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她會擔(dān)心
“陸總,您少喝點酒吧,陸夫人知道的肯定會為您擔(dān)心的。”
顧語站在一旁勸說著坐在沙發(fā)上自顧自喝著酒的陸南枝,心里多少有些擔(dān)心著。
陸南枝斜睨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顧語,低沉的嗓音問道:“顧語上次你見過沈存了,那你覺得沈存是個什么樣的人?”
“沈存?”
顧語抿著嘴想了想,隨后接著問道:“您說的是前些天來這里的那位陸夫人嗎?”
顧語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陸總會突然問起這種話題來,更何況自己跟那位陸夫人也只見過一次面而已。
她見陸南枝輕點著頭,語氣輕佻的說道:“我跟陸夫人也是第一次見面,并不是很了解她,但是我總覺得這位陸夫人心腸一定很好,就是性格有些冷。”
“嗯,你先出去吧?!?p> 陸南枝端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全部灌入喉嚨里。
腦中全都是沈存的模樣。
隨后屏幕亮起,一條短信映入男人的眼簾中。
發(fā)件人是江怡安,信息里長篇大論有三四百字,陸南枝懶得看隨即將短信刪除。
無意間一條被刪除只剩下最后一句話的信息進(jìn)入他的視線里,看著那條信息陸南枝滿腹疑問,“京浦橋見…是沈存發(fā)來的短信?”
突然又想起在醫(yī)院時江怡安說的那句話:如果我要不去偷看你的手機(jī)去跟沈存見面,孩子就不會有事。
男人點燃一支煙坐在沙發(fā)上沉思起來,難道這件事情真的是沈存做的?
誤會隨即又一次上升,或許在江怡安的謊言里,沈存壓根就不值得被他信任。
陸南枝陰鷙的眸光聚焦在那條沒有備注的短信上,隨后撥通了陌生號碼。
響了幾秒電話就被接通,電話對面?zhèn)鱽硎煜さ囊蓡柭暎骸罢垎柲悄奈???p> 聽到她的聲音時,陸南枝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一緊,見她態(tài)度有些傲慢,瞬間怒意四起:“什么時候給怡安道歉,她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里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你不感覺愧疚嗎?”
沈存皺眉:“陸南枝?你他媽有病是吧,我說了不是我推的她,不信就拉倒別在打電話給我了!”
“即使你不喜歡她,但是你也沒有必要這樣做。”
隨即而來的怒吼聲,讓電話那頭的女人沒有回答,
空氣有些凝固,大概過了十幾秒之后,沈存才開口說道:“我承認(rèn)我當(dāng)時情緒有些激動,但是我在說一遍我沒有推她,我沒有!”
隨后電話就被沈存直接掛斷。
陸南枝半張臉掩埋在陰影中,十指絞在一起眸中爬上寒霜。
這件事情他絕對不會輕易就這樣算了,越想越有些煩躁。
男人拿過桌面上的報表,漫不經(jīng)心的翻看著,困了的話也就在書房打個盹,微瞇小會,這種習(xí)慣他已經(jīng)從五年前就開始了。
—
翌日
“醫(yī)生,請問下江怡安女士在哪個病房里?”
