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長公主府。
陽光明媚,不冷不熱,后花園里開滿了無數(shù)名貴的花草,香氣撲鼻,美景迷人眼。
各家收到邀請的世家子弟和小姐都已到場,三五成群的閑聊,等著宴會的主人出現(xiàn)。
“你說長公主這剛一回府就辦了一賞花宴,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p> “我覺得沒有什么原因,或許長公主就是覺得躺了太久了,覺得無聊就就辦個宴會玩玩呢,長公主以前就經(jīng)常辦宴會啊。”
“說你傻你還是真是傻,哪有人大病初愈就急著辦宴會的,也不怕哪兒再磕著碰著了?!?p> “所以說啊,我覺得這場宴會就是個陰謀,肯定的。”
“好了好了,快別說了,長公主來了,一會兒聽見了咱們就別想回家了。”
剛才還嘰嘰喳喳的人群,因為一句長公主來了,一下就安靜了下來,眾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一抹紅衣,裙擺的刺繡隨著主人的走動顯得靈動非常,頭上的金釵步搖發(fā)出悅耳的碰撞,紅石榴般的血玉耳墜更是點睛之筆,額間的花鈿如火般熱烈,眾人一眼望去,便再也挪不了眼睛。
“參見長公主?!北娙穗m驚艷卻也沒忘了跪下行禮。
“起來吧,大家不必拘束,不過是個普通宴會?!笔掋渥叩街魑蛔?,方才說話。
“謝長公主?!北娙思娂娖鹕怼?p> 蕭沅撫摸著新染的指甲,一邊漫不經(jīng)心道:“本宮怎么沒有看見謝世子,難道是本宮來得早了。”
“回殿下,想是謝世子路上有事耽擱了,或許過會兒便到了?!卞\清上前一步答道。
“他倒是面子大,倒讓本宮等他?!笔掋淅砹死矶缘陌l(fā)絲,意味不明的說道。
眾人皆屏息不敢做聲,生怕惹得長公主發(fā)怒。
“這是做什么,本宮邀大家來就是為了熱鬧的,現(xiàn)在這般安靜是做什么?!?p> “現(xiàn)在不過午時,給大家上一些點心吧,至于那不守時的謝云旗,等他到了再說吧?!?p> “是,殿下。”錦清說完,便立刻去了廚房吩咐侍女上點心。
“本宮這花園比不得皇宮的御花園,不算多大,大家也就隨便看看吧?!?p> “殿下客氣了,殿下的花園那可真是應(yīng)有盡有,各種名貴花卉,有些臣都還沒見過呢?!?p> “是啊是啊,各種花兒爭奇斗艷,多虧了殿下,臣這次可真是開了眼界啊?!?p> “殿下,在下家父是禮部侍郎,臣酷愛蘭花,而臣剛在您這花園里逛了一圈,竟發(fā)現(xiàn)了幾種世上珍奇罕見的蘭花品種,剛才張兄說的對啊,今日多虧了殿下,若不然臣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這些美麗的蘭花了?!?p> “原來是高公子啊,果然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fēng)?!?p> “這蘭花確實名貴,一直有專人照料,但不過一直沒碰見真正懂這蘭花的人,你既珍愛,走的時候本宮便送你一盆,倒也不怕被不懂的人糟蹋了?!?p> “謝謝殿下,謝謝殿下?!备哞Ω┥砉蛳轮x恩,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好了,大家嘗嘗點心吧,不必如此拘禮。”蕭沅看著杯子里漂浮的茶葉,眼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唇邊的笑讓人看了既怕又愛。
其他人見高瑾得了長公主的賞賜,面上不顯,但一個個心里面都是羨慕,能得長公主的眼,能被長公主記住,那可真是天大的運(yùn)氣,若能搭上長公主,以后在這朝堂上可就算是前途無量了。
蕭沅百無聊賴的坐了半刻鐘,便起身去了別處,自己排的戲卻一直沒等到男主角登場,蕭沅沒了耐心,便留下這一眾人去了閣樓休息。
留下的眾人三五成群,男子大多是聊著國家大事,或是吟詩作對,互相學(xué)習(xí),女子則是賞賞花聊聊新出的畫本寫得有多虐情,胭脂鋪的新胭脂有幾種顏色。
美人美景,不可多得。
“姐姐,你看,那男子是誰,怎么從沒見過?!?p> 一句話打破了這時的熱鬧,眾人皆抬眼往女子所指地方看去,只見一白衣男子站在走廊上,男子如青松般挺拔清秀,一下奪得了那些少女們的芳心。
“這位公子,請問是長公主的客人嗎,怎么從未見過你。”高瑾見眾人雖好奇卻都不敢上前詢問,便只好自己去了。
“在下姓孟,是殿下府里的人,今日殿下辦了賞花宴,在下便想前來看看?!泵现奚锨熬辛艘欢Y而后回答道。
