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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漢代當陳平

第三七七章 辭相

穿到漢代當陳平 羽書金蘭 2065 2022-04-26 12:00:00

  即使王陵以抹下老臉與陳平干了一場不光彩的架來換取自由,陳平對他還是多有不舍??墒峭趿陞s挽著陳平的胳膊說道,

  “左相啊,我跟你不一樣。當初如果不是因為老母以死相勸,我想我是不會跟隨劉邦的。我跟他啊,終究不是一路人。

  我這富貴來得已經(jīng)夠憋屈的了。特別是把你送到甲字號的那次,皇太后已經(jīng)把我當成是劉恭這邊的人。

  一旦有了此種想法,無論我做多少事,都改變不了她對我的看法。與其費那么大的勁,還不如悠哉游哉回家抱孫子去呢。”

  陳平永遠也忘不了王陵被“趕”出朝堂的那一天。

  那也恰好是劉恭登基的那天。

  劉恭雖然沒有劉邦的功績,在聲望上也不如劉盈,但是,他的登基儀式卻比他的祖父和父親都要隆重。

  幾番獻祭天地的儀式之后,享受完朝臣的三跪九叩,戚腮就替劉恭宣讀了大赦天下的圣旨。這是迄今為止的大漢每一任皇帝登基后首先都會做的事。

  朝堂上最春風得意的,莫過于呂氏一族。

  甚至呂?恨不能撞開站在身側(cè)的周勃,一步就跨到龍椅跟前,惹得周勃幾次對他怒目相對。

  可是劉恭卻遲遲沒有動作。

  朝堂上呂家人的臉色僵住了,甚至呂雉的笑容也凝滯了。

  劉恭還是不為所動。

  這時朝臣們的目光齊齊地看向了王陵處。

  陳平的心里就開始緊張起來了,好幾次,他都想替王陵把這事處理了,可是朝臣的目光都在王陵身上。而且他身上背著的是沒了王陵的朝廷以后的正常運轉(zhuǎn),現(xiàn)在就犯眾怒可不明智。

  劉恭和呂雉的對峙持續(xù)著。呂氏一門的臉色黑得像鍋底。

  呂雉的不滿終于寫到了臉上,她的嘴唇顫抖了幾下。

  這時候站得近的,無論是王陵還是陳平,都知道,再不出手,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在呂雉發(fā)作之前,王陵搶先一步,稟奏道,

  “吾皇萬歲。

  吾皇是先帝之子。自古以來,子承父志,乃天下第一正經(jīng)事。

  先帝仁義,在世時就曾感嘆過。一人犯法,母族、妻族還有父族連坐太過殘酷。

  且,鄰里之間原本應該是敦睦互助才對,自從秦人之法推行之后,鄰人之間居然像敵國相對一樣。有違天和。

  臣肯請陛下廢除‘三族罪’,讓天下人共沐皇恩?!?p>  陳平看了一眼呂雉,她又重肅了面容。

  劉恭:“準奏?!?p>  陳平看得出來,此時的呂雉對此條法令并不反對,她在等著想要的結(jié)果。

  但是王陵卻好像沒看到這種情況似的,沒有退回到原位,又稟奏開了,

  “臣啟陛下,先帝還曾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本就不合時宜。試問天下人,哪有不議論別人或被議論的呢。

  即使是嫦娥下凡,有心人也會在她身上找出一大堆的缺點來。更何況是食人間煙火的君王?

  先帝曾就此事在朝堂上發(fā)起過幾次朝議,但最后都沒有結(jié)果。

  臣今日借新皇登基之喜,替天下人再請一個恩典?!?p>  陳平看了一眼呂雉,她好像已經(jīng)對王陵不抱任何希望了,像一尊神像一樣地端坐在原處,無喜無悲。

  當初劉盈提出此議的時候,最大的阻力就來自于呂雉。

  其中的利害關系自不必說。就好比如說,如果現(xiàn)在就廢除了這一條,如果呂雉對劉恭做出點什么,差不多就等于把呂氏一門往正在沸騰著的油鍋里投。

  用腳丫子都想得到,呂雉這會對答應王陵的事腸子都悔青了。然則,她卻冷靜下來,端坐在上,沒有吭一聲。

  劉恭這時又來了句,“準奏”。

  劉恭登基后最先的兩個恩典,都給了王陵,卻把呂氏一門晾在了一邊。陳平很是為王陵捏了一把汗。

  可是詭異得很,陳平還是沒有看見呂雉攆王陵出朝堂的跡象。

  陳平這才不敢小看呂雉的政治智慧起來,本來想在朝堂上為代國多爭取一點的心也息了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存在感就是最好的存身方式。

  王陵見呂雉還是不為所動,知道自己在朝臣中的地位讓她始終忌憚得緊,如果這次失去了機會,恐怕就不知要等到何年甚月了。

  他再上一步,又待開口,呂雉卻煩透了他,毫不避諱地朝戚腮使了個眼色,然后戚腮就上前一步,從袖口處取出了一道關于提拔呂產(chǎn)為禁軍統(tǒng)領的圣旨,當廷宣讀起來。

  呂家人不勝欣喜。

  已經(jīng)見到了其中情形的朝臣們知道寶座上坐著的那位,已經(jīng)被徹底架空了,遂不敢多作言論,只是偶然間用眼神交流。

  王陵被戚腮這么一通晾,頓時大怒,摘下頭上的帽子往上首的呂雉方向摜去,而后指著呂雉的鼻子大罵道,

  “少府本應是陛下的左右手,而今卻成了呂氏一門的走狗。

  呂氏一門,不思修德,遵從君臣之道,卻恁地在這欺凌幼主。終有一天,爾等亂臣賊子,將為天下人唾棄,不得好死!”

  陳平都被王陵的話驚了一跳。

  此等狂悖之言,要不是劉恭剛才通過了廢除“妖言令”,都夠王陵的三族結(jié)結(jié)實實地被誅個夠本了。

  陳平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王陵還會為了逼呂雉兌現(xiàn)當初的承諾做出更過分的事來,到時候,事情就真的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此時呂產(chǎn)已經(jīng)統(tǒng)領禁衛(wèi)軍了,完全有緊急情勢下誅殺王陵的權力。

  陳平在他動手之前,就大喝一聲,

  “大膽狂徒!朝堂之上,不修儀容,不遵禮制,酒后喧嘩。來人,把這酒瘋子扔出大殿去!

  以后他想要再進大殿,見一次逐一次!”

  陳平的話稱了王陵的心,他這才安靜下來,極配合地直挺挺地倒在大殿上,鼾聲雷動。

  朝臣中一陣議論。

  戚腮無法,只得差內(nèi)侍把王陵抬到了大殿之外的丹墀之上,讓他自個兒睡去。

  王陵的無狀攪亂了朝堂,那天又恰是劉恭的登基大典,呂雉不好過多地施威,只得散了朝。

  出了大殿的陳平見王陵躺在宮里也不是個辦法,就差了呂?和呂產(chǎn)兩兄弟把王陵抬到了宮門外自家的馬車上,親自把他全須全尾地送回了王家。

羽書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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