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8日星期六——
我被送去了醫(yī)院。
我被鄰居送去了醫(yī)院。
我被鄰居送去了精神病醫(yī)院。
他們說我瘋了。
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心理咨詢師,心理調(diào)節(jié)可是我的專長。
可我既沒有招他們有沒有惹他們。
對了,一定是他們羨慕我有一個(gè)他們沒有的交心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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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去哪里了?
她今天沒有來。
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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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哪?哦,我記得鄰居把我送了進(jìn)來,好像是精神病醫(yī)院。
剛才的白大褂跟我講,“她”是不存在的。
她在開玩笑嗎?我可是跟“她”相處了整整十天呢。
呵,瘋掉的人是他不是我吧?
他們都瘋掉了。
——2009年3月1日星期日——
他們依舊說“她”不存在。
還說要將我家樓下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給我看。
不可能的,不會的,“她”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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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消失了。
監(jiān)控里的“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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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他們把她藏了起來。
那些骯臟的家伙見不得世上有純粹的人。
一定是這樣。
我得去救她。
——2009年3月2日星期一——
他們一定不會想到,我跑出來了。
我可得立馬去找她。
——2009年3月3日星期二——
她在哪里?
——2009年3月4日星期三——
我好像忘記了,忘記了她的樣貌,她的姓名,她的聲音。
但她一定是存在的。
若不存在,那些日子同我對話的人,又是誰呢?
世人將她遺忘了,我絕對不會。
——2009年3月5日星期四——
有人把我綁住,送去了精神病醫(yī)院。
怎么可能呢?我無比正常,我從未如此清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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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徹底消失了。我的記憶中,她的身影,全部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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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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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段時(shí)間整理一下思緒。
——2009年3月6日星期五——
我耗費(fèi)一段時(shí)間再次看完了整本日記。
原來我早已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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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存在的。
或者說,她就是我。
她是我昂長悲歌的影子。
立于人海中孤獨(dú)著的我,幻想出了一個(gè)能夠與自己共鳴的影子。
說到底,那個(gè)影子不過是曾經(jīng)自己的化身罷了。
幻想那次中考成功,將會當(dāng)上律師的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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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與自己共鳴的人,到頭來也只有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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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那么多,想了那么多,“說”了那么多,最終有誰了解到?有誰聽見了我的哀嚎?
不過,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不會再來了。
——2009年3月7日星期六——
我做了一個(gè)美夢。
有可愛的花草,云很柔軟,道路延伸好似沒有盡頭。
我好像飄了起來,溫柔與美好盡收眼底,過去的鐵欄桿也再沒有出現(xiàn)過。
春天,就要來了。
但我想,我也不必去看了。
因?yàn)槊缐糁惺裁炊加?,不是嗎?p> 讓我永遠(yuǎn)飄蕩在鐵欄桿外,繼續(xù)那自由自在的美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