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成天瞥了一眼旁邊的四皇子,最后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因為畢成天知道,不管怎么鬧,也是改變不了結(jié)局,上前。
“都給我閉嘴!”
二品巔峰的氣勢席卷全場,壓過了每一個人的聲音,頓時間鴉雀無聲,畢成天走上前,沉著臉說道:“我知道你們心里面不舒服,但是國家也不容易,連年旱災(zāi),許多地方顆粒無收,國家許多銀兩都拿去賑災(zāi)了,希望你們能夠理解,如果你們有誰心里面還是不舒服,可以來找我,想打人想罵人?好,我就站在這,隨你們?!?p> 全場每一個人敢說話,畢成天都這樣說了,他們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接著又是四皇子站了出來,只聽見他說道:“我知道你們不容易,現(xiàn)在國庫基本上是空的,你們這些銀兩還是我聯(lián)合京城上下給你們籌集的,我變賣了我府上大半的值錢東西,雖然在這其中九牛一毛,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們能夠理解?!?p> ……
戌時,黃昏,太陽已經(jīng)落山,天將黑未黑,總算是結(jié)束了,周寧川率先沖了回去,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將自己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然后又將杯子的一角環(huán)繞在臉龐,恨不得只露出一雙眼睛。
“你這小兔崽子跑的真快,都不等我?!?p> 緊接著就是牛宋沖了進(jìn)來,與周寧川如出一轍,掀開被子就躺了進(jìn)去,冷的瑟瑟發(fā)抖。
“話說什么時候吃晚飯?”周寧川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還沒吃晚飯呢,肚子還是空的,又冷又餓,晚上怎么受得了。
“好像還有一會,冷的都不想下床了?!比f旗死死的將被子裹著,絕對密封,目光一閃,瞇著眼睛盯著周寧川。
感覺到萬旗目光中傳來的猥瑣之意,周寧川覺得這貨有想法,抓緊自己的被子,與萬旗拉開距離。
“你想干嘛?”
萬旗嬉笑道:“寧川小兄弟,我看你年輕身子骨強壯,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去幫我把飯端過來?”
一旁的牛宋連連點頭,覺得萬旗說的有理,表示支持,說道:“說得對,寧川小兄弟看你的了,我先躺了?!?p> 說完被子蓋住頭,萬旗見狀,不甘示弱,緊跟其后。
“寧川小兄弟,靠你了,我先走一步?!?p> 齊刷刷的全部躺尸,就差蓋一塊白布了,周寧川一臉懵逼的看著這群躺尸的家伙。
我擦?
“你們……”
不講武德??!欺負(fù)我一個老實人,終究還是自己太年輕了,淚目。
……
破曉,浮云自開,空氣絲絲清冷,冉冉紅輪,天邊露出魚肚白色的曙光,朝霞泛金,當(dāng)?shù)谝豢|晨光射穿薄霧,軍營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早晨。
咣當(dāng)!
完全第一個沖出房門,領(lǐng)銀子這種事情自然要積極,萬旗邊跑邊穿鞋,差點就連滾帶爬了。
周寧川和牛宋倒是不急,牛宋沒有什么興趣,一看就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人,而周寧川則是沒那個感覺,雖然繼承了這個世界周寧川的記憶,但生活習(xí)慣還是以現(xiàn)代世界周寧川為主。
除了吃飯能夠激發(fā)周寧川的潛力,別的事情都比較平和。
五十萬人出征,如今只剩下十萬人左右,這十萬人之中只有幾千人領(lǐng)的是十兩,其余人都是十五兩,至于領(lǐng)三十兩的,要嗎帶領(lǐng),要嗎由朝廷發(fā)放給家屬。
周寧川和牛宋動作比較慢,排在了隊伍的末尾。
領(lǐng)完銀子的萬旗甚是囂張的走到牛宋面前,拿著他的錢袋子在牛宋面前甩來甩去,左三圈右三圈的,也不嫌累。
看的周寧川都忍不住想上去兩個大耳巴子抽他。
牛宋看的咬牙切齒,牙齒間不停的摩擦,嘎吱嘎吱,雙手抱胸,周圍的人也是如此,忍這貨很久了。
“慢慢排吧,你萬哥我先走了。”萬旗將手中的錢袋子扔到了半空,落下來一把接住,背在身后,春風(fēng)得意,一跳一跳的走了。
牛宋臉都黑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忍無可忍,說道:“兄弟們干他!”