沈存鬼鬼祟祟的提著水果,趴在醫(yī)院前臺詢問著護(hù)士。
護(hù)士抬眸,異樣的眼光朝面前包裹嚴(yán)實的女人身上看去,“坐電梯到六樓,然后左轉(zhuǎn),063病房就是江女士的房間。”
沈存朝著護(hù)士指的地方坐上了電梯,今天故意沒跟林昭夏說,偷偷的從林家溜了出來,自己的事情當(dāng)然要自己去解決。
063Vip病房內(nèi)_
江怡安坐在陽臺邊拿著水果刀悠閑的削著手里的蘋果,完全沒有因為那種失去孩子要死去活來的模樣。
陡然的敲門聲,漾入江怡安的耳中,她回眸朝著病房門口看去,語氣輕緩道:“進(jìn)來吧?!?p> 沈存推門走進(jìn),把房間里的江怡安嚇了一跳,她拿著手里的水果刀立即站起,往著墻邊退去,手里鋒利的水果刀指向沈存:“你是誰,別過來,快滾出去?!?p> 口罩幾乎遮蓋住半張臉,而且夏天時節(jié),正好她穿著長袖外套,給江怡安的感覺一看就不是好人。
沈存有些尷尬的揭下臉上的口罩,說道:“江怡安你把刀放下,我就是來給你送個水果。”
說完,沈存把在醫(yī)院旁邊挑選的水果放在了病床上,抿了抿嘴望著江怡安微微一笑。
一看到來的人是沈存時,江怡安的情緒更加激動起來。
她扔下手里的水果刀,眸中翻涌著怒火,朝著沈存的面前走去:“沈存,你竟然還有臉來這里,你把我推下橋的事情你忘記了嗎?我要你還我肚子里孩子的命。”
話音剛落,江怡安就抬手掐著沈存的脖子,手下的力道越來越緊,沈存的喉嚨被她掐的似乎有點要喘不上氣。
沈存的臉上逐漸泛著紅,難受的窒息感襲來,出于本能的自我保護(hù),沈存一把推開面前的江怡安,整個人一癱軟,隨之跪倒在地,“咳……江怡安你他媽的真想掐死我嗎,你自己說的這些話你自己信嗎?我現(xiàn)在來買東西看你是給你臺階,你別不知道好賴。”
江怡安走向前,眸中氤氳著一層淚水,指著沈存嗚咽的吼道:“誰要你的東西,我的孩子都沒了,你就該給她償命。”
沈存扶著身后的病床站了起來,她看著江怡安緩了好一會,開口說道:“你別給臉不要,就算這個孩子沒掉,你敢把他生出來嗎?”
江怡安驚詫的看著沈存,臉上的神色有些難看,也許是被沈存說中了致命點,臉上的笑逐漸有一絲詭異。
“南枝哥說他要給我一個家,給我一個婚禮,你沒想到吧沈存,就算我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他也不會丟下我跟你在一起,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我說的話?!?p> “哦?是嗎?”沈存挑了挑眉,語氣里夾雜著幾分挑釁,說道:“我要是非要棒打鴛鴦呢?”
“你敢!”
話音剛落,江怡安緊緊拽著沈存的衣服不松,唇角得意的勾起,而下一秒,江怡安嘴里高聲吶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殺我?!?p> 隨后江怡安撲通一下跪到在沈存的面前,淚眼婆娑的哽咽道:“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肚子的孩子都沒有了,你還想怎么樣,嗚嗚嗚…”
沈存蒙圈的站在病房里,低眸看著江怡安那些令人下頭的操作與無理的糾纏,讓她瞬間感覺無語至極。
“江怡安,你給我起來,你人格咋這么不穩(wěn)定呢?”
她拽著江怡安的胳膊,想將她從地上給拉起來,可是江怡安執(zhí)意不起,唇角扯起一抹得意的笑,詭異的眸光斜睨著眼前的沈存。
陡然從063Vip病房內(nèi)傳來的呼救聲,讓這個樓層的患者跟醫(yī)生護(hù)士紛紛朝著病房內(nèi)看去。
沈存見門外有人朝這邊匯集而來,臉上的神色有些急躁,隨后一把推開跪在地上毫無羞恥的陷害著自己的江怡安。
她腳步急促的走出病房,抬手壓低了頭上戴著的黑色運(yùn)動帽,朝著電梯口跑去。
電梯門緩緩的打開,男人那張面無情緒的臉?biāo)查g映入沈存的眼簾中。
沈存眸光一顫,下意識的往后面退去,隨后慌忙轉(zhuǎn)身朝著樓梯口跑去。
陸南枝看著不言而逃的女人,臉上的情緒立即陰沉些許,對著身后的黑衣男嗓音低沉的說道:“把她給我抓回來,要是不聽話,就打暈她帶回御海灣。”
男人走出電梯,看著保鏢朝著沈存逃跑的地方追去,邁步便朝著063病房走去。
沈存沿著樓梯朝著一樓逃去,跑起來的模樣倒是一點都沒有癌癥晚期的影子。
“救命,他媽的,陸南枝怎么這么難纏,死定了,死定了?!鄙虼嬉宦放苤聵翘荩瑳]敢喘息,喃喃自語的抱怨著。
她來這里根本就沒有惡意,真的就是想給江怡安那個白蓮婊送點水果安慰一下她,別在找自己的麻煩。
沒想到她挺會抓時機(jī)的,又是跪下又是哭的梨花帶雨的,直接把她弄的措手不及。
這剛從病房掙開身,又在電梯口遇到陸南枝這個冤家,瞬間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霉的厄運(yùn)兒。
沈存順著樓道,沒有回頭的跑著,錯過了一樓的醫(yī)院大廳,誤跑到了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
而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男讓她瞬間止住腳步,停在原地。
緊張的咽了咽口唾沫,心里想著該死的,跑不掉了。
她隨即環(huán)顧著停車場內(nèi)的四周,警惕的眸光朝著走來的黑衣男身上看去。
沈存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后態(tài)度反轉(zhuǎn),故作溫柔的雙手合十,委屈的懇求道:“各位老板,聽我說一句話行嗎,我跟你們陸總確實有一點點的不合,我要是被抓回去肯定會被他打死的,放我回家吧拜托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的修勾還等我回家喂食呢?!?p> 話音剛落,這群黑衣男便紛紛往著兩邊移動著,隨后讓開了一條道出來。
沈存以為這群黑衣男因為自己這一番感人肺腑的話感動了呢,結(jié)果是自己想多了。
一位長相俊逸身材高大修長的男人從這群黑衣男的身后走來,語氣如寒的說道:“這位小姐,陸總請您回一趟御海灣,不知道您有沒有意見?”
