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附近有狼群?準備偷襲我?郭曉達不敢大意,取下背上的筋角復(fù)合弓,上弦,搭箭,隨時做好準備。
難道狼群又選出頭狼了?想到報復(fù)我或者是打獵碰到我了?郭曉達讓狼崽子們調(diào)頭,向后面的人匯合而去。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茍,才能長久。
不久后,兩方人匯合一處,郭曉達將事情告訴他們,并讓他們一起準備好武器去看看。
雖然怕死,但看還是要看的,而且部落這些人早己躍躍欲試了。自從都換了筋角復(fù)合弓,這些家伙早就想試一試了。一行人再次出發(fā),一把狼崽子們從雪橇上解下,分開牽住向剛才的地方走去。
狼崽子們再次發(fā)出示警,郭曉達他們呈半圓陣形摸索前進。又走了一會兒,便看見一棵大樹下出現(xiàn)一群身影。
“達,那好像是群人!”豺說道。豺透過樹皮雪鏡看到樹下似乎不是其他動物而是一小群人。
“準備好武器,過去看看?!惫鶗赃_將呀呀獸放在雪橇上,手中捏了三根箭,和其他人一起向樹下扇形包圍而去。
“放下武器,雙手舉高,否則死!”郭曉達喊到。
“別殺我們,我們是逃命來的,身上可以都給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吧!”其中一個頭發(fā)有些花白的老頭說道。
“慢慢一個一個走過來,雙手舉高,別亂動,亂動者死。不亂動可以活!”郭曉達喊到。那群人聽到后騷動起來,但沒有人走過來。
“穴,在剛才說話那人腳下射一箭?!惫鶗赃_看人群沒有動靜對身邊說道。一支箭釘入剛才說話的人的腳邊。
“一個一個過來,不然,下一箭就不會只射在腳下了。”郭曉達又說。
人群大約有十三四人,三個頭發(fā)花白的,七個青中年的,剩下幾個看樣子是少年。人群又騷動了一會,剛才說話那老頭放下手中的東西雙手舉高向這邊走來。其他人一個接一個走了過來。郭曉達輕甩了下頭示意一下左右上去查看。
穴和豺上去直接將來人的雙手用那人的腰帶綁住。喔嘈,我是讓你們?nèi)タ此麄冇袥]有藏武器怎么直接綁起來了。算了,這樣也安全些。
“說,你們怎么會在這?”郭曉達問。
“我們幾個是落霞鎮(zhèn)的手藝人,落霞鎮(zhèn)現(xiàn)在鬧饑荒了,所以我們逃出來找生路來了?!弊钕冗^來的老頭說道。
“落霞鎮(zhèn)為什么會鬧饑荒?這才到這會兒,手里的余糧就吃完了嗎?”郭曉達又問,也沒先管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手藝人的事。
“往年冬天,雪沒這么大,村子和部落的人還能挖點草根、樹皮和糧食一起吃過冬。但今年太冷了,雪太厚了,余糧吃完太快了,許多人就跑去了鎮(zhèn)子上,人一多,糧價就漲瘋了一樣,許多人吃不上東西就搶,殺人,鎮(zhèn)子上的護衛(wèi)也管不住,有些人己經(jīng)開始吃死掉的人了……”老頭越說聲音越低。
“你吃過嗎?”郭曉達問。郭曉達的問題嚇了老頭一哆嗦,他直接跪了下去,以頭搶地。
“沒有,我們幾個就是怕碰到這樣的事才逃出來的。”老頭說道,后面的其他人也附和。
“挨個說你們的名字,做什么的?身邊這些人和你們的關(guān)系?!惫鶗赃_又說道。
“我是醫(yī)者,我叫井,這是我兒子溪,兒媳云和小孫子河?!苯芯睦项^說道。
“我是木匠,我叫柳,這是我兒子槐和女兒榆?!绷硪粋€老頭帶著兩個少年說道。
“我是鐵匠,我叫錘,這是我的三個兒子?!弊詈笠粋€老頭說道。
“我叫滿,這是我媳婦月,她是裁縫?!弊詈笠粚π》蚱拗械哪腥苏f道。
喔嘈,這是野外組團刷新恩皮斯了嗎?這職業(yè)還挺齊全的嗎!這不是瞌睡送枕頭,饑了天上掉餡餅嗎?這種好事當然是打包帶走呀!
