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的爭吵被一些好事的同學(xué)發(fā)到了空間里,引起了管理員的注意。
他緊急聯(lián)系同學(xué)將視頻刪除,一邊忙不迭從辦公室出來,一路急奔。
里面的爭論仍在繼續(xù),管理員黑著臉,雙手怒拍于桌上,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隨即怒斥:“你們在干什么?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敢在這里鬧事?都是快畢業(yè)的人了,就不怕處分?”
聽到處分二字,夏淑云明顯一震,她微微低頭,不敢言語。
管理員看向四周,對著圍觀的學(xué)生進(jìn)行驅(qū)散,“都散了,忙你自己的事去,別在這里圍觀?!?p> 管理員出來趕人,他們也不敢多看,怕惹火上身,便紛紛離去。
待所有人都離開,唐晚梔看向管理員,“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娜娜亦是低頭認(rèn)錯。
她們認(rèn)錯的態(tài)度還算誠懇,管理員心頭的怒火稍微緩解,但一想到這是他的管理范圍,若被上級追責(zé),他這就屬于工作失職,很有可能工作受到影響。
“所有人跟我去辦公室。”
在圖書館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多半會被扣除學(xué)分,夏淑云不敢跟他走,轉(zhuǎn)頭去看賈曉冬。
但賈曉東連個余光都不給她,亦步亦趨跟著唐晚梔隨管理員一并離開。
娜娜走在唐晚梔右側(cè),她注意到站在原地不為所動的人,連忙說道:“管理員大哥,剛才就是她挑事的?!?p> 管理員腳步一頓,回頭瞪了她一眼,“跟上!”
夏淑云被他突然的呵斥嚇了一跳,但眼下她只能妥協(xié)。
她知道賈曉東背后的勢力很大,只要跟緊他,多半不會有太大的處罰。
辦公室里,幾人站成一排,低眉順眼地聽著管理員喋喋不休地演講。
他從幾人的爭執(zhí)一路講到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聽得娜娜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努力憋著,肩膀一抖一抖的。
許久后,他眼神一凜,“你們幾個不想被處分的話就提前寫好一萬字檢討書提交上去,否則我也保不了你們!”
他終究是于心不忍,這些孩子們一旦受到處分,未來就業(yè)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前途渺茫啊。
幾人道謝后,一同離開。
剛出門,夏淑云長長吁了一口氣,隨后瞪向唐晚梔,低低道:“掃把星!”
娜娜瞬間抬起手,一巴掌就要呼上她,卻被賈曉東攔住了,“你在這里動手的話,可能真要被扣除學(xué)分了。”
“一個破學(xué)分而已,大不了不要了!”她這是下定決心要給夏淑云一點兒教訓(xùn)。
“娜娜,我們先走吧。”唐晚梔冷眸掃過夏淑云,拉著娜娜先行離開。
她們前腳剛走,后腳賈曉東就在夏淑云的臉上落下一巴掌,這一巴掌使出了十足的力道,直將她打得眼冒金星,暈頭轉(zhuǎn)向。
待反應(yīng)過來后,臉上火辣辣地疼,眼眶瞬間通紅,不可思議地捂著臉,顫聲道::“賈曉東,你憑什么打我?”
“憑什么?”賈曉東冷哧一聲,“就憑你一次次冒犯我小舅媽!”
“你小舅媽?”夏淑云不明所以,她根本不認(rèn)識賈曉東的小舅媽啊,怎么會冒犯?
……難道?
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你小舅媽……難道是……”
賈曉東的胸口上下起伏著,終是將這個稱呼喊了出來,“不錯,唐晚梔就是我小舅媽!”
他的話印證了夏淑云腦海中那個大膽的想法,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頭頂沖擊而下,瞬間遍布全身,她的四肢僵硬,大腦出現(xiàn)短暫性缺氧狀態(tài)。
片刻后,她的嘴唇微微顫動,一些無法理解的問題也迎刃而解,難怪他突然不再追求唐晚梔了,難怪關(guān)于唐晚梔的事他都閉口不談,難怪……他總是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唐晚梔。
自己瘋狂追求的對象,突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小舅媽,這種事放在誰的身上都會很復(fù)雜。
她只知道賈曉東背后勢力強(qiáng)大,不知他小舅舅是誰,但曾有一次她撞見過他和他小舅舅通話。
那種恭敬是她在賈曉東身上從未見過的,小心又嚴(yán)謹(jǐn),說得每一個字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說出來的。
因此,這也讓她更加堅定了通過賈曉東這層關(guān)系,獲得更高的權(quán)利。
也是因此,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徹底將賈曉東綁在了她的身邊。
唐晚梔曾經(jīng)公開過她的老公很老,而又是賈曉東舅舅輩兒的,看來年紀(jì)一定很大。
果然唐晚梔也是個為了榮華富貴拋棄自尊的女人。
這么一想,她突然就沒那么厭惡唐晚梔了,畢竟嫁給老男人的日子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她的心情微微變好些,便忘卻了剛才那一巴掌,“我不管她是你什么人,你必須清楚你曾經(jīng)對我做了什么,如果你不娶我,我就把視頻放到網(wǎng)上,讓所有人看看?!?p> 一想到視頻里的畫面,賈曉東放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攥著,這個視頻萬萬不能讓他小舅舅知道,雖然他是遠(yuǎn)親,但多多少少會抹黑萬家,到時候萬景霆定不會放過他。
說來也搞笑,他小時候經(jīng)常隨他母親去萬家,與萬景霆也算相識,兩人年紀(jì)相差不大,但他從小就害怕萬景霆,而且是從心底蔓延出的恐懼。
明明他是個長得如謫仙一樣的人兒,但每次對上他的眸子,總覺自己如同被扒光了衣服掛在城門上供人觀看。
“夏淑云我警告你,你最好把臟東西處理干凈,若是被第三個人看到,我不敢保證,你到時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他這是警告也是威脅,夏淑云心里堵得慌,但也憂心不已。
她的確不敢輕易將證據(jù)放出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心虛。
另一邊,
娜娜被唐晚梔拎出來后,鼓著雙頰,哼哼唧唧道:“小晚她都這么說你了,你怎么每次都能忍住?”
她一個外人都快被氣死了,為什么當(dāng)事人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唐晚梔微微勾唇,“有你這樣的姐妹可真好,不過我不反抗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p> 她微微挑眉,在娜娜耳邊低語幾聲,片刻后,娜娜捂著嘴,震驚無比地看向她,“你確定嗎?”
只見她搖頭,“不敢完全保證,但百分之八十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