一聲令下,十幾個人沖了過去,抓住萬旗就是一頓暴揍,周寧川也跑上去補了兩腳,這家伙實在是欠收拾。
好家伙,要是換作往年,就萬旗這樣,直接拿重傷的三十兩。
……
“多年不見畢將軍威風(fēng)不減當(dāng)年啊。”四皇子坐在最上方。
“四皇子過獎了,哪比得上當(dāng)年?!?p> 四皇子周影安走了下來,走到畢成天的身邊,雙手甩了一下衣袖,背在身后,說道:“當(dāng)初你就該聽我的,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何至于落得現(xiàn)在這樣?!?p> 畢成天沒有說話,只是勾著頭,一語不發(f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何種心情。
畢成天二品巔峰修為,整個大周能有幾個人達(dá)到他這樣的修為。
“等我回去之后,我就去與父皇說,把你調(diào)回來,我在京城混的越來越艱難了,你回來幫我怎么樣?”周影安把著畢成天的肩膀,誠懇的說道。
但畢成天還是沒有回話,周影安知道畢成天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皇兄他們,他們那邊自然由我擋著?!?p> “殿下不必再說了,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想打仗,只效忠于大周,只效忠于當(dāng)今陛下?!碑叧商煺f道。
“你怎么就是這么固執(zhí),呆在這荒涼的北境有什么好的,你自己看看這個北境,看看這些將士,拼死拼活,抵不過京城那些官員一句話,難道這是你想要看到的?如果你助我登基,我保證改善國政,重邊功?!敝苡鞍沧肿挚犊ぐ?,發(fā)誓一般說道。
畢成天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周影安說到畢成天的心坎里面去了。
“我不管你心里面如何抉擇,我都會像父皇請求將你調(diào)回京城,畢竟你是二品武夫,父皇一定會答應(yīng)的,你自己準(zhǔn)備好,也不用推辭,如果你不想邊境的這些將士白白犧牲的話,就最好回到京城?!敝苡鞍惨膊还墚叧商焓欠駮蜃约?,先把他調(diào)回去,來日方長。
調(diào)回去嗎?說是不管自己如何抉擇,恐怕畢成天說自己沒有偏向周影安,都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但周影安說得對,畢成天畢竟是一個二品,憑借這一點,畢成天就能夠在朝廷上說的上話,只有這樣,才能夠替邊境的將士在朝廷上發(fā)言。
思慮再三,畢成天還是選擇默許,抬起頭,據(jù)他了解,四皇子喜歡武道,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到了七品,是個難得的天才,但是在眾皇子當(dāng)中地位不高。
畢成天并不了解周影安,畢成天在京城的時候,周影安還沒有出生,后面自己在一次回到京城時,見到過周影安,那時候周影安才十二歲,對畢成天是相當(dāng)?shù)臒崆椤?p> 但,那時,對于這些皇子都沒有什么好感,也不想接觸,便拒絕了周影安的招攬,并且表示自己不愿意回到京城。
這些年周影安一直派人聯(lián)系自己,沒有停過,畢成天全都回絕。
今天看來是逃不掉了。
這時畢成天注意到周影安身后的兩個錦衣衛(wèi),覺得其中一個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到過,一時間想不起來。
“噢,忘記跟你介紹了,這位是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凌南臺,跟你一樣也是二品巔峰,不過他可不是我的人,父皇讓他跟著保護我,這位是錦衣使監(jiān)察御使,竹全生,武學(xué)四品,他們兩個奉命保護我,所以穿的是飛魚服?!敝苡鞍矡崆榈慕榻B著這兩個人。
這下可把畢成天給驚訝到了,吃驚的看著凌南臺,無法相信這個人居然是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
難怪這么眼熟,當(dāng)初與凌南臺有過一面之緣。
居然讓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來保護,畢成天仔細(xì)的打量著周影安,這樣的皇子在京城一眾皇子中,地位真的很低嗎?
感受到了畢成天眼中異樣的目光,周影安立刻解釋道:“別多想,他們兩個這次主要是來辦案,其次的目的是來保護我,我就是一個順帶的?!?p> 原來如此,同時心里面也有些好奇,能夠讓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出動的案子會是什么樣的案子,恐怕關(guān)系到國之根本。
凌南臺上前向畢成天拱手彎腰行禮,畢成天趕忙上去扶起凌南臺,嚇了一跳,不明白凌南臺為何突然對自己行禮。
“這一禮是替指揮使以及我向你行的,這百年來突厥人一直在侵略我們的土地,是我們大周的一塊心病,畢將軍這次算是一擊致命,徹底打服了突厥,換來了北境又一次和平。”
“這是末將應(yīng)盡的職責(zé)?!碑叧商觳灰詾槿?,說道:“我既然穿上了鎧甲,那就是大周的將士,誓死守衛(wèi)大周的每一寸土地,就算死在戰(zhàn)場上,也是合情合理,實在是不宜拔高。”
“好!”一旁的周影安連連叫好,拍手稱贊,說道:“大周要是人人都這樣想,何愁他突厥,就算再加上北燕,金人,也可絲毫不懼?!?p> “與畢將軍相比,我實在是慚愧,恨不得與畢將軍同上戰(zhàn)場。”凌南臺看著畢成天,就如同見了知己一般。
這時,一個官員走了進(jìn)來,匯報情況,說道:“殿下,所有銀兩都已經(jīng)發(fā)了下去,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有話快說?!彼蝗魂J進(jìn)來打擾自己與畢成天等人談話就已經(jīng)很不爽了,還吞吞吐吐的,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有幾個鬧事的,不過……”那個官員瞄了一眼旁邊的畢成天,很快又把頭勾了下去,有些為難。
周影安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畢成天,聽到了鬧事之后,畢成天臉色是相當(dāng)?shù)牟缓每矗攘艘宦?,呵斥道:“有什么話一次性說清楚,有什么說不得的?!?p> “本來只有幾個鬧事的,我就想著處理一下,結(jié)果所有人都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