郭曉達扶起地上的老頭,這可是可以救命的人才呀。
“我是鹽部落首領(lǐng)的兒子——達,我們部落現(xiàn)在不缺吃也不缺穿,就缺手藝人。你們跟我回部落去,當然不去也行,我也可以讓人把你們送回你們在落霞鎮(zhèn)的家?!惫鶗赃_半拉攏半威脅的說道。
他也不管這些人是不是有人說慌,有沒有吃過“咸肉”。這些對他來說不重要,他只在意這些人有沒有價值,以后會不會聽話。
“我們愿意去。我聽說鹽部落今年秋天買了很多糧食?!本项^說,其他人又是附和。
“你們怎么找到這的,你們后面還有人嗎?”郭曉達聽到井老頭的話趕緊問到。
“我們是想找你們鹽部落來著,可是根本不知道路只能瞎走了。我們后面應(yīng)該是沒有人了?!本项^又說。
算了,只要不是大部隊過來,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大不了就打移動靶,我活你死而己,這現(xiàn)在的條件如此沒什么糾結(jié)的。讓人把狼崽子們上好嘴套。萬一傷到了這些寶貴的手藝人那可不花算。原始社會什么最寶貴,是人才。
來的路上風馳電掣,回去的路上卻慢的像蝸牛。這些人都非常瘦,面部塌陷,體力也差,沒走幾步就得歇歇。
郭曉達只得讓人先找個地方,讓這些人吃點東西。雪橇太小了,只能將幾個孩子放上,郭曉達自己抱著呀呀獸下來行走。這幾個人不會滑雪,所有人只能慢慢向部落的地方前進。走了一會,感覺還是太慢,郭曉太只得讓幾只狼崽子把他用獸皮寫好的消息帶回部落,所有人找了個背風的山坡等著。
一直到天快黑時,遠處才傳來狼崽子的叫聲,這邊的狼崽子們也跟著叫了起來,又過了好一會,“救授隊”才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隊伍再次出發(fā),五個部落人拉一個雪橇拉一人。一支長長的隊伍再次出發(fā)。雪又下了起來,今晚不知又有多少人會被凍死、餓死,被野獸咬死,亦或是死于自相殘殺。
雪地的夜,并不是太黑,又有狼崽子們帶路,所以一路上還算順利。郭曉達知道,在野外呆的越久,這些手藝人的狀態(tài)就越差,所以隊伍沒有再停歇。部落人滑著雪板,牽引著雪橇。這樣一支奇怪的隊伍在雪夜中緩緩前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見了那十多米高的雪墻。郭曉達查看了一下眾人,部落人的狀態(tài)還都不錯,手藝人中的幾個孩子己經(jīng)累的睡著了,大人們也只是在強撐著。
回到部落。將手藝人帶回屋子,通知人去熬肉湯。然后讓所有人,無論是手藝人還是一起出去的部落人都坐在遠離火堆的地方消凍。手藝人中凍傷了許多人,而且一些被凍傷的地方都已經(jīng)失去知覺了。
這些手藝人在鎮(zhèn)子上應(yīng)該算是“中產(chǎn)階級”了,靠手藝日子過的應(yīng)該不錯,現(xiàn)在他們都這樣了,那,那些更底層的人會是什么狀態(tài)呢?尸橫遍野,十室九空,易子相食?……
郭曉達有些不敢再想下去,曾經(jīng)在書本上看到過的一些觸目驚心的詞句出現(xiàn)在他腦海中,讓他不覺有些做嘔,手中的肉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把手中的肉湯分給幾個手藝人的孩子,從茅屋里出來,吸了幾口清冷的空氣,那種不適感才稍微好了點。
向遠處落霞鎮(zhèn)的位置望去,現(xiàn)在那邊又是怎樣的一片人間地獄。要不要去“招人口”?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招來白養(yǎng)著嗎?部落的糧食又能養(yǎng)多少人呢?他不是救世主,現(xiàn)在能做的也只有將部落暫時經(jīng)營下去,先讓這些無條件服從、信任他的人活下去。
手藝人身上沒有什么有用的工具,工具對他們來說太沉重,對他們來說如果可能去掉身上的一些部位,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钕氯?,也許是他們度過嚴寒,忍受饑餓,無視荒野獸群的信念。
一匣瑣事
聽說今年也是寒冬,各位早做準備,保重!