沈存的眸光朝著帶頭的那位男人身上看去,眉眼里夾雜著不屑,隨后呵笑道:“我意見多的是,一群神經(jīng)病,我警告你們,趕緊滾,我沒時間在這里陪你們耗著,以多欺少算什么男人?!?p> 正當(dāng)沈存振振有詞時,身后不遠(yuǎn)處的電梯門緩緩的打開,從電梯里面走出來一位眸中爬滿寒霜的男人,他朝著沈存的身后徑直走來。
黑衣男看到陸南枝時,恭敬的彎腰鞠著躬,這讓有些不解的沈存眸中閃過一絲得意,語氣倒是客氣起來:“鞠躬就不用了,你們知道錯就行,我就先走……”
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沈存的眼前突然一黑,倒在了男人的懷中。
男人攬著她纖細(xì)的腰肢將她抱在懷中,打開車門將她放在后坐位置上,隨后啟動車輛朝著御海灣行駛而去。
—
御海灣
書香雅調(diào)的房間里,躺在床上的沈存緩緩的睜開睫眸。
腦袋里充斥著疼痛感,她緩慢得起身坐在床上,輕輕的揉動著太陽穴跟后脖頸。
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端起杯中的咖啡,輕抿了一口,嗓音低沉的問道:“醒了?”
沈存面無表情的坐在床上,神情里沒有任何激動或者是驚詫的情緒。
她醒來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她斜瞄了一眼男人,隨后收回眸光。
下了床朝著陸南枝面前走去,問道:“真是費盡心機(jī),我現(xiàn)在人就在這里,你隨時都可以為她肚子里死去的孩子報仇,但前提是我沒有做錯?!?p> 陸南枝起身,將手里的咖啡杯放在桌上,立即上前擒住了沈存的下巴,低沉的語氣中夾雜著怒意:“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說完,男人手中的力道隨即加重了幾分,沈存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有些吃痛著。
沈存沒有說話,就這樣任由著男人的大掌肆意的捏著自己的下巴。
即使有些痛,她都沒有想要跟他妥協(xié)。
陸南枝見她沉默不語,更加的氣憤起來。
掐著她的脖頸,將她壓倒在床,凌厲的語氣像極了一把鋒利的刀:“你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嗎?從今天開始你休想走出這個房間半步,我要讓你為了那個沒有出生的孩子付出代價,除非我玩膩了放你走,不然你就算死也要死在這里。”
兩個人的距離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依稀能清楚的聽見對方急促的呼吸與心跳的加速聲。
沈存望著陸南枝那抹深如潭底的黑眸,眼角不自主的劃過一滴淚水。
這一刻她覺得最冷漠無情的人依然是他陸南枝,明明給了一顆糖,卻還要在給自己一巴掌來打醒自己。
沈存附在陸南枝的耳畔輕聲說道:“江怡安說你們要結(jié)婚了?”
陸南枝勾了勾唇,鼻尖靠近她的脖頸處,有些貪婪的嗅取著她身上的那抹淡香。
“你要是也想要嫁給我,就要學(xué)會如何用你的這副身軀來取悅我,說不定我心情好了也會娶你?!?p> 陸南枝挑逗著壓在身下的女人,沒想到卻引來她的一陣厭惡。
“陸南枝你真惡心,有病就去醫(yī)院掛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