“原來是殿下府里的人,既是如此,那不如來同我們一起喝一杯?!备哞烂现薜纳矸葜?,便不敢多說,哪怕自己剛得了長公主賞賜的蘭花,但他不可能敢對長公主的人多加亡語,畢竟眾人都知道長公主很是護(hù)短。
“多謝,只是在下不勝酒力,只能以茶代酒了?!?p> “無妨,無妨,公子請。”
“請?!?p> 孟洲放下茶杯,便環(huán)顧四周找了一圈,卻沒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頓時有些挫敗,便尋了一處空位坐下。
一些離孟洲遠(yuǎn)的人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都明白他是長公主養(yǎng)在府里的男寵而已,便借著離孟洲遠(yuǎn)的理由偷偷談?wù)摗?p> “這孟公子生的如此好看,卻沒想到竟是長公主養(yǎng)在府里的,真是可惜?!?p> “有什么可惜的,說不定人家還樂在其中呢?!?p> “可不就是,長公主有權(quán)有勢有顏,依我看啊,那小公子每天對著長公主的臉就已經(jīng)樂不思蜀了,你替人家可惜什么?!?p> “你說的這么好聽,怎么,難道你也想被長公主收入麾下嗎,哈哈哈?!?p> “就是就是,但是依我看啊,那長公主也看不上你啊,你還是回家找大夫整個容吧,哈哈?!?p> 眾人的討論聲,嬉笑聲都逃不過那學(xué)了武的孟洲的耳朵,只不過他不想計較,從他跟著蕭沅開始,這類話語就一直沒有斷過,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要不傷害他心愛的姑娘,一切他都可以忍受。
對于孟洲來說,這世上,只有兩個人值得他付出生命去守護(hù),其中一個便是長公主蕭沅。
在閣樓休息的蕭沅并不知道花園里發(fā)生的事情,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在乎,對于蕭沅來說,她開心才最重要。
因為她的悲傷早在當(dāng)初那件事發(fā)生后就消失了,她只要她的弟弟開心,她可以不顧一切。
風(fēng),會停,但愛不會停止。
花兒開得燦爛,陽光溫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總讓人覺得想睡覺,花園里花園外的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有笑面虎心里談?wù)搫e人的,也有表面兄弟心里惡心的,還有那春花秋月戀慕心上人的,不管心思如何,卻都是不敢讓人知道的。
天上的云飄過,多么純白無瑕,是藍(lán)天的點綴。
清澈的藍(lán)天一動不動,心有所屬,是那白云忠心的保衛(wèi)。
卻說那還沒到場的謝云旗還在自家府里磨蹭著。
“世子,您已經(jīng)換了三套衣服了,這會兒都午時過了,再不去長公主府,怕是就晚了?!?p> “已經(jīng)午時過了?怎么不提醒本世子,快,備馬車!”謝云旗一聽小廝提醒,立馬就著急了,拿上桌旁的一柄白玉折扇就出了房門。
“云旗!云旗!你給老子站住,你跑什么,有什么急事,這么慌慌張張的?!逼侥贤鮿傄粡臅砍鰜?,就看見自家兒子慌慌張張的往外跑。
“爹,兒子要去參加長公主的宴會,這會兒已經(jīng)遲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p> “阿沅辦的宴會?那你為啥還磨蹭這么久,你早干啥去了你?!逼侥贤跻宦犑情L公主辦的宴會,便立馬轉(zhuǎn)了臉色訓(xùn)斥謝云旗。
“兒子這不就是正趕去嗎,爹,不多說了,兒子走了?!?p> “誒,等一下,你把仙兒帶上,她來京城這么久了,也沒熟悉的人,沒出去玩過,你帶她去看看,也問候一下殿下?!?p> “可是爹......”
“沒事,你帶上仙兒一起去吧,阿沅善良大度不會責(zé)怪你的?!逼侥贤跽f完,便差人去叫曲仙兒陪謝云旗出席宴會。
“好吧,爹,那兒子走了。”謝云旗勉為其難的應(yīng)下,他不想不愿意自己同一個不相關(guān)的女人,出現(xiàn)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
“好,快去吧,別讓殿下等久了?!?p> 謝云旗與曲仙兒坐上馬車,路人行人太多不便急行,車夫駕著馬慢悠悠的行駛,卻不知道馬車內(nèi)那一對男女內(nèi)心的著急與想法。
世上永遠(yuǎn)不缺風(fēng)月之事,情情愛愛什么的總是叫人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