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勝一錠銀子下去,待荷官開盅之后卻又是一聲“哎喲”。
“他娘的,這運氣也太背了,怎么押什么也都中不了,莫非見鬼了!”
那晁蓋見狀,又是扔了一兩銀子過去,笑道:“今日出來未有多帶,這可是最后一兩了,輸了的話,晁蓋也幫不了你?!?p> 聞言,那白勝卻是咬牙將那銀子扔到賭桌之上,道:“哥哥,這把不贏回來,我日后也要想方設(shè)法將銀子搞來還給你?!?p> 晁蓋笑道:“區(qū)區(qū)二兩銀子罷了,白勝兄弟倒也不用如此介懷!”
二人正說著,那賭桌上也開了注。
卻見那白勝的臉又耷拉下來,哭喪著道:“他娘的,今日恐怕是見鬼了?!?p> 晁蓋則是笑道:“罷了,銀子輸了不要緊,可惜今晚是吃不上酒了,我得先回去了,明日再來尋你吃酒?!?p> 白勝嘆道:“今日可都怪我白勝點背,晁蓋哥哥,俺送你回去。”
就當(dāng)二人要掀簾子出賭坊時,西門慶湊了上來。
“二位好漢,如何就走了,我這里還有些賭資,不如再試試運氣如何?”
說著,西門慶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來,遞給那白勝。
“嗯?”見狀,二人皆是有些驚訝,相互對視一眼,卻也都是搖搖頭。
那晁蓋一拱手道:“這位好漢氣度不凡,但卻從未在這周圍見過,想必白勝兄弟也未曾見過,不知道閣下高姓大名?”
西門慶見二人愣住,強行將那銀子扔到白勝懷中,低聲道:“在下的名號,這里人多眼雜,卻是不好直說出口,且讓白勝兄弟將銀子收下,先試試手氣如何?”
“這…”那晁蓋正欲再言,白勝卻忽然上前來,笑道:“晁蓋哥哥,且先看我手氣如何!”
說著,便是將那五兩銀子給拍到那賭桌之上。
那荷官見狀,卻是有些驚訝,嘆道:“白勝,你小子平日里不是押五十文,就是一百文,兩文錢你也押過,今日為何如此大方,莫非又去扒了誰家的祖墳不成?”
聞言,眾人也是看向那白勝,想聽聽白勝如何說,除了好奇之外,也是擔(dān)心挖了自己的祖墳。
卻見那白勝臉色一變,大喝道:“放你娘的狗屁,你只管開盅便是,多管閑事兒干什么?小心爺爺我今天贏光了你的錢!”
“哼,你小子就是嘴硬,看我開盅將你一網(wǎng)打盡!”
說著,臉上露出一抹壞笑,同時將那骰盅揭開。
而就在這時候,那只開盅的手卻被一只大手摁住,如何也拿不出來。
荷官見狀大怒,看向這伸手之人,喝道:“你是何人,你以為你人高馬大,就敢來俺們安樂村的賭坊鬧事兒?你他娘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那賭坊外面放風(fēng)的七八條大漢便一起沖了進來,大喝道:“是誰鬧事?”
這出手之人,便是孫安。
卻見他微微一笑,將那荷官之手捏住,那荷官吃痛,慘叫一聲,從手中掉落一塊磁石來。
孫安將那磁石撿起,笑道:“眾位,賭錢五五分。
但也有一說十賭九騙,這種小賭坊才會使用這種下三濫之伎倆,桌上錢財皆是他詐騙而來,你們盡數(shù)拿去!”
“???”聞言,那賭的正起勁的眾人皆是大驚,緊接著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撲向那賭桌上搶銀子,即便是這賭坊擁有十幾條大漢那也是于事無補。
只是片刻之后,這桌上的銀兩便被搶劫一空,有的人沒有搶到銀子便是合力將那桌椅板凳也都搬走了。
有的人沒有搬到桌椅板凳,連那夜壺也沒放過,凡是能拎走的皆是往外拎,也不管手上的東西是什么。
一片嘈雜過后,這賭坊已經(jīng)徹底空了下來,只剩下西門慶,晁蓋,以及那賭坊一邊的人。
此時,那荷官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西門慶道:“你…你可知道這賭坊是誰所開的,你難道就不怕惹上麻煩?”
西門慶笑著上前來,笑問道:“哦?這賭坊是誰所開,我倒是想知道。”
“哼!”那荷官冷哼一聲,露出十分神氣的表情來。
“俺叫何清,俺哥哥就是那濟州三都緝捕使臣,你今天惹到了老子,叫你走不出山東去!”
聞言,西門慶也是想起這個名叫“何濤”的人來。
這人此時的職位差不多等于那公安局長,晁蓋、吳用等智取“生辰綱”后,他奉命緝捕,在其弟何清的協(xié)助下,捕獲白勝,追出晁蓋等人,當(dāng)派兵進行搜捕時,及時雨(宋江)向晁蓋等通報消息,晁蓋等人便起兵拒捕,阮氏兄弟活捉何濤,割掉他兩耳,放他回去,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何濤是吧?聽起來倒是有些派頭!不過今日之事已經(jīng)搞到了這般,我看你這日后也開不成了,你想怎樣?”
“哼!”那何清冷哼一聲,廳中眾人也將西門慶幾人給圍了起來。
其中一個打手又道:“老板,外面的弟兄已經(jīng)將賭坊給圍了起來,咱們一共有二三十人?!?p> 聞言,那何清又是一聲冷笑,道:“聽清了嗎?今日你們?nèi)粝朊撋?,只管留下五千兩銀子,這事就能作罷,可若是你們拿不出來!”
“那又如何?”西門慶喝道。
“那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老子殺了你們埋到那荒郊野外,也無人知曉,就算是有人知曉,查到老子這里,老子也不怕!”
“呵呵…”西門慶笑了笑,又道:“只可惜,今日我銀子不會給你,也不會讓你殺掉…”
聞言,那何清大怒,而一旁的白日鼠白勝卻是慌了神,扯了扯西門慶的衣袖,道:“好漢,你那位兄弟為何如此莽撞,直接斷了這賭坊的財路,如今咱們深陷泥潭,這可如何是好???”
晁蓋冷哼一聲,上前道:“這賭坊使用下三濫伎倆,理應(yīng)關(guān)門,今日咱們便是大鬧了他的賭坊,那又如何?”
西門慶笑道:“白勝兄弟,若是你害怕的話,只管先走,反正這事也與你無關(guān)?!?p> “嗯?”那白勝聞言卻是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