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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漢代當陳平

第一零四章 舍得之道

穿到漢代當陳平 羽書金蘭 2055 2021-12-16 12:00:00

  陳平在心中暗自嘆息了好幾番,以前張麗為魏王假所控的時候,他覺得她比他消息靈通了不止百倍千倍,聰慧異常。那時陳平還時常憧憬著張麗擺脫六國控制。

  可現(xiàn)在,自由了的張麗,流連于沒多少底蘊的貴婦圈中,極容易地就沾上那種叫“攀比”的習性,丟掉了自己對周遭環(huán)境的警惕。

  陳平只得用現(xiàn)代不得不回歸家庭的全職媽媽的狀態(tài)來形容張麗。他也只能理解為,舍得之間,只要家人平安,把富貴暫且當成是浮云。

  陳平找來了團子,問她對家中有何要求,團子一開始不愿意說話,搞得陳平的心中也是酸酸的。

  想自己長年在外,照顧陳團子的事都是張麗一力承擔了的。

  那天在呂雉宮中,以陳平敏銳的觀察力,他知道只見過一面的陳團子未必不中意劉盈。自己這個不稱職的爹,一來就攪亂了陳團子憧憬的婚姻。

  可團子哪里知道,這后邊的門道利害,那些所謂的富貴,都不及留得青山來得重要。

  陳平不想多說,他安撫道,

  “有些事,是你娘知道的;有些事,你娘并不知道。

  這次爹去押送你樊噲叔叔時,我老陳家差點就全家覆滅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這么些年你在長安,怕是聽說過那些罪臣的家眷悲慘下場吧。

  有道是‘塞翁失馬,焉知非?!袝r候對生活不作太多的期待反而是一種大智慧。

  就當是你爹已經(jīng)死在滎陽了吧?”

  “爹——”陳團子凄厲地喊了一聲,用手捂住了臉,淚水止不住地從她的指縫里冒出來??吹藐惼降男闹邢袷潜换⒆狭艘粯拥靥邸?p>  張麗終究沒有說什么,雖然陳平攔下了團子進宮的路,但是最根本的原因還在于她自己那段抹不掉的過往。

  陳平看著張麗和陳團子凄楚的眼神十分心疼,但是他沒法,為求長久之道,必須有所舍棄。

  張麗在貴婦圈中是個極好的外交家,她跟她們中的大多數(shù)關系處得是相當?shù)厝谇?。呂媭雖然對陳平不滿,但是有什么好處時總愛找張麗分享。

  這天陳平休沐在家還沒有出門,就聽見呂媭一進門對張麗說道,

  “老姐姐啊,我正愁著呢,我家那殺狗的不得勁,我自己拿不定主意。

  想平時你是我們中最有見識的,一說一個準,今兒個我就找你來了?!?p>  陳平的心里很是不痛快,自己家正愁云慘淡呢。她呂媭是太后身邊的大紅人,不可能不知道,到這種時候還只顧著自己的情緒,把心里更苦的張麗和陳團子拉上。

  陳平有點懷疑張麗平時得有多大的心胸才能跟這個人攪和到一塊去。

  可張麗卻像沒看到陳平的臉色一樣,兀自把呂媭拉進了自己的臥房,然后“怦”的一聲就把門給碰上了。

  陳平的府邸的房屋都是木結構的,內里隔音效果并不好。且臥房與書房只有一墻之隔,陳平尖了耳朵聽那兩個婦人說話。

  本來張麗自看到呂媭后,臉上的表情就像那破云而出的太陽一般,高興得不得了,此時她的聲音更是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別人愁我還信,呂媭你愁,我壓根不信。

  你也不想想你是誰?呂媭啊。你親阿姊是權傾天下的當今太后,你外甥是當今的圣上。

  不要說別人,就是當今的那些個劉姓王爺們見了你,也得牽馬墜鐙的不是?”

  張麗的一番好話恭維得呂媭三百六十個毛孔沒一個不舒坦的,她笑著說,

  “你看看你,你該改名叫‘張巧嘴’了。我哪有你說的那么輕松。我都快被我家那口子氣死啦。

  你就說我家小小吧,多好的一個閨女,恁是被我家那殺狗的貶得一無是處。我今天把他揍了一頓才出門的?!?p>  陳平終于知道樊噲身上那些個淤青是怎么出來的,敢情還時不時地受這惡婆娘的氣來著。對比起來,自己家的張麗和虞小妹還真是溫柔可人。

  他也明白了那呂媭各方面的條件不差,為何對樊噲一直都那么情有獨鐘,比貼身小棉襖還要貼身小棉襖的男子,哪個女人不愛?

  陳平搖搖頭,繼續(xù)聽下去。

  那張麗是在魏宮里煉過心竅,在魏記酒家鍛煉出來的,這樣一個不如意的話題,硬上讓她說出了好幾分喜色,

  “我說你家舞陽侯是對你家小小喜歡得忘了你是她娘,在你面前謙虛了不是?

  不是我夸的話,你家那樊小小,那小模樣,得了你和太后的真?zhèn)?,長得跟神仙似的。那是別人一句兩句話說貶就能貶下去的嗎?”

  呂媭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語氣平靜了不少,

  “就是。我在家跟他商量選哪家王爺當我家小小的夫婿,結果你猜我家那口子咋說的?

  他說,我們本就出身于平常人家,現(xiàn)已得了大造化,不可再貪圖更多的東西。

  還說朝堂上風起云詭,到頭來能握得住的才是自己的。莫要因為自己一時的糊涂送了性命。

  你說他這說的是人話嗎?看別家當爺娘的,哪個不是盼著自家的孩子好的?”

  陳平聽到這,算是明白了。那個樊噲只是看起來魯莽而已,實則心里透亮。

  婦人們的話說到這一步,陳平把想要知道的都聽完了,再聽下去也沒意思,就出了書房門,朝門外走去,徑直找夏侯嬰去了。

  到夏侯嬰家時,他發(fā)現(xiàn)樊噲已經(jīng)先他一步到了。

  陳平笑著調侃他道,“你家呂媭正在找我家夫人嘮嗑呢。”

  樊噲尷尬地笑笑。

  陳平想要逗一逗他,“恭喜你啦,呂媭說要給你找一個王爺當女婿,讓你家更顯赫呢?!?p>  那樊噲怒了,“顯赫什么?顯赫你還讓你家團子往代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送?

  自從先帝沒了后,長安這一團亂麻,當中的深淺你不清楚?”

  陳平有生以來第一次被樊噲噎,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會心地笑了。

  不過沒過幾秒,樊噲的臥蠶粗眉就擰到了一起,

  “我只是心疼我那幾個兒女。在我家,我說了不算。

  呂媭又是個慣在家里呆著沒見識的,還是陳平你有福氣。

  牝雞司晨,家道不幸啊?!?

羽書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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