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你干嘛呢!快起來!”
周寧川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漆黑,頭暈?zāi)垦#矍巴蝗怀霈F(xiàn)了耀眼的白光,刺眼的白光差點(diǎn)閃瞎了周寧川的雙眼。
周寧川著急的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想要知道這聲音是從何而來,想要看見是誰在呼喚自己,伸手擋住耀眼的白光,用手去剝開這白光,但卻無濟(jì)于事。
一步又一步的走上去,白光逐漸消失,看見了一道模糊的聲音,嘈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眼前一片混亂,來來往往飛馳的駿馬,有穿著鎧甲的,有穿著獸衣的,他們在馬上廝殺。
天空是一片昏暗,照應(yīng)著血紅的一片,周寧川低頭,地上是一片帶血的草原,周寧川摸著自己疼痛的頭,一大股信息傳入自己的腦袋中。
“啊!”頭就像是裂開了一樣,周寧川跪在地上,抓住自己的頭,痛不欲生。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周寧川整個人都懵了,前一秒自己還在陜西的一個將軍墓里面參觀。
剛剛高考完,想著出來放松一下,就去了最近很火的將軍墓,看見里面一塊石頭上的凹槽和自己隨身帶著的玉佩很像,那是周寧川從小就帶著的,聽說是媽去道觀里面求的。
周寧川好奇的把玉佩放上去,結(jié)果世界好像坍塌了一樣,就掉到了這里,周寧川整個人都傻了。
頭盔掉落在地上,兩個穿鎧甲的人見狀立刻過來拉起周寧川就往一邊跑。
“寧川你沒事吧?!弊谟袢贝俚暮粑瑒倓偛沤?jīng)歷過一番廝殺。
周寧川抬頭看著這陌生而又熟悉的兩個人,一個是宗玉泉,一個是景英毅,兩個都是周寧川的好友,準(zhǔn)確來說是這個世界周寧川的好友。
推開二人,周寧川站了起來,摸著自己還有點(diǎn)余痛的頭,看著正在廝殺的大周軍隊(duì)與突厥軍隊(duì),又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
腦海中浮現(xiàn)了這個世界周寧川的全部信息。
周寧川,年齡十八,祖籍化興城,家境一般般,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家里父親周永安身體上有殘疾,這次與突厥大戰(zhàn),周寧川是替父從軍參加的征兵,與比自己大的十幾個同鄉(xiāng),可是如今就只剩下他們?nèi)齻€人了。
接收到了這些信息,周寧川算是對這個世界有了大概的了解,同時心里面不由的吐槽了一句,自己居然穿越了,真是讓人無語,不過好在不用死了。
這個世界還居然還存在修煉體系,周寧川十二歲開始修武,如今已經(jīng)是最低等的九品武者,實(shí)在是有些不夠看。
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有些口干舌燥,看向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箭,正是這一箭帶走了這個世界周寧川的生命,將箭拔出,撇斷。
想起哪個專家說的古代的箭是并不能致命的,真該讓他穿越過來挨上一箭。
捂住傷口,鮮血還在流,溫和的鮮血從周寧川的手縫見流出,順著他的鎧甲滴落,一點(diǎn),又一點(diǎn)點(diǎn),滴在了本已經(jīng)染上鮮血的草上。
“寧川小心!”
周寧川抬頭,只看見一個揮舞著大刀的突厥人騎著一匹快馬向自己沖了過來,眨眼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刀想著自己的脖子劈了過來。
“我去!”周寧川頓時被嚇住了,雙腿發(fā)軟,想跑都跑不動了,突然背后一人將自己撲倒,扭頭看見他的臉龐,是宗玉泉。
突厥人一刀落下,砍在了宗玉泉的背上,鎧甲被砍開了一道裂縫,宗玉泉的背上被劈開了一道長達(dá)二十余厘米的口子。
景英毅二話不說,腳一踏,越起,一刀劈在了突厥人的肩上,卸下了突厥人的膀子,突厥人滾下了馬背,緊接著景英毅上去又是一刀了結(jié)了突厥人的性命。
“宗大哥你沒事吧。”周寧川回身抱著宗玉泉,只見宗玉泉呲咧著牙,而他的背后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見到周寧川沒事,宗玉泉臉上的表情要緩和許多,松了一口氣,說道:“你小子沒事就好,你爹讓我照顧好你,我可是答應(yīng)過的,不想食言,這次回去,必須喊你老子給我做一頓好的。”
說著三人都是一笑,周寧川哭笑著點(diǎn)頭,心里面五味雜陳,雖然他才剛剛接管這個身體,但是原本這個身體的情感是騙不過自己的。
“多大個人了還哭,行了,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快走?!弊谟袢s緊起身,忍住背后的傷勢,是時候他們是在戰(zhàn)場的邊緣,要是在戰(zhàn)場中心,就算是十條命也得完。
“你們幾個在干嘛呢,給我上去!”
