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下次一定
以東方曙的玩偶短劇為收尾，“表演時間”圓滿落幕。各人開始隨意地吃吃喝喝、聊天玩樂，月新等三位主持人結束了自己的任務，退出“氣氛制造組”，也開始和其他人一樣，找上已經(jīng)熟悉起來的同事們，輕松地交談。
月新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汽水，丟進去一片凍干檸檬，好好地撫慰了一下說了太多話而有些干啞的嗓子。雖然他也知道喝溫水更保護喉嚨，不過聯(lián)誼的時候……就不在意太多了。
“少喝點汽水。”茶枝端著一杯果汁，用杯子的外壁撞了撞月新的杯子。
“今天是聯(lián)誼啊茶姐，聯(lián)誼——我不喝酒已經(jīng)很好了啦?！庇謵灹税氡滦滦χo自己“續(xù)杯”，完全是一副不怕管的做派。
另一方面，喝酒的主陣地集中在大廳的一角。以米加、貝明朗兩個“二年生”為中心，男性只有月新、玊清和謝良沒有加入，而弗頌、周瑤心等人作為女生代表，已經(jīng)和男子組們熱情碰杯了。
“真的……沒問題嗎？”說話的是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到了月新和茶枝身邊的何欣，小個子加上軟綿綿的語調(diào)，引得茶枝用力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沒關系。我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對自己的酒量當然是有分寸的。而且，不是還有醒著的人？如果有誰真的醉了，丟到樓上關好門就好?！痹滦轮钢复髲d內(nèi)的樓梯。
謝良捏著一包混合堅果，一顆顆往嘴里丟的同時，也不忘吐槽一句“酒鬼”們：“真搞不懂他們，喝酒的樂趣到底在哪里??？”
“就像我也不知道吃這玩意兒的樂趣在哪里——”聽著身邊人咬碎果實的脆響，月新順口也頂了他一句。
瞥了月新一眼，謝良空出手指，朝人群的方向一指：“你要吵架啊，找程子翡去。我又不是他，反正這一整包都很好吃……”
“哎，吵架干嘛，謝良同志，你以為我想跟那邊那個爛橙子杠啊……這大概，就是波長不合的典型吧……”月新嘆了口氣，用掌根按按額頭，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月先生為什么和程子翡先生處不好？”
就聽這個稱呼，月新也知道，提問的是玊清。不過，這個問題還是挺尖銳的，他回憶了半天，也沒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程子翡打嘴仗是為了什么。
總覺得作為新人，自己第一次去資料室那天，就不甘于平靜了……
“哎……誰知道呢?！毕氲阶詈?，月新也只能含糊其辭。
用玻璃杯盛著滿滿一杯茶水，慢悠悠喝著的玊清此時倒也能夠看清楚氣氛，沒有多問，硬生生地轉了話題：“那……沒有解決完畢的事件會怎么處理？”
“你說‘馬戲怪盜團’的事情嗎？”月新見玊清點頭，咬了口漂上來的檸檬片，被酸得齜牙咧嘴的時候，也發(fā)出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唔唔……抓不住那幫家伙……哎，也是家常便飯了……就是丟進數(shù)據(jù)庫，作為‘待解決事件’……”
“要說就好好說？”謝良把吃干凈的包裝袋丟進垃圾桶，捧著一杯蘋果汁，以眼角余光瞄著喝酒的那一大群人。
“這不是不甘心嘛?！笔褂幂p快的語氣，周圍幾人都沒聽出來月新到底有沒有認真，“第一次交手居然被那幫家伙逃之夭夭，肯定不想就這么算了……”
“但是，這就是我們創(chuàng)安局成員需要遵守的規(guī)則。一次事件宣布完結，就不要再去私下追究，更不要依靠身處創(chuàng)安局的便利‘公報私仇’。”茶枝用杯底壓了壓月新蓬松如毛球的短發(fā)，也以半是玩笑半認真的語氣提醒。
月新彈了一下玻璃杯，讓茶枝的杯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我知道的啦……但是，如果以后有機會，還是可以對付一下他們的，對吧？”
“這是當然的——倒不如說啊，月新?！?p> 茶枝抽回手，抿了一口果茶：“你想‘公報私仇’的對象，也不只是怪盜團吧？”
稍微想了想，月新就意識到茶枝在暗指什么了。那天在天臺上的表現(xiàn)，果然還是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啊……但是，現(xiàn)在還有另外三人在身邊，他是不可能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的。
因此，月新只是舉了舉杯子，又開始滿桌尋找不同口味的汽水，制作混合飲料。倒是何欣吸溜了一口吸吸果凍，小心翼翼地瞧著他：“月前輩，剛才是不是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
“哎呀，小何同學這眼力見，待在后勤科有點可惜了嘛！”盡可能做出一副笑盈盈的模樣，月新輕輕以手肘搭了一下何欣靠近他的那側肩膀，大腦卻在飛速運轉，逼迫自己想出一個可以過關的說法，“我在想怎么跟你茶前輩單獨出去玩呢?！?p> “欸？”聽著這話，何欣臉一紅，“月前輩和茶前輩……難道……”
“咳，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只是我想看看茶姐在大樓以外的樣子嘛！這有什么錯？畢竟咱們裝備科美女科長的名聲還是……”
“廢話太多了?！辈柚敛涣羟榈赜每罩氖謴椓嗽滦乱粋€“腦瓜崩”，終結了他的胡說八道。視線移向何欣的時候，她的眼神溫柔了一點：“不過我最近的確想關注一下潮流，各位有什么推薦的嗎？”
謝良當然是知道這句話主要問的是何欣，玊清面上看不出有沒有聽懂，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而何欣則開始認真掰手指數(shù)數(shù)的同時，自言自語起來：
“嗯……那個……好像不太適合男女一起……那個的話……也不太行……”
“不用考慮這家伙啦，只是我一個人想在休假的時候到處轉轉。”板著一張臉瞪了一眼月新，茶枝又揉了揉何欣的頭發(fā)。
“音樂劇怎么樣？月初在音律城那邊，有個很有名的劇團會上演一部原創(chuàng)音樂劇，據(jù)說一票難求呢！”說到這里，何欣才好像意識到了什么，趕緊低下頭，“啊……不過買不到票的話，推薦音樂劇好像也……”
“對了。”
說這話的是玊清，打斷了茶枝打算出口的幾句安慰話，他一本正經(jīng)地揮動扇子：“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道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二位，不妨考慮一下一起聽聽評書或單口相聲……”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痹滦掠行┛扌Σ坏茫s緊按了按玊清的肩膀，順便往他嘴里塞了根辣條，阻止了其繼續(x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