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念之間
李七夜無意出頭,卻看出了于亮的求救之意。
當(dāng)下明白,驍騎軍怕是被欺壓久了,軍中無甚能手,壓制此人了。
“也罷,便由我去擊退此人,好叫他知道,我驍騎軍,也不是好惹的!”
李七夜此話說得豪氣干云,心中卻頗無奈。
【我本意,只是想找個地方安心摸魚的,不曾想,麻煩事兒一樁接著一樁?!?p> 他微微搖頭,在于亮敬佩的眼神中走出了大營。
于亮暗自思襯,這位副統(tǒng)領(lǐng),倒也算得仗義,見我軍中不敵,便立刻出頭,頗有打抱不平之意。
說不得,要去看看,順便為其帶路。
于是,于亮便緊跟李七夜的腳步,出了大營。
李七夜也不在意身后的小跟屁蟲,剛出城門,便見一支百人小隊,正在門前叫囂。
“張乾坤是何人?速速出來受死!”
他一步踏上天空,指著下方人馬大喝,頗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勢。
“這是何人?怎滴如此猖狂?”
下方連隊中,飛出一人,生得虬髯怒目,身長九尺,一身金色鎧甲,十分耀眼。
“我便是張乾坤,你是何人?膽敢大放厥詞,定要叫你好看!”
張乾坤回以一聲暴喝,氣勢上亦不曾輸了半分。
【此人衣甲如此完整,莫不是以碾壓之勢,勝了于亮罷。】
李七夜稍作推理,便覺此戰(zhàn),絕不能留手了!
他方取出飛星劍,就見張乾坤怪叫一聲。
“狂徒,吃我一棍!”
只見此人拎著一根丈許長的漆黑長棍,不由分說,便是當(dāng)頭一棒。
【這話說的,怎生如此怪異?】
聽得此言,李七夜不由想入連篇,在前世,這可不是什么好話。
“哼!”
李七夜一聲冷哼,出手便不再留情。
先是一劍破去了此人棍法,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斬去。
劍光劃過,張乾坤呆立當(dāng)場,頭盔一角,緩緩滑落。
此劍若是再偏離三分,掉落的就是他的腦袋了。
“再來!”
張乾坤不甚服氣,只覺顏面大失。
心想,當(dāng)是自己大意了,非那人劍法出色。
于是他便決定全力以赴。
這次,他的棍法變化,將自身團團圍住,卻是以守代攻。
棍法走的,本就是剛能霸道之勢,轉(zhuǎn)為防守,已經(jīng)入了下乘。
李七夜見此,心知此戰(zhàn)穩(wěn)了,故而也不著急,與之纏斗起來。
張乾坤不愧能完勝于亮,一身棍法使得爐火純青,僅憑防守,竟叫李七夜無懈可擊。
【待得露個破綻,引其進攻,方能決定勝負!】
李七夜暗自思量,張乾坤把自己護得跟個烏龜殼殼一般,可不太好下手的。
又不能出手太重,萬一真的殺了此人,要如何跟金鱗軍交代?
于是李七夜劍法突變,佯裝強攻,恰到好處地露出一個破綻。
張乾坤頓時一喜,心想,苦苦堅持了這么久,總算等來了決勝之機!
只見其棍法忽然猛烈起來,當(dāng)空一掃,便向李七夜下肋打去。
李七夜嘴角上揚,這般拙劣技法也能上當(dāng),那他的求勝之心,該有多么強烈?
當(dāng)下抓緊機會,身劍合一,卻避開了張乾坤的長棍,狠狠斬去。
張乾坤暗道不好!
卻也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劍穿胸而過,金色鎧甲竟不能阻止分毫。
他的身體如同失重一般墜落在地,鮮血流了一地。
高下立判,勝負已分。
【我本無意傷人,為何,你要作死呢?】
李七夜嘆息不已,卻為了保持氣勢,叫囂道。
“可還有人想要出頭?我一并接著!”
剩下都是些金丹期的小家伙,哪個敢去應(yīng)戰(zhàn)?
便只能由李七夜裝這個逼。
“再回去多修煉個十年二十年,或許還有機會與我一較高下!”
李七夜對張乾坤說道,頭也不回地回了元陽城中。
可憐張乾坤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擊敗自己的人,叫做什么名字。
此時他有心說話,卻開不了口,任由手下人將自己抬上擔(dān)架。
回到城中后,李七夜就收了飛劍。
【害,又暴露了幾分底牌!】
李七夜為此著惱不已,本來只想低調(diào)摸魚的,怎偏生這般多麻煩事?
于亮此刻,眼中已經(jīng)不止是敬佩了。
這個副統(tǒng)領(lǐng)只三五十招,便擊敗了此獠,怎個戰(zhàn)力無雙?
試問自己也能在他手底下勉強撐了個平手,此時看來,當(dāng)初是刻意放水,故意讓著自己呢。
想到這里,于亮心生懊惱,自己,就那般不值得你全力一擊嗎?
于亮還真就不配李七夜全力一擊,倘若李七夜同時施展大覆滅掌和《星辰劍法》,只怕一個照面,就能將其打成灰灰。
而這個一心二用的法門,李七夜也是最近才琢磨出來。
既然自己可以在使用劍法的同時使用一月指,那是不是說,也可以在使用劍法的時候使用大覆滅掌呢?
此二法中的任意一個,都是威力無匹的術(shù)法,倘若同時使出,戰(zhàn)力會飆升到何等程度?
只怕面對曾思萌這等元嬰后期,也能戰(zhàn)而勝之。
更何況,《星辰劍法》第三式李七夜還未有修煉大成。
若是破艦式也修練圓滿,即使不用大覆滅掌,于亮也撐不了一招半式。
他心里復(fù)又暗淡了幾分,心想,我所修習(xí)的劍法也太粗糙了些,飛劍又都是些下等品質(zhì)。
平日里應(yīng)對些普通修士倒也足夠,但是,遇到真正高人的時候,就顯得捉襟見肘了。
“害……”
于亮一聲長嘆,對此無可奈何。
畢竟東海修士,擅長的不是這個?。?p> 暗殺之道才是東海大流,這種堂堂正正的戰(zhàn)斗,除了內(nèi)島軍隊會用,其他人多不修習(xí)此術(shù)。
就連奧爾本島的正副島主本人,也是修煉暗殺之道進階的化神期。
莫大威勢,也大多來源于此。
只怕這位副統(tǒng)領(lǐng),要一戰(zhàn)揚名了。
于亮苦笑一聲,隨李七夜飛回了大營。
李七夜內(nèi)心亦是竊喜不已。
時至今日,他方才覺得,自己算是個人物。
先前在南境過的都是些什么苦逼生活?
哪有現(xiàn)在的威風(fēng)?
只不過,這樣一來,就不好繼續(xù)摸魚了。
當(dāng)真是有得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