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無慘,死?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隨著尚泉奈將無慘殺的只剩下一顆腦袋,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上午。
濃霧比清晨時散去了不少,已經(jīng)有淡淡的陽光能夠從霧中探進來。!
“你,把生命當成什么了?!”
尚泉奈蹲在地上,將刀懸在無慘頭顱的頭頂,刀尖對準了他戰(zhàn)栗的眼睛,準備送他上路。
似乎只有在死亡無限逼近的時候,無慘才能意識到自己哪里觸犯了對方。
“去死吧——!”尚泉奈眼睛中攀爬上了些許血絲,他舉著刀就要朝下刺去!
咯吱——!
這時,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尚泉奈下意識朝山頂?shù)姆较蚱沉艘谎?,他懷疑無慘留有什么保命的后手。
“哎呦!!父親!!”
砰!
一個小小的身影一腳踩空,不斷的從山上朝這邊滾了過來!
撲!
一下摔在了地上。
“好疼…”茂苦惱的喃喃道。
無慘敏銳的捕捉到了這最后的一絲生機!他一咬牙!
“砰!??!”
一瞬間!無慘的頭顱化作了幾百塊細小的血肉朝四面八方飛射了出去!
尚泉奈嘴角一咧,看著無慘迸發(fā)成一頓花朝四面八方逃竄的樣子,他猛地一踩地面!
早就等著你用這招呢!
嗖——!!
尚泉奈渾身繃緊!他眼中充滿了血紅色!身體的移動速度幾乎達到了身軀的極限!
唰!
唰唰?。?p> 幾片大弧度的刀光閃過!朝周圍飛射的血肉頓時化作飛灰!
地面上,殘留著無慘被切碎身軀留下的暗紅色血液,尚泉奈一腳踩在上面,控制著這一部分尚未被他吞噬的靈魂。
同時瞇著眼觀察著四周,掃查著是否無慘仍然有逃離的血肉。
左邊——沒有。
右邊——沒有。
后面——沒有。
上方——沒有。
在確認了只有腳下的一塊是深紅色的靈魂后,尚泉奈一刀朝地面上的鮮血攮去!
噗嗤!
骨刀直直插進了土里!地面上的血液頓時化作灰燼飄散!
這時,剛才摔倒在地的茂抬起了腦袋,剛好看見了尚泉奈刀下灰燼飄散的模樣。
“那個人是……”
茂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懵懵的,他似乎看到了有個武士的刀上會飄灰……
……
但是,尚泉奈不知道的是。
無慘腦袋部分有一塊飛射出去的血肉。
是朝著地底發(fā)射的。
……
……
山腰。
噗嗤!
噗嗤!
噗!
一塊鮮紅色的血肉奮力的從土壤中鉆了出來,擺了擺血紅的身軀,抖落了身上的泥土。
他是無慘留下的第二個后手。
血肉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識,在濃霧中快速辨別了一下方向后,就又要鉆進土里。
這時,血肉微微顫抖了一下,他似乎感覺到了周圍的地面在微微的震顫!
接著,一段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喂!我們到底要去哪里???”
“甘露寺!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從剛開始就聽到一個奇怪的人在說話!”人聲越來越近,肉塊已經(jīng)清晰的感知到兩個人正朝這邊奔跑。
“你好煩啊!能不能安靜一會!”這次傳來的是一個清脆的女聲。
肉塊抖動了兩下,慢慢的鉆進了土壤的表面。
只要鉆進任何一個人的身體里,他就有機會瞬間恢復一部分實力,從而逃之夭夭!
之后!就能夠找機會,等到尚泉奈虛弱的時候,再給他致命一擊……
“等等!甘露寺!停下!”我妻仁善焦急的喊叫著,他握住了腰間的刀,猛地剎住了車。
甘露寺櫻餅雖然覺得我妻仁善很煩,但是有時候這個家伙還有靠譜的。
比方說,他的聽力似乎相當敏銳的樣子。
從還沒有上山的時候,就說聽到了慘叫和鐵器碰撞的聲音。
現(xiàn)在又說什么聽到奇怪的人在說話。
真是……
甘露寺櫻餅瞇著眼睛,無奈的看著仔細聆聽的我妻仁善。
肉塊抖動著感知著距離自己就差一點點的兩個人,不由得本能的咒罵起來。
快點走過來讓我附體啊混蛋!在那裝什么聆聽者呢白癡!
我妻仁善聆聽著,臉色突然變得異常難看,他左右搖了搖頭,確定了一下聲音傳來的方位。
而此時,并沒有眼睛,只能夠靠振動感知周圍環(huán)境的肉塊仍然在靠單細胞的思維本能想著。
可惡的上泉奈…竟然將我傷成這樣…最終只有…跑出來了么?
這時。
我妻仁善一臉陰沉的站在肉塊土壤的前方,死死盯著地面,然后隨手拔出了從甘露寺那里拿到的骨刀。
噗嗤!
一根白色的骨刃突破了肉塊潛藏的土層,直接插進了正在微微顫抖的肉塊中心!
噗!
一點鮮血飆出!肉塊頓時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
怎么會!他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
我妻仁善一臉和善的看著在刀尖上不斷扭動掙扎的肉塊,微笑著說道:
“就是你剛才一直白癡混蛋的罵我是吧……”
甘露寺櫻餅驚奇的看著我妻仁善一刀從土里攮出了一個扭動的肉塊,后退了兩步:
“這是什么…?”
我妻仁善仍然保持著微笑,但是脖頸處的青筋已經(jīng)隱藏不住他憤怒的事實了!
“這是什么呢…?”我妻仁善舉著手中的骨刀,自言自語的開始朝山下走去。
甘露寺櫻餅扭頭看了眼山頂,又回頭看了看正朝山下走去的我妻仁善,一時間陷入了糾結。
山上…好像有不得了的事情在發(fā)生。
而我妻仁善,則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山腳下,一個樹蔭底下。
他舉著手中的骨刀,上面扭動著的肉塊被死死釘住。
即使肉塊試圖延伸出肉色觸須觸摸我妻仁善,最終也以太短了而失敗。
我妻仁善抬頭,看著外面烈陽高照的陽光,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后。
將手中插著肉塊的刀從樹蔭底下猛地突刺了出去!
“噗呲——??!”水分被蒸發(fā)的聲音瞬間傳來!扭動的肉塊一瞬間就開始變得焦黑縮水!并不再動彈!無比僵硬!
“啊哈哈哈哈?。‖F(xiàn)在誰是白癡?。磕銈€混蛋!日光浴舒服嗎??。 ?p> 我妻仁善表情扭曲著,像是泄憤一般指著正不斷被烤焦的肉塊咒罵道,像是在傾泄著這一段時間的憤恨!
直到。
“呼——!”
肉塊化作了一抹灰燼,消散在刀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