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烏云壓境,陰雨連連,波瀾壯闊的海面蠢蠢欲動,據(jù)有關媒體報道,明日將有臺風登陸。
古松的拍攝在停止了兩日之后,于最后一日加班加點終于完工了,他們現(xiàn)在要返回京城。
萬景霆原定的計劃是在她拍攝完之后,一家三口享受一下海邊度假的生活。由于臺風,不得已只能取消。
“我也要回京城,把我捎上吧?!迸R走之際,莫子洲拖著大大的行李箱,飛奔而來。
他來時坐的高鐵,但現(xiàn)在受臺風影響,返回京城的那趟高鐵今日停運。
古松他們工作人員多,所有車都滿員了,這就導致來時一家三口的車,回時成了五口。
用古松的話來說就是:順手“撿了”兩個人。
京城——
“小晚,我先回學校住了?!背厍镌峦现欣钕洌嘈σ宦?。
她被騙走的錢雖然數(shù)額不多,但立案審查后,就沒了音信。
錢能不能回到她這里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權當是花錢買教訓。
古松得知她的情況,正在為她找房子,這幾日她只能先找地方將就一下。
唐晚梔擔心她身體沒恢復徹底,想讓她留在老宅,但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欠唐晚梔很多了,不想再來叨擾,所以強烈要求回到了學校。
送走了池秋月和莫子洲,三人回到老宅。
萬老和曹叔一聽門外的動靜便急匆匆跑出來。
“曾祖父!”車子剛停穩(wěn),小寶便跳了下來。萬老一把將她摟在懷里,左看看右瞧瞧,心疼地順著她的后背,“小寶怎么瘦了?”
唐晚梔不敢吱聲,默默地去搬行李。
本以為此次出門能陪小寶度過一個愉快難忘的假期,沒想到處處驚心動魄。
倒也……真是難忘。
小寶瘦了姑且不說,差點兒把人弄丟。
在外面發(fā)生的事情他們閉口不談,若是萬老知道,又要憂心了。
“曾祖父,一定你太想小寶看錯了。”她揚起小臉,在萬老的臉上蹭蹭。
腳邊,一只小團子歡快地搖著尾巴,小主人不理它,它就跑到唐晚梔的腳邊撒嬌。
抱起虎妞,它激動地去舔她的臉,唐晚梔將它舉起,拿遠了些,避免它親在自己臉上。
盯著虎妞,認真道:“虎妞,你吃胖了?!?p> 聞聲,曹叔噗嗤一笑,“少夫人,虎妞腿傷好的差不多了,最近飯量大增。再加上小寶不在,老爺子無聊,整日給虎妞喂飯,這小家伙也不知饑飽,喂多少吃多少。”
“難怪虎妞的肚子這么圓。”唐晚梔把它放下,在它頭上點了點,“要餓你兩頓才好。”
虎妞竟像是聽懂了,搖頭晃腦地去找萬景霆。
他瞥了虎妞一眼,“餓三頓。”
虎妞:嗚嗚嗚……你們太欺負狗了!
他走到唐晚梔身側,將行李箱拿走,從始至終沒看她一眼。
唐晚梔微微一怔,木訥地盯著他,怎么感覺他這幾日都怪怪的?
萬老雖然在陪小寶玩兒,但余光還是關注著他的孫子孫媳婦。他孫子為了陪媳婦出去玩兒,提前好幾日就開始加班工作了。
但他怎么覺著,出去一趟,這兩人之間關系沒親近就算了,反而越發(fā)生疏了?
他抱起小寶,“嘿喲~曾祖父抱著小寶回家嘍。”
李阿姨在做午飯,唐晚梔去幫忙打下手,卻被萬老趕上了樓,美名其曰:你這幾日掙錢不容易,應該多休息。
唐晚梔正納悶呢,萬景霆突然敲了她的房門。
“有事嗎?”
“老爺子給你的水果。”
“爺爺給我的?”說著,余光處瞄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定睛一看,老爺子正揮手示意,瘋狂的沖她擠眉弄眼。
由于萬景霆背對著樓梯,因此沒看到自家爺爺那奇葩的動作。
唐晚梔不明白爺爺在表達什么,便沒伸手去接水果。
萬景霆蹙眉,繞過她放在書桌上。
突然,唐晚梔感覺自己被人推了一把,然后……“砰——”
她的房門被人關上了。
隨著一陣嘩啦啦的動作,她聽到了上鎖的聲音。
“爺爺?”唐晚梔試了一下,房門被從外面鎖上,從里面打不開。
“丫頭,你別怪爺爺,爺爺是替你們著急?!比f老的聲音傳來,“景霆那死孩子話少,要不是問了小寶,我還不知道他這么別扭呢。”
不明白萬老的意思,某人欲哭無淚,“什么啊爺爺?”
“沒什么~”這話是對唐晚梔說的,緊接著語氣一變,硬聲道:“臭小子,機會給你了,該怎么把握你自己看著辦!”
隨后,腳步聲漸行漸遠,萬老下樓了……
掙扎無果,她坐在椅子上,干脆吃起了水果。
……
“曾祖父,爸爸媽媽能和好嗎?”小寶坐在萬老對面,吃著曹爺爺親手給她剝的荔枝。
“一定能的?!比f老偷偷吃了一顆荔枝,遭到了曹叔的眼神嫌棄。
小寶年紀雖小,但對情感敏銳,在海邊時她就察覺到爸爸情緒不太好,但那時秋月阿姨出了事,她不敢提這茬,怕惹媽媽心煩。
二樓,唐晚梔房間里,她吃都快吃吐了,這位大哥還是一聲不吭。
對于被萬老關在房間里,他沒發(fā)表任何意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被看得渾身毛毛的,她受不了了,怒道:“萬景霆!你能不能說句話!”
萬景霆:“……”
“出去四天,你四天怪怪的,就連爺爺都看出來你不對勁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為什么不跟我住一起?”
他冷不丁來這么一句。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挑眉,“你說剛去海邊那日?”
“是。”
他這么記仇?
猶記得那日,擔心房間數(shù)量不夠,古松他們提議讓他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但唐晚梔卻拒絕了。
雖然最后所有人都有房間,但萬景霆卻把她拒絕和他同住這事記在心里,一個人悶不吭聲地生了好幾天氣。
“就因為這個?”她顯然沒有料到。
“我以為你看到我生氣會來哄我,可你壓根不理我?!彼翄傻貏e過頭,仿佛說這話的不是他。
語氣酸楚委屈,如同受了氣的的小媳婦兒。
“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沒到那種程度。”她將雙手搭在腿上,低頭道。
“我們是夫妻。”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前,雙手搭在椅背兩側,將她整個人包圍起來。
她微微仰頭,他俯身向下,四目相對,屋里的氣息瞬間彌漫出韞色。
她明知他們是法律認定的夫妻,但在她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讓她只認可三書六聘,明媒正娶的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