樹,這種古樹是傳說中世界之樹在大陸上的分支,是深處地脈涌出地表的枝芽,擁有溝通地脈,穩(wěn)定大地之能。
依靠在這顆大樹上,安燼很快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我是卡俄斯,混沌之魔神卡俄斯,你是誰,陌生的魔神?”夢境中的安燼問道。
“混沌之魔神?何為混沌?”反問的人是一個陌生的家伙,但是長相和現(xiàn)在的鐘離起碼有八分相似,就是他,年輕時的摩拉克斯。
“哈,這你就問對人了?;煦缒耸腔靵y中的秩序,是秩序中的混亂,是規(guī)則,也是未知,是更高層次的智慧。正如我一樣,我沒有任何顏色,甚至不是黑或者白,而是一抹精致的灰色。
看,這就是我的力量,空間之力!”
“很特別,很強大的力量,卡俄斯,不知道你來我的領(lǐng)地所謂何事,是來入侵,還是僅僅只是路過?”
摩拉克斯一邊問話,一邊將下方的凡人們護持在自己身后。
“哈哈哈哈,你放心,陌生神,我可不是來入侵的,我來這里的目的是尋求合作,另外,研究一下這里的地脈。”
“哦?我該如何相信你?”
“嗯,這樣吧,我可以邀請你去我的領(lǐng)地做客,就在此地的正北方向,我們的領(lǐng)民們也可以互通有無,相互促進,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