一個軍官上來推著周寧川就往上走,將他們?nèi)齻€人都敢上了戰(zhàn)場。
“宗大哥受傷了能不能讓宗大哥休息一會?”周寧川哀求一般的語氣說道,剛一說完就被宗玉泉拉住,宗玉泉猛勁的搖頭。
“受傷?受傷的只有你們嗎?每個人都會受傷,戰(zhàn)場上受傷是必然的,如果受傷就不參戰(zhàn)的話,那我們的國家又由誰來守護(hù),所有人,進(jìn)攻!”軍官大吼一聲,自己也騎上了馬,留下了他們?nèi)齻€人,帶著百來號人沖了進(jìn)去。
“寧川,走,咱們進(jìn)去再殺一輪?!弊谟袢种勒f道,臉上時不時的抽搐一下,看得出他傷的很重,但是他現(xiàn)在可不想退縮。
景英毅拍了拍周寧川的肩膀,說道:“寧川,我們受傷是小事,敗了,可是關(guān)乎著大周千千萬萬的人,我們輸不起。”
說完,景英毅和宗玉泉一同沖了進(jìn)去,與突厥人來回廝殺。
這不經(jīng)意間讓周寧川想起來以前看的抗日劇,或許這時候就和自己眼前的差不多吧。
周寧川撿起了旁邊的一把刀,閉上眼睛,逐漸握緊,平復(fù)了心態(tài)過后,周寧川這才沖上去。
打架這個事情周寧川還是頭一次,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雖然這個身體的前一個主人經(jīng)驗(yàn)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shù)呢S富,但是周寧川現(xiàn)在卻是什么都不會。
跳起來想要如同景英毅一般將突厥人劈下馬,但是一不小心就跳高了,而且初次嘗試,相當(dāng)陌生,周寧川就像是一只青蛙一樣跳起,失去了重心,不能控制自己。
還不等周寧川劈到人,自己率先被突厥人一腳踢中,倒在了地上,周寧川捂住自己的胸口,揉了揉,即使是隔著一成鎧甲,還是這么疼。
還不等周寧川起來,一個馬蹄踩下,周寧川立刻向旁邊翻滾了兩圈,抬頭,看著那個突厥人,他的表情就像是看見一個幾十年沒見的仇人一樣。
周寧川咽了咽口水,一陣后怕,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完全駕馭不住這具身體的實(shí)力。
不等周寧川反應(yīng),突厥人騎馬撞了過來,周寧川向旁邊一撲,躲開了。
“兄弟小心?!?p> 只聽見一句話,周寧川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人擋在自己的身前,隨后一把彎刀刺穿了他的身體,血紅的刀子觸到了周寧川的鼻尖。
呆滯,驚恐的看著血紅的刀尖,周寧川整個人都傻了,很難想象死亡離自己僅僅只相差了分毫,若不是眼前這個人,恐怕自己就死了。
眼前這人雙手死死的抓住突厥人的身體,一把抱住,將突厥人控制住,一下推倒在地上,與他糾纏起來。
周寧川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感覺到了鼻尖上的溫?zé)?,不一會,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看著前面與突厥人糾纏的人,他顯然是撐不住了。
突厥人一個轉(zhuǎn)身就將他反手按在了地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舉起彎刀,又是一刀劃破他的胸口。
那人撇頭看著周寧川,大吼道:“快啊!”
周寧川握緊長刀,沖上去,一刀捅進(jìn)了突厥人的后背,將他一把推開,突厥人滾了兩圈,想要爬起來,周寧川上去就是一腳。
呲溜!
抽出長刀,雙手握緊,一連三刀刺了下去,鮮血濺在周寧川的臉上,這時候的周寧川就像是一個瘋魔一般,不停的刺,一雙眼睛已經(jīng)紅了。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他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殺人,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那人看著殺瘋了的周寧川,身體使不上勁,抬起手也是非常費(fèi)力,使勁全力甩動了一下手,打在周寧川身上,然后虛弱的說道:“兄弟……已經(jīng)……死了。”
周寧川回過神來,眼前一片猩紅,一切都隴上了一層紅色,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手,周寧川腦袋中一陣嗡響,腦袋眩暈。
甩了甩頭,使自己清醒過來,趕忙跑到那個人身邊,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么辦,想喊醫(yī)生,可是根本就沒有,周圍是一片混亂。
著急的看著這個人,想要救他,但是卻無可奈何,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身上的鮮血流盡,他緩緩的抬起手。
周寧川抓住他的手,或許他還有什么遺言,勾著頭,仔細(xì)的聽著他的每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
“如果……我們贏了,一定……一定要……在我的墳前……灑上二兩酒?!?p> 周寧川神情復(fù)雜的看著這個人,周寧川根本就不認(rèn)識他,一點(diǎn)他的印象都沒有,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不顧生命危險救了自己。
“嗯,我們一定會贏的?!敝軐幋ú煌5狞c(diǎn)頭,頭埋了下去,哭了起來,抽噎著。
“大周必勝!”
他回光返照一般,說完這句話,雙眼一瞪,不在有任何的動靜,死了。
周寧川手蓋在他的眼睛上,閉上了他的雙眼,抬頭,站了起來,撿起來身邊的刀,沖進(jìn)去與這些突厥人廝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